赵倾妍睁大了眼睛,满是惊讶地说道:“原来您去状告当县令的二儿子,是为了营救即将被处决的大儿子?”
贾大娘目光空洞无神,满脸悲戚,无奈地说道:“可惜他丝毫不为所动,如今他身为权贵,我即便告到知府衙门也是徒劳,无人能治得了他,无人能为我的大儿子洗刷冤屈了。”
丁五味听到这儿,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又到我丁五味大显身手的时候了。他双手抱在胸前,挺了挺胸膛,高声说道:“要说结识权贵,我也不在少数,而且其中有两位那可是尊贵至极呀!我不跟你们透露,是怕吓着你们。讲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说清楚,如果您的大儿子确实被冤枉,我保证必定将他救出。”他眼神坚定,自信满满,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老夫人听了,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赶忙拉着女儿一同向丁五味跪下,眼中满是急切的期盼和哀求。她泪如泉涌,声音沙哑地说道:“哎呀,恩人,如果您真能救我那大儿子,我们母女愿终身为奴为婢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丁五味急忙上前扶起老夫人,神色焦急地说道:“好了,好了,老夫人,快快请起,老夫人,您先坐下。要救您的大儿子,就把事情详细说清楚,您那个县令儿子究竟是如何不忠不孝的?”
贾大娘缓缓起身,用衣袖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水,目光变得悠远而痛苦,缓缓说道:“我们夫妻二人生下这唯一的亲生儿子后取名叫富贵,还在院里种下一棵桂花树,盼着他能‘攀桂’,为家里带来贵气。为让二儿子飞黄腾达、富贵双全,我们全家人不辞辛劳地栽培他读书,豆腐店的生意全靠我们夫妻带着领养的大儿子添丁和小女儿涵香操持,从不让富贵插手,未曾想竟养成他自私自利、不顾他人死活的性子。富贵高中举人后,回乡当了县令,却年年加税,害得百姓苦不堪言,治安败坏他也置之不理,实在愧对朝廷的重用,此乃不忠啊!”她边说边颤抖着身子,仿佛那些痛苦的回忆正一点点将她的灵魂吞噬。
丁五味皱紧眉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气愤地说道:“是啊,您这混账儿子干的那些坏事,我们不单听说了,还亲眼目睹了,那他的不孝之举又是怎样的呢?”
贾大娘声音哽咽,仿佛喉咙被巨石哽住,艰难地继续说道:“我们领养的大儿子添丁,从小就懂得报恩,对弟弟关怀备至,从早到晚忙着豆腐店的生意,从未做过违法乱纪之事,可竟然被诬陷谋财害命,毒害朝廷命官。”她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丁五味瞪大眼睛,嘴巴张得老大,惊叫道:“谋害朝廷命官?这可是掉脑袋的重罪呀!”他的心跳瞬间加速,为这骇人的罪名震惊不已。
贾大娘泣不成声,身体不停地颤抖,说道:“可那当县令的富贵,不仅不为大哥申冤,还亲手判了他大哥秋后处决,生生把他爹给气死了,我怎会有如此不孝的儿子!”她的哭声在这破旧的宅院里回荡,令人闻之心碎。
楚天佑走上前,柔声安慰道:“老夫人,莫要太过伤心,或许我们能帮上您的忙。”他目光中充满同情与坚定,决意要为这家人讨回公道。
丁五味听完,气得直跺脚,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怒声道:“这等不忠不孝不义之人,定要让他受到应有的惩处!”众人怀着沉重的心情一同往屋外走去准备离开。到了门口,却被贾涵香叫住。
贾涵香匆匆跑来,满脸焦急地说道:“八位恩人请留步,方才我娘在,涵香不好说那些让她伤心的话,还请八位恩人莫要再插手此事了,涵香实在不愿看到八位恩人因此惹祸上身,你们是斗不过我二哥的,他的妻子是国主的堂妹绮萝郡主,岳父是国主的王叔,权倾朝野的福王爷,八位恩人救我娘的恩情涵香没齿难忘,只盼日后有机会报答,请八位恩人速速离开永定县吧!”她眼神中满是恐惧与担忧,声音因紧张而变得尖锐。
丁五味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双手叉腰,大声说道:“这你就无需担心了,我们定然不会有事,正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会有人收拾你那混账二哥。”他脸上写满自信与无畏。
贾涵香眼神中满是狐疑,眉头紧蹙,问道:“真有这样的人吗?”
丁五味自信满满地拍了拍胸脯,高声说道:“那是自然,你且拭目以待!”
在清风客栈的一间宽敞客房中,楚天佑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神色沉静。楚天玉为了促成楚天佑和赵倾妍的好事,特意安排赵倾妍与自己一同坐在楚天佑的右侧。风生衣则恭敬地站立在楚天玉的身后,身姿挺拔。丁五味随意地坐在楚天佑的左侧,脸上带着几分好奇的神色。白珊珊亭亭玉立地站在楚天佑身边,目光温柔。赵羽和慕容林皓则笔挺地站在另一边,神情严肃而专注。
白珊珊满面愁容地说道:“天佑哥,如今最好的法子就是混入县衙,方能查出事情的真相。”
楚天佑沉思片刻,对丁五味说道:“我有一计,此地众人皆知绮萝郡主体弱多病,向来深居简出,你,便以太医的身份佯装奉旨前去为绮萝郡主治病,想必定会受到百般礼遇,查案也会便利许多。”他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丁五味一听,兴奋得跳了起来,说道:“奉旨治病,这身份地位也甚是尊贵啊,正好借机教训那混蛋,出口恶气。”但随即,他脸色又变得忧虑起来,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说道:“不过徒弟呀,假传圣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我着实担心,国主若知晓此事,怕是会砍了我的脑袋。”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赵羽走上前,拍了拍丁五味的肩膀,宽慰道:“五味,你可是当世神医,堪比扁鹊,只要能治好绮萝郡主的病,国主知晓后,奖赏你都还来不及呢。”
丁五味仍心有余悸,嘟囔着:“我怕这身份被戳穿,绮萝郡主的病没治好,脑袋先搬家啦。”他眼神中充满恐惧,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风生衣笑着说道:“你就放宽心吧,你本就是名副其实的太医,对吧?”
楚天玉双手抱在胸前,谨慎地说道:“为保万无一失,不如让珊珊和风生衣随行保护,我们留在外头暗中查探。”
楚天佑点头赞同道:“嗯,就依此计,我们来个里应外合。”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几缕微弱的光线。丁五味被化名百草和若白的白珊珊和风生衣精心装扮成老神医,坐在养心阁等着绮萝郡主。只见他满头白发,长长的白须,真像一位德高望重的神医。稍坐片刻,贾富贵就扶着绮萝郡主进来。
一旁的侍从高声喊道:“绮萝郡主驾到。”
丁五味连忙起身,整了整衣衫,脸上露出恭敬的神情。三人向司马绮萝行礼。齐声说道:“参见郡主。”
贾富贵谄媚地说道:“永定县令贾富贵见过丁太医,国主亲自派往的圣旨,下官已经拜读了。”
贾富贵小心翼翼地扶着司马绮萝走到主位坐下,丁五味走上前,神情专注,看了看司马绮萝的舌苔,又认真地把了把脉。他的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让人难以捉摸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