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嫡长公主的寿宴,夫人送来了衣服首饰,柳星河挑了一副和那套百蝶绿衣裙相符的头面,余思墨知道她这是准备穿自己做的衣服去寿宴了,余思墨高兴坏了,这是对她的重视啊!
“思墨手艺见长,这蝴蝶绣的栩栩如生。看赏。”柳星河很仔细的打量着这件衣服,针脚密集,走针漂亮,更胜从前。
余思墨真想给她唱那首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柳星河在闪闪发光。
“谢谢小姐。”小桃给了她一把金瓜子,余思墨上牙还咬了咬,从小到大,她可是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黄金转运珠啊。
这么重要的场合肯定不能带那么多丫鬟,余思墨申请出战,小桃也乐的清闲,这种宴会当主子的去都受罪,更别说当丫鬟的了。
公主府外面威严壮丽,内景又有小桥流水之意,有点像逛故宫的感觉,人也特别多,贵女们两两成群,似乎在说这些什么?
柳星雅是柳星河嫡姐,前几日刚从书院回来,她身着鹅黄色的百鸟裙衬着她肤白貌美,两人走在一块,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花开并蒂,各有不同。
只是当她们进来的时候,突然静音了,余思墨清清楚楚的接收到了几个贵家小姐的白眼。
“什么人都能来?晦气。”一个扶着额边鬓花的贵女小声嘟囔,却又让所有人都能听见。
余思墨眼睛都亮了,大型撕逼现场,要开始了。
她家小姐眼皮都没抬,径直往里走,余思墨当时是有些失望的,没怼,可惜!
柳星雅微微落后几步,到那说坏话的贵家小姐身边停了一瞬,挨着近的余思墨,听到了一句。“脑子不够也出来丢人现眼,碍眼。”然后施施然的往里走。
余思墨在心里o吼一声,霸气。
那个贵女脸色一白,这是讽刺她女学倒数第一。
等她们进到内堂发现也有几个贵女在,她们看起来有素质多了,最起码面上没有不耐之色。
余思墨看到了相府千金王若兰,长相上她就像那牡丹,灼灼其华,和小姐这种热烈怒放的玫瑰,是不同的。
余思墨四周张望的时候,看到左面竟然有一个整面墙那么大的屏风,上面绣着梅兰竹菊,栩栩如生,她忍不住上前观看,真漂亮,绣娘的手真是神奇,竟然能做出如此之物。
有好几个人过来跟她们打招呼,多是柳星雅的同窗好友,她们邀请她去赏梅,柳星河看出了她的为难,表示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大小姐被她的同窗叫走了。
余思墨立马转回,敏锐地察觉到自家小姐似乎被其他女子给孤立了起来,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奈之感。
她很想帮柳星河摆脱这种困境,但又感到有些力不从心,毕竟这是一群身份尊贵的千金大小姐们之间的微妙关系,她一个婢女实在难以插手其中。想到此处,余思墨不由得对柳星河心生怜悯之情。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小姐们正准备玩击鼓传花的游戏。然而,竟没有一个人愿意带上柳星河一同玩耍。
就在场面陷入尴尬之际,还是那位王若兰站出来打圆场说道:“诸位姐妹,咱们如今可是在长公主府上作客呢,如此公然孤立人家的客人可不大妥当!”
“好吧好吧,就知道你最心善了,咱谁也不落下。”说话的是王若兰的闺中好友。
柳星河看着眼前落落大方的宰相嫡女,思绪万千。
随着欢快的鼓声响起,鲜花在各位小姐手中迅速传递着。只见这些大家闺秀们个个才情出众,以梅花为主题出口成章、妙语连珠,一时间欢声笑语充斥着整个庭院,王若兰作的是:冰雪银装不惧寒,独立寒梅傲世间。
又有贵女作道:幽梦唯得梅香绕,浮生任凭雪飞飘。
还有贵女道:梅花如雪映晴空,疏影斜横水清浅。
其中以王若兰为最,不多时,那束娇艳欲滴的花朵便传到了柳星河的手上。只见她略加思索后,轻声吟道:“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此句一出,众人觉得她也好有才气。
“这真是你自己写的?”刚才出言不逊的贵女嫉妒的问道,为什么她写这么好?
“管的着你吗?”余思墨小声的嘟囔,却又刚好让她听到。
“你……放肆!”气的那贵女涨红了脸。
余思墨赶紧躲到柳星河身后,低头不语。
“我婢女若是有所冒犯,我替她道歉,只是她也并没说错,只是不会表达,就跟我们刚见面时你不会表达是一样的。”柳星河起身挡住了余思墨,将她护在身后,挡的严严实实。
“你私德败坏,你这个……”娼妇 。
她烫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旁的贵女拉住了,劝慰道:“公主那边喊人去赏梅了,听说萧景珩也来了,他送给公主一盆莲瓣兰,色彩艳丽,叶瓣形似莲花品,相特别好,咱们去瞧瞧。”
“好啊,好啊,都去看看我们若兰未来夫婿是个什么样?”她们恨不得现在立马飞过去,好见萧景珩一眼。
“既然,公主喊我们过去,都做伴去吧,别让她老人家等我们。”王若兰开口,有了这个借口,更没人能坐得住了,一时间呼啦啦的都走光了,萧景珩虽然订婚了,但不妨碍她们看美男啊。
余思墨侧着脸偷偷瞧她们激动的样子,撇了撇嘴,悄悄做了个鬼脸。
这人真是无语,在古代还能碰上追星的,私生饭是没有理智的,看来以后得让柳星河远一点,千万别接触,免得俩人互相传染。
忽然余思墨听到了噗的一声,她转头搜索,什么也没发现,便扶着她家小姐,跟上大部队了。
等没人了,那面硕大的屏风却挪动了起来,原来后面有人。
“这小丫头挺有意思,看着挺好玩。”郑怀瑾看她们离去背影笑出了声,挺鲜活的一个小丫头。
“是挺有意思,小骗子一个。”论空手套白狼,她能排第一。
“她骗你啥?说出来兄弟乐呵乐呵。”
“走吧,公主,等我们呢?”张睿渊合上新淘的书,薄薄的一本,封面上写着天在水着。
“你跟我说说啊,有好玩的事情,不分享不够兄弟啊!”郑怀瑾捶了一下张睿渊的肩膀,黑衣的护卫瞬间就到了跟前,剑已经搭在了郑怀瑾的肩膀,郑怀瑾耸耸肩退开了。
余思墨和柳星河慢吞吞的走,渐渐的和前面急切的人拉开了距离。
余思墨深呼了一口气,人太多也觉得尴尬,还是清静点好。
突然,一颗石子掉到了她们的脚下,柳星河抬眼看去,眼睛瞬间朦朦胧胧,余思墨耳边的警告声也吱呀乱响。
萧景珩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柳星河她俩遥遥相望,有种别人插不进去的感觉。
余思墨看萧景珩眼若桃花,似是隐忍不敢上前,用看狗都深情一样的眼神盯着柳星河,只觉得,死神的镰刀已经刺了自己的脖子,下一秒她得血溅当场。
“星河……”
“萧世子请叫我柳姑娘,我们不熟。”柳星河长舒一口气,拉着余思墨就要走。
“我被父王软禁在家,今日才解了禁,给我一点时间,我会给你个交代。”萧景珩伸手抓住了柳星河的胳膊,阻止她前行 。
余思墨一把他的手薅下来,怒瞪萧景珩。“止步。”
“你我无缘,日后不复相见。”柳星河身形轻颤,脑海里闪过李姨娘倒在雪地里的场景,这是孽缘,都是因为自己……她闭上眼睛抬脚往前走。
余思墨想好好放放狠话,可自己对渣男无话可说,只能张牙舞爪的,使劲握拳头,憋出了一句。“以后见到我小姐就躲,不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抬脚要跟上柳星河,就见柳星河因为走的过急,眼看着就要摔倒,她高喊一声:“小心!”
也不知道从哪窜出来一个人,给柳星河来了一个365度掐腰抱转圈圈,让她忍不住爆句粗口,妈妈的呀,上段感情刚结束,就有人无缝衔接来了?
她正想感叹一下自己命苦,就听的啪的一声,柳星河狠狠的打了那人一巴掌,把那人推开了。
那男人顶着腮,搓了搓手指头,邪笑一声:“腰真细,劲儿这么小,没吃饭啊?”
余思墨看这吊儿郎当的人,他怎么会在这里?看来小姐不会给他发展感情了,小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