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轰地一声倒塌。
光线从外面透进来,勉强可以看清楚房间里的情况。
房间里有三个人。
床边,孟晓倩被绑得结结实实,嘴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长发披散,眼神中满是惊恐,但身上那件毯子还算完整地遮住了她的身子,不至于像视频里那样一丝不挂。
地上,一个瘦高的男子直挺挺地躺着,脸色发青,显然已经断了气,恶臭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熏得人直皱眉。
还有一个长发披肩,穿着单薄白色t恤的瘦弱少女站在窗边。
她被这动静愣了一下,嘀咕一声:
“你们动作这么大?玩的挺嗨的呀。”
陈可本在震惊徐问道判断,房内的情况如他所诉,果然内讧起了死一个人。
再听到白衣少女的话,心中有些无语,说好的穷凶极恶,怎么像个傻白甜,还真以为自己是跟徐问道来这里打野的?
她没工夫废话,身形一闪,如同猎豹般朝白衣少女扑去,拳头紧握,带着风声砸向少女的脸庞:
“问道,你快救人!”
白衣少女这才回过神,脸色一变:“你们是警察?”
她反应也不慢,身子一扭,手中突然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朝着陈可就挥了过去。
陈可身形敏捷,往后一跃,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白衣少女趁机冲向窗边,一把扯下窗帘。
那是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窗户,而且下面摆着一张小凳子,一脚就踩了上去。
“不好,她要自杀!”
陈可心中一惊,却见徐问道早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
他一脚踢飞了那张脆弱的小凳子,同时身形一转,将白衣少女紧紧压在了墙角。
白衣少女手中的匕首闪烁着寒光,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但陈可反应迅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夺去匕首。
“放开我,让我死!”
白衣少女挣扎着,情绪失控地大吼,甚至张嘴朝徐问道的肩膀狠狠咬去。
徐问道疼得龇牙咧嘴,却仍紧紧制住她,怒喝道:
“木栀萌,你疯了吗?你属狗的啊!”
白衣少女闻言一怔,松开嘴:
“你……你怎么知道我名字?”
陈可趁机上前,一把将木栀萌牢牢制服,迅速从腰间掏出手铐,将她的双手铐在了床腿上。
不过她也十分好奇,怎么徐问道知道的这么清楚?
徐问道松了口气:
“陈警官,你先去把晓倩解开吧。”
陈可点点头,快步走到孟晓倩身边。她先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孟晓倩嘴里的毛巾,轻声安慰道:“别害怕,我们是警察,凶手已经被我们制住了。”
孟晓倩激动得浑身颤抖,泪眼婆娑地说:
“真的吗?你们真的是警察?快救我出去!”
她还有点不敢相信,刚才听木栀萌跟她说,有两个偷情的男女跑上楼,有好戏瞧了。
怎么转眼却变成是救自己的人了?
陈可一边说着“别激动”,一边弯下腰,熟练地解开了孟晓倩身上的绳索。
孟晓倩获得自由后,连忙站起身来,却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脚下一麻,险些摔倒。
身上的毯子滑落,露出了里面不着片缕的身子。
孟晓倩连忙抓紧毯子遮住自己,想起这几天的遭遇,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她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陈可环顾四周,想为孟晓倩找件遮体的衣物,却发现地上只有一堆被刀割得破烂不堪的布片,显然是木栀萌情绪失控时的杰作。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紧紧抱住孟晓倩,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
“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是韩州市寒山区公安分局的陈可,是来救你的。你现在安全了。”
孟晓倩感受到陈可的温暖和力量,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泪水也慢慢止住了。
她劫后余生地喘着气,心中不住的后怕。
回想起这几天的恐惧和屈辱,从被绑架的那一刻起,她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被扒光衣服拍视频,那个男人企图侵犯她,而那个疯女人更是让她心惊胆战。
她杀了那个男人后,还不停地割着她的衣服,嘴里念叨着那些让人心惊肉跳的话,比如什么活不成了,我们一起死之类的。
孟晓倩想到这里,又忍不住颤抖起来,她紧紧抓着陈可的衣服,带着哭腔说:
“姐姐,我想离开这里,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
徐问道见状,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递给了孟晓倩,然后很自觉地转过身去,让她穿上。
至于裤子,他无奈地耸了耸肩,自己也只穿了一条,无法相让。
陈可点了点头,她拿出手机,准备给队长卫南风打电话汇报情况。
徐问道突然开口,打断了陈可即将拨出的电话:“陈警官,能先别急着打电话吗?”
陈可一愣,疑惑地看向他:“为什么?”
徐问道神色复杂,缓缓说道:
“你们能不能先出去,给我十分钟时间,我想单独跟木栀萌说几句话。”
陈可眉头紧皱,警惕地说:
“你想干什么?可别乱来啊,私自放人你也是要担责的。”
她心里已经察觉到徐问道对木栀萌的态度不同寻常,但木栀萌显然并不认识他,这让她感到十分困惑。
徐问道无奈地苦笑:
“我能把她放哪里去?我在里面进修了那么多年,难道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吗?”
陈可想了想,觉得今天能顺利救出人质多亏了徐问道,是该卖个面子,反正自己就在外面,他也耍不出什么花样。
于是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在外面等你,有什么事情随时喊我。”
说完,她扶着孟晓倩走了出去。
孟晓倩没有鞋子,只能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着,她的眼神里仍然充满了恐惧,甚至不敢再看木栀萌一眼,显然这次经历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待两人离开后,木栀萌瞪大了眼睛,狠狠地盯着徐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徐问道这才第一次近距离地打量起木栀萌,只见她坐在地上,眼神中既有戒备又有好奇。
他也干脆坐了下来,语气平和地说:
“你不用管我是谁,你只需要知道,我想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