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目光在三方间来回穿梭,贪婪地捕捉每一丝情绪变化。
现场,空气燥热难耐,汗味、陈旧木料味与金钱铜臭味相互交融,恰似这名利场上的复杂博弈,胜负未分,硝烟正浓。
玉石交易现场,空气仿若被点燃的火药,弥漫着浓烈的紧张与竞争气息,众人的目光像被磁石牢牢吸附在这场愈演愈烈的翡翠竞价之战上。
老板听到老者出价十三万后,脸色瞬间阴沉如墨,那原本堆满笑意的圆脸上,此刻好似被乌云笼罩,嘴角下撇,挤出一丝饱含愠怒与不甘的冷哼。
“哼,我出十四万。”
老板这一声仿若从牙缝中挤出,音量不大却透着十足的狠劲。
每个字都像一颗炮弹,在静谧片刻的交易现场炸响,回音嗡嗡。
他那肥胖的身躯因愤怒微微颤抖,身上那件绸缎衣服也跟着簌簌抖动,褶皱里似乎都藏满了被人“搅局”的愤懑。
先前还如弥勒佛般和善的模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急切与势在必得的狰狞。
为了这块翡翠,老板可谓煞费苦心。
自切开这块翡翠,他便凭借多年练就的眼力,一眼相中了这块翠色欲滴、水头足见的宝贝。
本想着凭借自己的“江湖经验”,用十二万低价收入囊中,做笔稳赚不赔的买卖,顺带捡个大漏,没曾想被这半路杀出的老者截了胡。
此刻加价,不仅是为了挽回颜面,更是笃定这翡翠一旦雕琢加工,流入市场定能带来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利润回报,那潜在价值就像悬在眼前的诱人果实,驱使他不顾一切往前冲。
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皮鞋重重踏在地面,发出“咚”的闷响,扬起些许尘埃,似在宣告自己的反击。
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泛白,那枚翡翠扳指愈发显得翠绿欲滴,与他此时涨红的脸色形成鲜明反差。
“我在这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能看不出这翡翠的斤两?十四万,我是真心实意要收,可不是陪你们玩闹!”
老板双目圆睁,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凡,眼角的鱼尾纹此刻倒像利剑,透着犀利与不容置疑,仿佛在质问林凡,怎可轻易将翡翠许给他人。
林凡站在原地,神色依旧从容,只是微微垂眸看着手中的翡翠,那翠色在灯光下仿若一汪静谧的湖水,波澜不惊,好似外界这场激烈竞价不过是一阵无关痛痒的微风。
他轻轻摩挲着翡翠光滑的表面,感受着其独特的凉意与细腻质地,内心权衡着诸多事宜,对老板和老者的出价既未显心动,也无慌乱之色,静静等待这场纷争的下一步走向。
周围看客们愈发亢奋,脖子伸得老长,眼睛眨也不眨,交头接耳声浪此起彼伏,惊叹、揣测、艳羡等情绪交织碰撞,让整个交易坊仿若沸腾的热锅,喧嚣不止。
而那块翡翠,无疑是锅中最炙手可热的“珍馐”,牵引着所有人的神经。
玉石现场,白炽灯光将每一处角落都照得通明,气氛却凝重得仿若暴风雨将至的前夕,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紧紧盯着这场因翡翠而起的价格“拔河赛”。
老者宛如一座沉稳的山,伫立在那,丝毫不为老板先前的愤然加价所动,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波澜不惊的微笑,恰似历经岁月沧桑、看惯沉浮起落之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十五万。”
老者平静地看着老板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每个字都稳稳落下,犹如古寺晨钟,在这喧闹嘈杂的交易坊内悠悠回荡,瞬间让周遭的议论声都为之一噤。
他身着的暗灰色中式长袍,随着轻微的动作轻轻摆动,衣角摩挲间,似在诉说着往昔见证过的无数交易风云,此刻在灯光下更显古朴深邃,仿佛承载着他深厚的行业底蕴。
老者抬手,缓缓捋了捋颌下银白的胡须,目光自始至终未曾从林凡手中的翡翠上移开分毫。
那眼神,犹如一位鉴赏古玩字画的大家,细细玩味着稀世珍宝,满是沉醉与痴迷,又透着商人特有的精明与锐利。
“我这把年纪,见过的好翡翠车载斗量,可似这般质地、色泽、水头俱佳的,实乃凤毛麟角。”
他微微侧身,目光扫向林凡,眼中多了几分赏识与期许。
“我出价十五万,并非头脑发热、一时意气,实是真心看重此物,盼你成全呐。”
言罢,他轻咳一声,拄着拐杖的手微微用力,那根油亮拐杖稳稳立在地面,恰似他此刻在这场竞价中的坚定立场,不动如山。
老板闻言,脸色愈发难看,恰似猪肝般红得发紫,额头上青筋暴跳,如同蜿蜒扭动的蚯蚓,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狠狠瞪着老者,那目光仿若能穿透对方,满是愤懑与不甘示弱。
他双手在身侧不自觉地张开又握紧,几次欲言又止,终究还是被那价格“梗”在喉头,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表达内心的不满与抗议。
林凡站在中央,犹如风暴眼中的静舟,神色平和且专注,手中翡翠散发着清冷幽光,映照在他的面庞上,添了几分深邃。
他静静聆听二人出价,目光时而落在翡翠上,时而扫过两位竞价者,内心权衡着价值与情义。
这翡翠的出现一路跌宕,岂是轻易能被数字买断之物。
然而,面对如此高价,亦需慎重思量,当下沉默不语,任由这场竞价的烈火继续熊熊燃烧。
周围看客们早已按捺不住,惊叹声、窃窃私语声响成一片,脑袋凑得更近,贪婪地捕捉这场金钱与执念博弈中的每一丝细节,交易现场温度似又攀升几分,弥漫着金钱、欲望与紧张交织的炽热气息。
老板此时恰似一头发狂的斗牛,被那老者一次次波澜不惊却又针锋相对的出价彻底激怒,浑身的肥肉因气血上涌而剧烈抖动,像是一锅即将沸腾溢出的热油,每一寸肌肤下都奔涌着不甘与执念的烈焰。
“十六万!”
老板扯着嗓子吼出这三个字,那声音犹如洪钟乍响,冲破了四周嗡嗡的议论声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