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的剧组忽然安静下来,齐刷刷看向楚归梵身后。
两个外形极出色的男人一前一后走过来,走在前面的男人穿着一套黑色西装,剪裁得体衣服与他的身形完美贴合,面容俊美,神情冷漠,正是他们的大老板傅行深。
后面那位看着很陌生,不过能和大老板走在一起,想来身份也极为贵重。再看他穿着休闲,但气场完全不输傅行深,只怕又是城里某位神秘的世家少爷。
楚归梵身体刚有动作就感觉肩上一沉,那人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压上来,“想去哪?”
周遭渐渐开始窃窃私语。
“没想去哪。”楚归梵转过身,声音蔫蔫的,“哥哥。”
“你今天是怎么跟我说的?谢师宴。”傅行深冷笑,“你哪个同学的谢师宴在剧组办的?”
“......”
楚归梵心里一咯噔,看起来这男人被她气的不轻。
正当她不知如何解释的时候,傅行深肩上忽然搭上一只手,周惊寒将他拉开,“差不多得了,老吓唬小女孩干什么。”
那人英俊冷厉的容颜撞进眼中,楚归梵眼眶一热,扑进他怀里,“二哥!”
周惊寒笑着拍拍女孩的脑袋,“楚楚长大了。”
傅行深手里一空,冷哼一声。
郭导了解完事情经过后,赶紧跑过来汇报情况,“傅总,问清楚了。刚才拍戏的时候女演员没听执行导演的指示,提前从二楼跳了下来,威亚组的工作人员反应不及时,没把人拉住,才让她从二楼掉下来了。”
“不过空中有个棚子挡了一下,有一定缓冲,情况可能会比想象中好一点。至于她身上的血...我初步估计应该是被棚子刮了一下,具体问题还是得去医院检查才知道。”
他讪讪一笑,偷偷瞥了眼楚归梵,“顾总已经送她过去了。”
回想起刚才那个男人慌乱心痛的神情,楚归梵咬着唇,心情不可抑制地低落下来。
刚才,她听得很清楚,温怀星喊他...姐夫。
所以温怀月就是顾洄的初恋前女友吗?
那个因为双方目标不同而分开的前女友。
“我和那个人,已经结束了,未来不会再有任何可能。我保证,不会影响到你。”
他说过的话言犹在耳,每一个字她都记得清清楚楚,甚至连他当时专注认真的眼神都牢牢刻在脑海中。
可是为什么,他说的和做的不一样呢?
垂下头,看见脚边的礼品盒——
一个小时前,他们俩一起挑的。
楚归梵弯腰将它捡起来,应当是顾洄发现温怀月摔下来的时候,条件反射扔到一边的。
她打开检查,精美的紫砂壶已经裂成了两半。
“...好可惜。”
“可惜什么?”周惊寒拿起一块碎片,随意翻看,“再精美珍贵的东西,一旦碎了坏了,就变得一文不值。”
他把碎片甩回盒子里,“扔了吧。”
她抱着盒子,下意识看了眼傅行深,那人嗤笑一声:“看我干什么?等着我帮你扔?”
楚归梵叹了一口气,走到垃圾桶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哐当一声,将盒子扔了进去。
二哥说的没错,东西都已经碎了,不扔掉的话,难道留在家里当垃圾吗?
东西扔了,男女主双双去了医院,她一个炮灰女配留在剧组也没意思,还会影响剧组人员工作。
新的风暴即将出现,她得回家面对傅行深的审问。
一路上,傅行深把车开得像火箭,周惊寒坐在副驾驶,老神在在,丝毫没受影响。
没人说话,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楚归梵窝在后座角落瑟瑟发抖,脆弱的小心脏饱受折磨。
回到帝景苑,周惊寒就像进了自己家一样自在,拎着行李箱直接上二楼挑房间,徒留楼下两人面面相觑。
傅行深面色冰寒,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楚归梵是不敢坐他旁边的,非常有自知之明的拖了个小凳子坐在男人脚边,等候发落。
玉米听见动静,哒哒哒扑扇着翅膀从阳台跑进客厅,下一秒又哒哒哒扑扇着翅膀从哪来回哪去了。
客厅目前的环境不适合小鸭子生存。
“...哥哥。”
他已经起码五分钟没说话了,一双狭长幽深的眼睛淡淡的凝视她。
楚归梵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里突突直跳,伸出一只小手拽了拽男人的西装裤脚,“你如果想骂我就直接骂吧,别不说话呀...”
“你这样看我,我害怕...”
“哥哥...”
语气越说越可怜。
傅行深睨着她,一条条开始罗列她的罪状:“撒谎,跟外头的野男人约会,无视我的话,不按时回家。”
“楚归梵。”
落地窗外洒进来的一缕夕阳斜斜照在他脸上,漆黑双眸蒙了一层金色光芒,这幅光景只能令她想起姿色无双四个字。
男人唇角冷冷掀起,“我和你二哥在你心里,抵不过一个顾洄重要是吗?”
最后一条罪状一出来,楚归梵差点被他吓死,“没有!”
“十个顾洄也抵不过您二位。”
她语无伦次的开始解释:“我今天确实去参加同学的谢师宴了,只是走得比较早。因为裴爷爷快过八十大寿了,顾洄哥后天要去国外出差,没法亲自去祝寿,就约我出来陪他挑寿礼。至于去剧组,完全就是意外,我在路上听见别人说薛羡在拍戏,所以拉着他去凑了热闹。”
“本来打算看完就回来的,谁知道出了那件事...”
傅行深双臂环胸,往沙发上一靠,眼前的小姑娘由于想起刚才的事情,神情还有些落寞。
挺好,省得他亲自带她去见温怀月。
“楚归梵,把你房间的尺子拿过来。”
要尺子干什么?
他每次话题都跳转的出人意料,楚归梵不理解,还是乖乖拿了过来。
坐在小板凳上,小狗似的仰起脑袋,摇着尾巴,浑然不觉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周惊寒把行李箱整理好,刚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底下传来一阵凄惨的哀嚎。
“二哥!二哥救命,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