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行深单手插在裤袋,脚尖踢踢男生的脑袋,语气不屑:“跟这种东西?”
包厢里的人集体傻眼,纷纷看向楚归梵。
她脸上的冰冷迅速化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尴尬和心虚。
这种时候,该喊人的...
但是那两个字,念不出口,仿佛哥哥这两个字的读音,一下子被人强行抹除了似的。
脑子里只剩三个字来回重复,傅行深。
跟在傅行深身后的人听见动静,急急忙忙跑进来,除了酒店老板和几个服务员,皆是一身正装。
貌似是来这边工作的,然后恰好撞见她和同学吃饭。
楚归梵气焰萎靡,咬着唇,不过,也太巧了点...
时间地点卡的刚刚好。
包厢里慢慢飘起一阵淡淡的烟味,他在抽烟。
男人目光深邃,深色瞳仁,袅袅白烟中望不清神色,皱着眉头把烟拿下,脸色淡漠,挑眉:“哑巴了?”
楚归梵倔强地不肯喊他。
傅行深懒得和她计较,“过来。”
她这才乖乖点头:“哦。”
出来的时候还不忘拉了拉自己的舍友,“一起走吧。”
三个舍友一脸呆滞的跟在她身后。
楚归梵刚一走进就被那人拉住手,侧影从容优雅,长指一点包厢,往外走时留下一句话:“这桌记我账上。”
酒店老板一惊,连忙小声跟服务员讲:“这桌免单,里面的事情不准传出去!”
直到走出酒楼,一行人都没说话。
傅行深瞥了眼陈文彦,他立刻走上前:“傅总?”
男人淡声道:“把楚楚的同学送回学校。”
“是。”
经过楚归梵时,陈文彦不着痕迹看了下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
才过多久,连手都牵上了...
傅总以前明明最烦的就是这个妹妹啊。
“三位同学,请跟我来。”
纪薇担忧地看向楚归梵,后者朝她抿唇一笑,示意她不要紧。
她这才跟着陈文彦走了。
其他人都被傅行深遣散,他拉着她走到车前,把她塞进副驾驶,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紧接着自己坐进驾驶位。
楚归梵正襟危坐,双手捏着裙边,垂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一声不吭。
尽管她不觉得自己有错。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傅行深面前,她总会不自觉把自己的尖刺收敛起来。
这个男人,怕是天生就是来克她的。
“怎么不吭声?见到我也不喊人?”
楚归梵:“........”
经历了昨晚的事,那句哥哥谁喊的出口?让她喊他全名她又没那胆子...
纠结着,就这样保持沉默。
好半晌,她才偏过头,赌气似的:“反正我没错,是那个男的自找的。”
身侧传来一道轻笑声,楚归梵诧异回头,漆黑的一双鹿眼,满满都是疑惑。
“谁跟你说我气得是这个?”
楚归梵拧眉仔细回忆方才的状况,眸光重新落回男人脸上,抿着唇,有些不确定,“是因为我今天和他们吃饭吗?”
傅行深没说话,但表情显然是默认了。
她问:“你为什么会气这个?”
他不回答,反而转而问起她别的:
“昨晚明明回来了,为什么半夜又走?急匆匆的。”
傅行深一副浑然不觉的姿态,“出什么事了那么急?”
“......”
楚归梵一滞,脸色不可抑制地微微泛红,眼神懵懂茫然,他真的不记得吗?
男人表情镇定,眼神疑惑又带了点严肃:“是学校出事了吗?”
天色已晚,车里没开灯,她看不清这人神情如何,但是听声音,好像还挺正经的,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仿佛真的是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哥哥。
楚归梵慌乱的心慢慢稳下来,静静望了他一会,最后又垂下头。
“怎么,肚子不舒服?”傅行深蹙眉,温热的掌心放到她的小腹,还不忘训她:
“脑子怎么长得?上次海鲜过敏发烧进医院受的罪就忘了?生理期还吃海鲜,活该。”
楚归梵蓦地抬头,盯住他的手掌,这一回连白皙修长的脖颈都染上了一层诱人绯色:“谁生理期啊!我才没有。”
“嗯?”
“你包里不是放了....”
楚归梵扑上去捂住他的嘴,脸颊通红,“不准说!”
他居然还偷偷翻她包了!这个变态!
虽然生理期是女性的正常现象,不过她现在可还没坦然到能够和傅行深聊这个话题。
莫名的有点羞耻。
傅行深稳稳接住她,眸光含笑,两人离得近,楚归梵眼神痴愣,那人狭长双眸波光潋滟,简直摄人心魄。
“楚归梵,你嘴巴上的血痂怎么回事?”
又来了!他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让她想起昨晚发生的事。
楚归梵别开头,脸蛋却愈发滚烫起来,极力保持淡定:
“....我自己不小心咬的。”
“哦。”
刚放松,他又问,装模作样的:“那我嘴巴上的血痂怎么来的?”
楚归梵:“......”
沉默还是沉默。
“也是你咬的?”
“......”
她想松开手,往后退,傅行深唇角一掀,一反刚才任她胡闹的样子,长臂绕到她背后,强势搂住她的腰,往内一收,紧紧箍在怀里。
“怎么又哑巴了?”他歪头,深邃的眼神落到她唇上,停几秒,然后上移,注视她的眼睛,问,“楚楚,是你昨晚咬的吗?”
楚归梵一脸懵呆,过了好久才逐渐反应过来,心里不知道有多恼火,红着脸挣扎:
“你故意的,你根本就记得昨晚的事情!还在我面前装...”
傅行深轻而易举制住她,甚至得寸进尺的搂得更紧了些,笑容玩世不恭,一脸混账样。
“嗯,我故意的,你能把我怎么样?”
“......”
好气啊!可是没办法,怼不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