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门,叶如添拿出手帕擦擦额头的汗,旁边的周老板,这个时候倒是说起了风凉话:“叶总,我看冷县长也不是跟你那么熟嘛!”
叶如添觉得自己在人前丢了个脸,但是,又不想这么快的承认,说:“哎,人家这不是当官当大了嘛,眼睛就长到头顶上去了嘛!再说,刚才他不也说了吗,跟我女儿和女婿都熟,熟得很!”
周老板又用激将法:“既然是这么好的关系,你何不好好使用一番,要是真能把这个事儿搞定啊,那我还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叶如添脖子一硬,说:“我跟你说啊,前一段时间我女儿回来,带了一些香港的朋友过来,据说还是冷县长亲自接待的,你说,要不是关系好,能这么隆重吗?”
其实,叶旖旎操办的活动,从头至尾都没让叶如添参与过,也没让他露过面。
可是,叶如添在家里还是听说了这些事情,于是,这些也成为了他吹牛的谈资,殊不知,日后会给冷哲和女儿带来多大的麻烦!
眼下,地皮这个事情算是黄了。
煤矿合并的事情,叶如添估摸着还有希望,毕竟冷哲说先了解一下情况,再给答复嘛!
于是,他想着是不是找一下女儿,让她给说说情。
心思活络的周老板,也在打这个主意,他想要速战速决,赶紧把自己的煤矿给脱手了。
于是,周老板主动给叶如添出主意,怂恿说:“你女儿不是跟冷县长关系好嘛,让她出面说说看!我听别人说,她在河西县也有项目呢,要不是冷县长关照她,她能拿得到这些赚钱的项目,你说是不是?”
在外人看来,能通过领导关系拿到的项目,都是极富有含金量的项目,都是赚钱的好项目,殊不知,也有例外,也有超过他们这些“唯利是图分子”认知之外的事情。
“那是,冷县长对我女儿那是没得说,一直很关照的。”叶如添张口就来的大话,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吹嘘。
殊不知,领导最为忌讳的就是这一点,不管关系好与不好,千万都不要在外炫耀,否则,就很容易引来敌人和小人。
叶旖旎曾在体制内待过,深知里面的利害关系,因此,从来不会在外面说,自己和冷哲县长的关系如何如何,更不会像叶如添这样不管别人死活一样在外吹牛。
叶旖旎在家都很少提及,只有关系很是亲近的几个人,例如冷哲的秘书郭军,以及自己信得过的朋友小梅,才知道两人曾是走得比较近的关系。
真没想到,现在碰到了一个坑人的爹,也不考量期间的复杂关系,就添油加醋的在外面宣传起来了。
叶如添恐怕也是吃了蒙冤入狱的亏,以前只觉得自己是没有后台,才被人坑蒙拐骗,现在好不容易翻身了,能够攀上一两分的关系,颇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高调和炫耀感,一分感情在他的嘴里都能渲染到了一百分。
冷哲坐回自己的办公桌前,一言不发的打开了新的文件夹,开始批阅文件。
郭军有点担心的看着县长,他很少看见县长当着外人的面,发这么大的脾气,他可一向都是文质彬彬,以礼待人的呀!
何况,今天来的人可是叶总的父亲。
平时,县长对叶总多好啊,亲自请她吃饭,陪她散步,接待她邀请来的客人。可是,对她的父亲可真是毫不客气。
可以说,他对叶总有多好,对叶总的父亲就有多么不好。
当然,郭军完全不知其中的内情,不知道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也不知道所谓的煤矿兼并有什么猫腻。
不过,郭军却是知道地块拍卖的规矩,是冷哲在会上定下来的,并且三令五申任何人不得插手,就是防止有人从中牟取私利。所以,他也猜想冷哲是因此才生气的。
他小心翼翼的给县长添了一些茶水,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冷哲还没有去食堂用餐的意思。
于是,他又悄悄的给食堂负责人发了一个信息:“赶紧送两份盒饭来县长办公室,一份他的,一份我的。”
他估摸着,自己要不要给叶旖旎通风报信一下,毕竟是她的父亲引发了县长的怒气。可是,一想到上次董冬未婚妻的事情,算了,算了,自己还是少管闲事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