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苏大总管早早来到了丹师协会。
走进大厅,里面已有不少的人,而且来的都是名门望族或超级宗门的人。通过打听,他才知道这些人也是来请林海的。
丹师协会传出消息:林海和他的师傅、师姐,来南城的事情已了,今天一大早就离开了南城。只能让大家与他失之交臂了。
消息是真的。这些人来到丹师协会时,林海他们已经到了南城西面的一个小城。这里叫做河源城,距南城大约有三千多公里。
欧阳蕊心思缜密,知道林海是从地球上穿越过来的,除了接触过三位师傅及百丹谷寥寥几人,对长橙域上的人或事知之甚少。他扬名以后,一定会有很多的家族和门派伸出橄榄枝。但林海修真起步太晚,境界尚低,又缺少江湖历练,目前还不是加入宗门的时机。
为了不让林海受到干扰,欧阳蕊同两位师兄商量。三人不等天亮,就把他和伍歉萍带离了南城。
河源城在长橙域属于三流城市,它位于南城的西边,是从南城去鑫源秘境的必经之路。三位师傅把他们送到这里后,又叮嘱了伍歉萍和林海一番,然后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林海和伍歉萍在一家酒店要了两个房间。安顿好后,伍歉萍提议出去走走。林海第一次出门,自然欣然同意。
经过打听,他们来到了最繁华的商业街,这里商铺林立,人口密集。各种小吃店、珠宝店、服装店、兵器店、药材店等等应有尽有,就连街道的两边,也摆满了地摊,让人目不暇接。
他们一边走一边看,感受着当地的风土人情。
当两人来到一个包子铺的门前时,他们看到一个店里的伙计,端着一大笼热气腾腾的包子,正要往柜台上放。突然有一个包子掉在地上,滚到了街道中间。一个蓬头垢面的小女孩刚要伸手去捡,迎面走来了四五个吊儿郎当的青年,为首的人见状,用脚踩住了小女孩的手。
“叔叔,这是掉在地上的。”小女孩胆怯地说。
“哈哈,我知道。但你不能用手去捡,要用嘴从地上叼起来,这样我就不阻止你了。”用脚踩住女孩小手的年轻人,故意找茬地说。
与他同来的几人不但没有阻止,反而在一旁开怀大笑。
小女孩知道这是在侮辱她,小脸涨得通红,眼里噙满了泪花。
伍歉萍看见小女孩被人欺侮,快步地走上前去,气愤地说:“你们这么多大男人,欺侮一个小女孩,好笑吗?”
“哟呵,我们是大男人,你是大美人。我不欺侮她,欺侮你总可以吗?”说着,用手往伍歉萍的脸上摸去。
“滚!”伍歉萍一掌挥去,将对方推出了七八步远。她扶起蹲在地上的小女孩问:“小妹妹,他踩伤你没有?”
小女孩摇摇头,用脏兮兮的小手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顿时变成了一个小花猫。原本怒容满面的伍歉萍,也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
被推开的青年刚要暴怒,一看到她美丽的笑容,不由得连骨头都酥了:真的是“回头一笑百媚生。”
他马上换了一副面孔,和颜悦色地对伍歉萍说:“这位小姐,我本想与这个小妹妹开个玩笑,可能是你误会了我。这样,我向小妹妹道歉,咱们交个朋友吧。”
伍歉萍没有理他,从身上掏出手绢帮小女孩擦干净了脸。
这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女孩。长长的睫毛下,有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虽然清秀的瓜子脸上,显得苍白,显得憔悴,但依然掩盖不住她清丽脱俗的美人胚子。
“小妹妹,你是饿了吧?”伍歉萍拉着她的小手温柔地问。
“我们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娘又生病了,我没有钱,包子是捡回去给娘吃的。”小女孩说着,眼里又溢满了泪花。
“你家在哪里?家里还有其他人吗?”伍歉萍一脸同情地问。
“我们是从外地来的,已经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了。我和娘睡在一个破庙里面,”小女孩的泪水忍不住流了下来。
见小女孩聪明懂事,宁愿自己忍受饥饿,也要把包子捡起来带去给娘吃。歉萍心里又是感动又是心疼。
她从柜台上拿起两个包子让小女孩吃,又让包子店的伙计打包了十几个。付完款后,她拉起小女孩的手,指着林海说:“这位是大哥哥,我们一起去看你娘。”
说完,又望了望刚才那伙人,一脸不屑地跟着小女孩走了。
那些人没有阻止三人离开,为首的青年暗示身边的两个手下,让他们悄悄地跟在林海和伍歉萍后面。
他这样做无外乎两个原因:首先,伍歉萍美丽大方,让他惊为天人。他想接触到伍歉萍,当然先要博得对方的好感;
其次,他看不出伍歉萍的境界,说明伍歉萍修为在他之上。他本人是开窍境者,跟着他的人只有筑基境的修为。而且,林海和伍歉萍气质高雅,一看就知道绝非普通之人。贸然动手,只会令自己吃亏。
跟着林海三人转过了几条街,见他们来到一个庙堂门前。这是一座破旧的危房,连门窗都脱落了,瓦屋顶上到处都是窟窿。
走进门去,伍歉萍一眼就看到墙根边的一堆稻草上,躺着一个中年妇人。像是昏迷不醒,又像是睡着了。
“娘,我回来了。”小女孩喊着扑到妇人的身上。
中年妇人口中“嗯”了一声,并没有睁开眼睛。
“娘,我认识了一个大哥哥、一个大姐姐,他们是好人,跟我来看你来了。”小女孩附在母亲的耳边说道。
听到小女孩的话,中年妇人睁开了她那失去光泽的双眼,望着两人轻轻地说了一声:“失礼了。”
伍歉萍走上前,蹲下身来抓住她的手帮她号脉。然后将她扶起半躺着,伸出一只手,抵在了她的后背上。
“夫人请不要动。”伍歉萍轻轻地说了一句。便调动丹田中的真气,慢慢地输入对方的体内。
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中年妇人脸上恢复了气色。伍歉萍这才收回了左手,对她说道:“夫人身体没有大碍,只是过度的劳累,少有进食。偏偏又偶感风寒,所以虚火上升,导致卧病不起,只要好生修养几日,便可无恙。”
“谢谢小姐、公子的大恩大德!”中年妇人感激地说。
让母女俩进食了几个包子后,中年妇人的气力恢复了大半。
这时,林海方才注意到,中年妇人还是一个大美人:一头秀发垂到腰际,细长的柳眉下,一双眼睛又黑又大;俏丽的容颜,肤若凝脂,身材修长且凹凸有致。但更吸引人的是,她身上有一种气定神闲、宠辱不惊和风过无痕的熟女气质。略显不足的是:秀美的娥眉淡淡的蹙着,精致的脸蛋上透着深深的忧虑。让她原本美得出奇的容貌,更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根据她的身体状况,以及她们现在所处的环境,伍歉萍建议母女俩,同他们一起住到酒店去。
中年妇人知道自己母女的境况,不值得别人的图谋。而且从伍歉萍和林海身上,感觉到他们也不像坏人。于是点头答应:“公子、小姐,我们母女是落魄之人,身上已无分文,只能打扰你们了。”
一路上,听完了中年妇人的述说。林海和伍歉萍才知道:她们母女俩遭逢大变,一路上经历了不少苦难。
她叫楚琴,女孩叫陆静媛,小名媛媛,今年刚满十岁。
楚琴的丈夫陆寻安,是春泰城一个大家族的家主。家里共有兄弟四人,老二陆寻邦早有图谋家主之位的念头。虽有人提醒过陆寻安,但他就是不相信,认为自己的亲兄弟不会害他。
直到三年前老家主病逝后,陆寻邦终于露出了狼子野心。联合老四陆寻国,毒死了自己的兄长,篡夺了家主之位。
老三陆寻定生性懦弱,胆小怕事。他亲眼目睹兄长被害、嫂子和侄女被逐出家族而不敢出声。
可怜母女二人被逐出家门后,身无分文,又举目无亲。为了避仇,楚琴决定带着女儿投奔安都城的娘家。
从春泰城到安都城有二万多里,虽然楚琴是修真者,但也只有筑基境中期修为。母女俩风餐露宿,既不敢抢,也拉不下脸面乞讨,走走停停来到了河源城,终于一病不起。
“河源城到安都城还有近万里,如果不遇到两位恩人,可能活不到安都城了。我死并不足惜,可媛媛毕竟年龄还小,哪能让人放心得下?”楚琴泪流满面地结束了自己的述说。
“娘别担心,大哥哥和大姐姐不会不管我们的。”小媛媛摇了摇林海的手问:“大哥哥,你说对不对?”
不等林海答话,伍歉萍连忙说:“小媛媛说得对。陆夫人,这次我陪师弟外出历练的地方,的确不经过安都城。但我家也离安都城不远,已经有十二年没有回过家了。我们从安都城绕道,也远不了多少路程,就当回去看一次爹娘吧。”说完,伍歉萍盯着林海的眼睛,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林海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拍了拍媛媛的小脑袋。
“这是上天给了我们母女一条活路。希望媛媛长大后,能有机会报答两位的恩情。”楚琴说:“另外,你们也别叫我陆夫人了,听着心里难受。如果不嫌弃,称一声姐姐也心满意足了。”
“那我们就叫你楚姐吧,我叫伍歉萍,是一位炼丹宗师。这是我的师弟林海。”伍歉萍用手指了指林海说。
“媛媛快叫阿姨和叔叔。”楚琴对媛媛说。
“不,我就叫他们大哥哥、大姐姐。”小媛媛天真地说。
认识林海和伍歉萍,娘的病也好了大半,小媛媛又恢复了昔日的童真。
“你这丫头,怎么没大没小的?”楚琴瞪着媛媛说。
媛媛并没答话,而是朝着她娘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惹得一直没有说话的林海笑出了声:“楚姐算了。我们各交各的,我喜欢媛媛叫我大哥哥。”
“就是。”媛媛得意地说。她的天真烂漫,把三个大人都逗得乐了。这是楚琴母女俩三年来的第一次笑声。
到了伍歉萍他们住的客栈,林海进门时,朝着后面看了看后,向师姐使了一个眼色,伍歉萍会意地点了点头。
林海自跟着小媛媛来到破庙,他一直没有说话。但他的神识感觉到有人一直在跟着他们,直到四人进入了客栈。
帮母女俩要了一个房间,他们各自回房休息。客栈虽然收费较高,但能保证客人的安全,因此,他们可以安心地度过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