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寰看着景沅那吃瘪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得意,不过嘴上还是说道:“景沅啊,你放心,皇叔和你皇婶肯定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的。”
“今晚你就在府中好好待着,可别乱跑,免得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温锦轻轻拍了拍景寰的手臂,笑着说:“好了,咱们也去准备准备吧。”
说罢,二人便携手离开了,只留下景沅一人站在原地,满心的狐疑与愤懑。
夜色如墨,洒落在广袤的大地上,给世间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街道上,家家户户门口都挂起了亮堂堂的灯笼,那温暖的灯光照亮了热闹的街巷,与冰冷的青砖琉璃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如梦似幻的画面。
京郊别苑内,温锦唤来墨老,然后仔仔细细地对他叮嘱了一番。
墨老神色郑重地点点头,说道:“温姑娘,你就放心吧!有老夫守在这里,必定保那景沅安然无恙。”
听到墨老的承诺,温锦眼中满是信任,说道:“墨老,我自然是信得过您的本事。只是此次行动变数颇多,那景沅可是关键人物,万万不能出什么差池。”
“您多留意着周围的动静,要是发现有可疑之人靠近,您就用幻术,让他们误以为达成了心中所求便是。”
墨老面色凝重地说道:“温姑娘放心,老朽定不会辜负姑娘所托。只是姑娘此去阳谷县和阳陵县,路途遥远,一路上可得小心谨慎。”
“这背后之人既然能设下如此精巧的局,想来是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温锦语气坚定地说:“他们越是这样,就越说明这案子背后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定要将其揪出来,还这世间一个公道。”
言罢,她便调动自身灵力,将灵力汇聚到指尖之上,而后朝着虚空画下了一道传送符文。
随着符文光芒闪耀,一个小巧的传送法阵缓缓在地面浮现出来,法阵散发着神秘而幽微的光芒。
温锦转头看向景寰和韦伯仲,轻声说道:“我们走吧。”
韦伯仲和景寰微微点头,而后与温锦一同踏入了法阵之中。
刹那间,光芒大盛,将三人笼罩其中,紧接着光芒渐渐变弱,他们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了。
墨老看着他们消失的地方,身形随即与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就好像他从来都未曾出现过一般。
眨眼之间,温锦、韦伯仲、景寰三人便出现在了距离京城千里之遥的阳谷县内。
只见这阳谷县中一片缟素,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着白绸,那白绸在夜风中肆意飞舞,透着说不出的阴森与恐怖气息。
街道之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三五成群的百姓,横七竖八地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他们的脸上和身上布满了脓疮,脓疮处还不断流着腥臭的液体。
一阵寒风吹过,扬起地上散落的冥钱,那冥钱飞舞的声响和百姓们痛苦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让这个本就失去生机与活力的阳谷县,宛如变成了真正的人间炼狱一般。
温锦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忖这阳谷县的情况远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得多。
她转头看向韦伯仲和景寰,一脸凝重地说道:“看来这县城里的怪异情况和咱们要查的案子脱不了干系,咱们行事可得加倍小心。”
景寰神色也变得十分凝重,他快走几步,将温锦护在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说道:“娘子,这情形看着不太对劲,莫不是疫病在这儿蔓延开了?”
温锦嗤笑一声,面上犹如覆了一层寒霜,冷冷地说:“夫君,这哪是什么瘟疫,这摆明了就是有人拿黎民百姓当棋子,以此来达成他们不可告人的阴谋罢了。”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瘟疫,而是有人蓄意投毒。”
韦伯仲听了这话,脸色一变,赶忙凑近那些倒地的百姓,仔细查看他们身上症状,随后说道:“圣女所言极是,这些脓疮的分布以及形态,确实不像是疫病导致的。”
“而且看这街道上的情形,要是疫病的话,官府不可能一点儿作为都没有。如今这般死寂的场面,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操控着呢。”
景寰眼中透露出一丝愤怒,恨恨地说:“究竟是什么人如此丧心病狂,竟敢拿百姓的性命当儿戏!娘子,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温锦轻轻拍了拍他的手,安抚着他愤怒的情绪,说道:“咱们先去会会那位县令李大人,然后再去阳陵县会会那位张主簿,我倒要看看,他们二人在这场祸事当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三人怀着沉重的心情,顺着街道朝着县衙的方向走去。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县衙门口。
只见那朱红色的县衙大门紧闭着,门口两侧站着的两个守卫无精打采,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昏昏欲睡。
温锦走上前去,对着守卫客气地说道:“劳烦二位通禀一下,就说县内小民温六、景九、韦大求见李大人。”
那两个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他们穿着朴素,其中一个守卫当即抽出腰间的佩剑,不耐烦地呵斥道:“去去去,大人那是你们这些贱民想见就能见的呀?赶紧滚,别让官爷我再瞧见你们。”
景寰见状,脸色顿时一沉,刚要发作,温锦不动声色地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先不要冲动。
她的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意,从衣袖中摸出一锭银子,不动声色地递向那守卫,轻声说道:“官爷,我们确实是有要事要求见李大人。”
“这大冷天的,您二位守夜也着实辛苦,这点心意就权当小人给您二位买杯茶暖暖身子了,还望您二位通融一下。”
那守卫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伸手接过银子,在手中掂量了几下,态度立马就变了,不过嘴上还是逞强道:“哼,看你们还算懂事,那我且去通报一声,不过成与不成可就说不准了啊。”
说罢,那守卫便转身进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