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本就不把高俅放在眼中,闻言顿时笑道“莫非兄弟以为,洒家会贪恋这几块菜地不成?东京待不下去,洒家便跟兄弟同去梁山,也让洒家坐把头领的交椅如何?”
杨哲听闻大喜“若是提辖愿上梁山,杨哲扫榻相迎。”
鲁智深转头看向张三李四二人道“洒家来东京多受你二人照看,若是洒家走了,你们必受牵连。”
“师傅,我们兄弟无牵无挂,愿意同上梁山,只是不知道杨寨主能否收录?”二人慌忙道。
这两人皆是伶俐之人,又为人仗义,杨哲自然不可能不答应。
杨哲转头看向张三道“张三兄弟,不知道你可有法子找到高衙内,通知他张教头出门了?”
“此事不难。陆谦临走之前,曾带我去过一趟太尉府,那些门子认得我。”张三笑道“若是张教头出门,让我设法将人缠住,再通知高衙内!”
杨哲闻言大喜“此计成矣!”
当下,吩咐各人各做准备,杨哲和鲁智深去找张教头。
有林冲的书信和玉佩,又有鲁智深相陪,张教头和林娘子自不相疑,连夜便收拾了家中细软金银。
次日一早,李四驾着马车,接了父女二人,带着使女锦儿,奔城外而去。
杨哲和鲁智深,却在张教头家中等待。
中午时分,张三如约来了。
身后,还跟着高衙内和几个家丁。
“张三,你可看准了,那张教头可真不在?”高衙内一边走还一边问道。
看来,上次是真被打怕了。
“衙内,我的人看到他刚刚去城门口了,想是出了城。”张三回道“家里就林娘子和一个丫鬟。”
高衙内大喜,兴奋得不停搓着双手,朝内屋走来“小娘子,我来了!可想死我了!”
推开内屋门,高衙内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林娘子,却看到桌前坐着一个白面书生和一个胖大和尚。
“你,你们是谁?”高衙内满脸震惊“小娘子呢?”
杨哲起身赶上一步,未等他反应过来,尖刀便戳破了他的胸膛。
高衙内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顿时血溅当场。
后面的家丁想要来救,却被鲁智深冲到屋外,禅杖频频起落,杀个了干净。
杨哲沾起高衙内的血液,在墙上写了“杀人者,梁山杨哲”几个大字,便同鲁智深和张三,一道朝城外奔去。
转过两条巷子,眼瞅着城门将近,却见前面一队队官军,迎面冲来。
“将军,那大和尚在这里!”官军中有人惊呼,结队冲了过来。
鲁智深手中禅杖一挺,冲入阵中,犹如翻江倒海,砸开了一片。
杨哲紧随其后,护着张三,犹如猛虎投林,提着朴刀砍杀起来。
只杀得官军大乱,哭爹喊娘,血流成河,径直到了城门边上。
“快关城门,切不可让他们逃了!”一名金甲将军,提着杆钩镰金枪,冲了过来。
“逆贼,哪里走!”他瞬间便杀到鲁智深跟前,手中金枪朝鲁智深胸前刺去。
“来得好!”鲁智深一声暴喝,手中禅杖砸向金枪。
金甲将军见禅杖沉重,知道鲁智深力大,不敢硬拼,中途变招,斜挑出来。
鲁智深禅杖一击不中,改砸为扫,荡开金枪,顺势将旁边几个兵丁砸飞了出去。
转眼间,鲁智深和金甲将军,就斗了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鲁智深被缠住,杨哲压力陡增。
身上衣裳已被鲜血染得通红,手中朴刀也被砍得卷了刃,心中不由得焦急。
就在此刻,城门处一阵骚乱,却是孙安、李忠和周通三人夺了城门,前来接应。
“撒手!”鲁智深一声暴喝。
却是禅杖顶端的圆环,搅住钩镰金枪的钩尖,拼命一扯。
金甲将军挡不住鲁智深力大,金枪顿时飞了出去。
鲁智深禅杖未停,又是一击砸下来。
金甲将军慌乱之中,拔出腰刀去挡,却哪里挡得住,顿时虎口崩裂,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
若不是闪得急,恐怕得被砸成肉泥。
金甲将军也不敢再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鲁智深和杨哲,护着张三杀出重围。
三人来到城门口,与孙安等人汇合。
正要出城之际,却听周通大声喊道“哥哥,后面可是咱们的弟兄?”
杨哲转头看去,却见城内还有三人,正被官军围攻。
一个胖大和尚,提着一杆铮光浑铁禅杖,舞得虎虎生风。
旁边一个俊俏少年,手中两柄长剑,活灵活现,显然是个用剑的高手。
两人护着一个受伤的中年汉子,虽离城门不过十几米距离,却陷入苦战,前进不得半步。
“李忠,护着张三先出城!”杨哲大喝道“周通,守住城门。提辖和孙安兄弟随我杀回去救人!”
话音未落,三人翻身杀回,朝那三人冲了过去。
此刻官军没人指挥,哪里挡得住这三条大虫,顿时便被撕开了道口子。
“兀那大和尚,快跟洒家来!”鲁智深大吼一声。
对面的和尚,也不忸怩,手中禅杖舞得更快,杀开一条血路,汇聚一处。
两拨人马,数条大虫,直杀了个天翻地覆,人仰马翻,出得城来。
孙安等人早就按计划,在附近藏了马匹。
鲁智深让张三跟自己同乘一骑,将马匹让与了那大和尚。
孙安抱起受伤的汉子共骑,杨哲便让那俊俏少年跟自己同乘。
几人策马狂奔,将官军远远甩在身后。
耳边风声呼啸,两边树木飞速倒退着。
骑在马上,杨哲在身上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中,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十分好闻的香味。
“兄弟,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被官军围堵?”杨哲道。
见少年并未回答,以为风大他听不见,于是靠到近前,凑到他耳边又问了一句。
少年仿佛有些吃惊,身体猛地往前躲,差点掉下马去。
杨哲大惊,慌忙伸手一把将他揽住,重新坐好。
只是,刹那间,他便发现了不对劲。
揽在少年胸前的手,似乎摸到了一团软软的东西。
手感,有些不对……
他慌忙松开了手,气氛变得尴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