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儿,赶紧起来了,咱们今天回乡下!”
10天的培训,前三天思教,后七天仪容仪表培训,至于技能,就学了个保命的摔倒、警棍的简单挥舞,别的啥都没学。
暴力机关执法人员大多校招,极个别是出于政治目的的社招,还多是后勤岗,像有外勤的岗位,不过是为了堵住大聪明的嘴。
外勤任务,大多都得和亡命之徒打交道,不培训个一两年的技能,那是对生命的不负责。
当然,后世的合同工除外,不是赵卫国黑,而是合同工本身、劳务派遣就是一种畸形压迫,饱受争议的那种。
前世做项目的时候,项目部三分之二的施工员、安全员都是劳务派遣,派遣单位是总公司下面的劳务分公司。
不懂的人可能觉得这是脱了裤子放屁,可内行人知道,劳务派遣的施工员,在项目部的地位,连施工队的农民工都比不上的,出了事还得背锅,就好比小年轻杀人事件,项目经理、安全部长调离原职,劳务派遣的安全员被判了三个月,因为是五百强总公司的法务部参与审理的,项目经理和安全部长只能照顾下安全员的家属,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都知道护犊子的是个好领导,可在体制内,领导的想法,永远比不上单位的荣誉。
“妹儿,赶紧起来,小心姨跑到屋子门口喊人,看你臊不臊!”赵卫国笑着摇了摇贪睡的唐莲,调侃道。
在被子做好的当天,赵卫国二人便是搬进了原来聋老太太的房子,毕竟,赵父每晚下意识的动作,可是吓坏了四兄弟。
考虑到唐莲肯定隐瞒了年纪,赵卫国自是不会做过火的事情,至少得等一年后、长开了才行。
懵懂无知的学生时代还可以解释,可40岁的灵魂做不到禽兽不如,反正又跑不了,何必带坏小白纸?
“当家的,好困!”
“那你昨晚一个劲儿翻来覆去干什么?”
“人家睡不着嘛。”
“你可把夹子音收了吧,老夫害怕控制不住的。”
“什么嘛,人家睡不着你不安慰下就算了,居然还嘲讽人家,哼,坏人!”
“妹儿,你放开声音说话,等过两年的,你想不嘟着音都不行,现在还是收了神通吧!”
赵卫国慌忙套上棉袄,出去洗把脸,顺带冷静一下。
“当家的,你说,今天回乡下,爷爷奶奶会不会给我立规矩?”
“放心,爷奶很明事理的,你又没有做过见不得人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轻视你?”寒冷的冬天,再大的火气都能给去掉了,冷静过后,赵卫国又做回了自己。
“况且,爷奶可是很偏爱我的,自然不会挑你的毛病。”
“可是,咱们结婚也没通知爷奶,他们真的不会有芥蒂?”
“有肯定是有的。”
“啊?”
“嗨,你怕啥,爹说是我对你一见钟情,第一次见面就拉着你往街道办去的,谁都拦不住的那种,再加上你有工作、给粮食的,爷奶不高兴,肯定也是对着我的,不会怎么样你。”
“那爷爷他们?”
“不碍事,老爷子骂两句就好了,最多拎着荆棘棍往我身上一顿招呼。”迎着免费媳妇的脸,赵卫国悠悠说道:“打上半个小时,连条红印子都留不下,就当是陪老人家活动活动身体好了,到时候你可不准哭,更不准拦着老爷子。”
“不对,拦着一下是可以的,更能在奶奶心里留下个好印象。”
“为什么?”
“这个就要从我二婶说起了。”赵卫国带着洗漱完的唐莲(盆都没有的那种洗漱),一边朝着自家灶房走去,一边说道:
“我二叔结婚的时候,爷奶可是对二婶很有意见的,因为二婶是家里的长女,二婶亲娘更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泼妇,结婚时硬是逼着二叔掏了20万的彩礼,那个时候的20万,都能买将近50斤糙米,凑合着都能支持一家六口两个月的口粮了。”
“可是后来,我二婶就是凭借护着老公,啊不是,是护着我二叔,愣是成为了他们家当家的。”
“最厉害的一次,我二叔带着人去三大湾偷水(灌溉用),结果被三大湾的人给围了,二婶听说后,从家里拎出菜刀就冲进了人群,愣是把二叔全须全尾的带了回来,自那以后,爷奶从没说过二婶半句。”
“现在哪怕二婶在村里撒泼,爷奶都会拄着棍子去帮忙骂人。”
嗯,骂人不管用,爷爷就会跑人家祖坟去哭,老der不要脸了。
“当家的,你放心,你要是被人围了,我也会像二婶一样,冲进去抢人的。”
“别,你可别乱来。”
“二婶当面拎菜刀的行为,可是在赵家湾附近留下了很大的骂名的。”
看着疑惑不解的唐莲,赵卫国笑着解释道:“整个赵家湾、三大湾,包括稍远一些的安家头、黄土坡,住着的人至少都是三代以上的,基本很少有外来人进入。”
“这么说吧,这种地方和东北有很大区别的。”
“东北多是闯关东、关内移民形成的村落,村落之外很少有亲戚关系。”
“可是在赵家湾一带,隔壁村子的老头儿,交谈三五分钟后,你都要叫他大侄子,因为他奶奶,和你母亲是偏房的姐妹。”
“赵家湾附近几个村子没有世仇,反倒都是沾亲带故的,平时有矛盾,大多用骂街的方式解决争议,最多不过是用拳头分个高低,再大点,也就动用棍子而已。”
“操刀子可是世仇村落之间的行为。”
唐莲似懂非懂地问道:“那二婶?”
“没事儿!”
“后来爷爷带着二叔,去三大湾挨家挨户道了歉,并不妨碍二婶侃大天。”
“这又是什么原因?”
“一方面爷爷辈分比较大,另一方面可能是老爷子比较不要脸吧,那些人也害怕了吧!要知道老爷子年轻时受了不少委屈,后来就开始仗着辈分,动辄去人家祖坟哭诉,再之后,大家都怕他了。”
“那为什么不…”
“别动歪脑筋!”赵卫国轻轻拍了下小媳妇,说道:“别人的祖坟,你跑去哭诉都很过分了的。”
“你要是敢去挖坟,人能跟你不死不休。”
“别说是隔着房的长辈,就算是亲爹,敢去动老赵家祖坟,这些大孝子们都敢屠人满门的。”
“这是宗族人的忌讳,说都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