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凄厉的奶猫叫声从宋商喉咙里传出。
他伸出爪子,竭尽全力挣脱。
“诶诶诶!”庚迎一脸惊讶,拿过一旁毛巾压住他,快速将他裹成一个蝉蛹,轻声哄着,“好了!好了!不看了不看了!怎么这么小就知道害羞啊?看来之后得早点带你来绝育了。”
宋商被束缚得无法动弹,听到这话后,叫得更惨了。
什么绝育!
变态吧!!
看了他不够,还想阉了他!!
救命啊!!!
“看着真有力气,叫得那么大声。”医生一脸欣慰,“这样的小猫好养活,天气冷下来了,注意保暖,别让它感冒就行。”
“好的!”庚迎眉眼扬起笑意,“我有经验的!谢谢医生啊!我先带它回去了。”
“好的,下次记得来打第二针疫苗。”
“嗯嗯!”
庚迎抱着被裹成蝉蛹的宋商,一脸欣喜地往家里赶。
一路上,宋商尝试逃跑,然而他现在是幼猫的形态,力气也只有小猫崽那么大,除了扯着嗓子干嚎,什么都做不了。
庚迎只以为他害怕,还将他愈发往怀里埋。
直到最后宋商叫得没了力气,才安静下来。
*
翌日,重症病房。
李虎盯着天花板发呆。
他怎么也想不到,方鸣还有胆子来杀他。
上次割了他的舌头之后,方鸣昨天第二次潜入医院,伪装成医生,拿出一管不知名液体,往他输液瓶里注射。
幸好他发现得早,那东西只流进血管里一点,但也足够他进一次手术室了。
今早警察又来了一次,变着法地让他说作案过程。
他真的烦躁无比。
舌头没了,说不出来,也不会人类的文字。
连谁想杀了他都无法表达。
这是他第一次后悔自己之前在族群里没有认真学习。
李虎重重叹了口气,双眸紧闭,却不敢睡着。
他现在基本是个废虎,连个普通人类都打不过,压根不敢睡熟,生怕那不知死活的方鸣又来杀他。
另一边,方家别墅。
方父手里燃着一支烟,满面愁容,欲言又止地看着对面麻木阴冷方鸣。
“爸……”方鸣喉咙干涩,嗓音嘶哑,“怎么办?”
他唇瓣干裂,面容恍惚,像是几天没睡过似的,胡子冒出一截青碴,衰老了十岁。
方父轻啧出声,摁灭烟头,长长叹了口气,“你说你那么冲动干什么?”
“那个人本来就被废了手脚,我只是让你把他弄成哑巴就行了,你居然直接割了舌头,今天还趁我不在,偷偷又去了次医院,把人弄进重症病房了。”
方父斜眼看他,“你到底让他来做什么的?我问你你也不说。”
“是杀人吗?”方父压低声线,悄然询问。
方鸣眼眸微动,摇了摇头。
“啧。”方父抹了把脸,“既然不是杀人这么严重的事情,干嘛非得这么遮遮掩掩的?”
“这两天小菱一直昏迷,公司项目也莫名被抢,你妈整个人精神状态都不好,你这事儿还没敢告诉你妈,你现在什么都不说,只一个劲儿要把那人往死里整,我要怎么帮你!?”
方父也来了脾气,猛的起身,将桌上的花瓶砸在地上。
砰的一声,花瓶碎成渣,尖利的瓷片扎进方鸣手背,血瞬间流了出来。
方鸣无所知觉地眨眨眼,“爸……其实……”
方父察觉他要说实话,连忙蹲下,拉住他双手,难得温情,“儿子,你跟爸说实话,你是爸唯一的儿子,这放方家以后也是你一个人的,爸绝对会帮你,不会坐视不理。”
方鸣瞳孔轻缩,视线落在他身上,“其实……那人是我找来强奸祝好的……”
方父愣了,眉心瞬间皱紧,握着方鸣的手松开,一脸怪异地盯着他。
方鸣急了,连忙握住他的手,跪在地上,“爸!爸!这件事一定不能让唐颂知道!如果他知道了,我们都得完!!不止是我!方家所有人都得完!!你救救我!想想办法!把李虎那个人彻底清除了!那人能面不改色杀那么多人,肯定是个不怕死的,留着他是个祸害,总有一天唐颂会知道的!!”
方父眉心拧紧,一声不吭,似在思索。
“爸!”方鸣往前跪了两步,“我一个人不要紧,你要想想妈!还有!还有方家的公司!”
“方氏现在好不容易跻身进了北城上流圈子,万万不可因为这件事儿被打回原型啊!!”
方父眼眸松动,盯着涕泗横流的方鸣,叹息出声,“你既然知道这样做的结果,为什么还要去招惹?”
“我们不是计划着让小菱代替祝好吗?”方鸣吸了吸鼻涕,大掌抹脸,“我想着你们这样温水煮青蛙,什么时候才能达成目标?万一到时候祝好被唐颂厌弃了,小菱也没得手,岂不是两边都没了?”
“我找人去糟蹋祝好,再设计让唐颂看见,这时候唐颂一定会厌恶祝好,说不定还有点伤心和自我怀疑,这时候小菱就能趁虚而入!进度不就加快了吗?”
“以小菱的心性,唐颂肯定能很快沦陷的!”
“哪知道……哪知道……找的人正好是穷凶恶极的逃犯……”
方鸣说到后面,没了声响,逐渐滑落在地。
“你!”方父指着他脑袋,恨铁不成钢,气得指尖颤抖。
“蠢货!”
“我们是要小菱去代替祝好,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唐颂现在对祝好正是兴头,护得紧得很!我们才采取温和方式,你这么激进,有没有想过!在唐颂眼里,小菱和祝好是姐妹俩,祝好在他心底印象不好,小菱又能好多少?”
“况且你没听小菱之前说吗?唐颂对她有误会!这误会到现在还没解决呢!你这么做,简直是把唐颂推得越来越远!!”
“蠢货!蠢货!”
方父抚着胸口,气喘吁吁瘫坐在沙发上。
方鸣一脸迷茫,片刻后也反应过来,自己只顾着拉祝好下来,许多情况都忘记考虑。
他咽了咽口水,跪着往前几步,拽着方父裤脚,弱弱出声,“爸……那我应该……”
“应该去死!”方父也气到极点,慌不择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