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传来响动,下一秒房门被从外推开,“娘子,你醒了?用膳吧”
还要在床上挣扎两秒的苏宁雪,就这样对上端着水盆温柔贤惠的亮亮。
“嗯?”苏宁雪感觉自己没有睡醒,又揉了揉眼睛,闭眼、睁眼、再闭、再睁,尝试几次后,发现人没有消失,这不是梦。
温热的帕子擦拭她的脸颊,苏宁雪清醒过来,但又带着两分恍惚,抬起手,伸出两只爪爪,示意诸葛亮继续。
诸葛亮轻柔的为她洗手,拿起衣衫给她披上。
恍恍惚惚……坐到桌前时,苏宁雪还没有从异样的感觉中挣脱。
这么多菜?他应该忙了很久。
一、二、三……八……还有一道汤。
碗里多出一块羊肉,苏宁雪抬头看了看他,鼓鼓腮帮子,故意找茬道:“只有我们两个过于浪费。”
哼~做菜太多罪加一等~之前没有做过这么多菜罪加一等~反正就是罪加一等。
诸葛亮如同没有脾气般,道:“那我下次少做些。”
苏宁雪没有回应……垂首用膳。
待她放下筷子,诸葛亮为她递上一杯消食茶,将“贴心”二字发挥到极致。
轻抿一口杯中茶,苏宁雪避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
见她态度冷淡,诸葛亮也不气馁,俯身收拾碗筷。
苏宁雪一边小口饮着茶,一边放空思绪。
半晌,诸葛亮拿着书进来,坐到她目之所及处翻书。
“你翻书的声音吵到我了。”
闻言,诸葛亮放下手中的书,“那我不看。”
苏宁雪:……
“我看到你就生气。”
诸葛亮抿了抿唇瓣,起身走向她的身后,“这样……就看不到。”但我可以看到你。
苏宁雪:……
她继续道:“我可以感受到你的气息,这样还是生气。”
“那我……”
他起身离开屋内,苏宁雪莫名竟然有一种她故意欺负人的错觉。
果然是错觉,就是不讲道理。
没一会儿,诸葛亮回到屋内,衣摆处沾染着青草的汁液,手腕上多了一串白色的花,花香浓郁。
“这样……不是我的气息,而是花香。”
“额……”苏宁雪一时哑然,这都可以?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诸葛亮与她对视,“是我的错,所以任凭处置。”
“你说我要打你吗?”苏宁雪没有家暴倾向,自然不会打他,不等他回答,就道:“我打你做什么?万一打死怎么办?”
“你自己想办法……反正我现在还生气。”苏宁雪还真的没有想好要如何对他。
她不是因为被骗成婚而生气,而是因为被骗而生气。
但睡一觉后,发现又没有当时那么生气。
这就好似你知道你被骗了,很是愤怒,又发现只被骗了一毛钱,貌似生气……又没有那么严重。
诸葛亮连忙做出保证,“我会努力让娘子消气。”
见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反对他唤“娘子”,悬着的心总算放下。
“嗯嗯。”苏宁雪眼眸斜瞥,轻哼一声,“那你现在消失。”
“我想陪娘子。”
“……”苏宁雪板着脸指指门口,“消失。”
“好。”他面露不舍,还是起身向外走去,“那娘子先休息。”
苏宁雪托腮望着他的背影,总有一种她做的过分的感觉,抬手轻轻捏捏脸颊,将这种错觉赶出去。
又在怜香惜玉……要知道是亮亮先骗人。
诸葛亮摆弄着他做过的小玩意,脑海中勾勒出新的轮廓图。
这样……应该可以哄她开心。
修长的手指灵活的穿梭在木架中,简单的轮廓被构筑完成。
他在忙活了一下午,在黄昏时分又去厨房做饭。
待到星辰在空中闪烁,诸葛亮靠在门上,遥望浩瀚的星空。
他倒不是故意想让苏宁雪心疼,因为他知道苏宁雪睡觉时,睡的很熟,并且醒来已是很晚,根本不可能发现他在门口入睡。
他只是不想睡书房……
连续几日,苏宁雪被他事无巨细的照顾,怎么说呢?
有一种……
反正心情很是复杂,理智与感性在打架。
“哥哥与嫂嫂要启程前往江东,走之前想要一起聚聚,我们一起去可好?”诸葛亮与她商议道。
“好。”苏宁雪将手中亮亮做的玩具放下。
“你空闲吗?要不送你哥哥到江东?”
诸葛亮小声提醒:“是我们哥哥。”
苏宁雪:……
她重新说道:“要送哥哥去江东吗?”
“你要出门游玩吗?可以!”其实诸葛亮更想只有他们二人一同出游。
“那我岂不是可以远远的瞧一眼周郎的模样?”不知是不是故意,她的这声嘀咕清晰的传入诸葛亮耳中。
“!!!”诸葛亮的脸当即就黑了,他还在这里呢!
周郎?周瑜!周瑜可是已经娶妻!!!
不过真说起来,周瑜确实引人欢心,更是有“曲有误,周郎顾”的美谈。
诸葛亮将行程取消,并且不准备再次加入,“我不想去江东。”
“可是我想。”苏宁雪饶有心情的看着他炸毛的模样,亮亮这是生气了?还挺可爱!
“去可以,但不可以远远的去瞧一眼周瑜。”
这说的好像年少思慕一样。
苏宁雪故意道:“没看过,想看!”
“不行!”
“我偏要。”
“你!”诸葛亮没有办法,但又不想同意,“等以后可以吗?”
苏宁雪一怔,抱臂道:“我以为你会更强势些。”
“你没有给我身份,我怕……你更生气。”
苏宁雪抬头望屋顶,避而不答,“咳咳……”
这说的好委屈,好像她是不负责的渣男一样。
“所以……可否……”
“我又没有反驳你素日的称呼。”她碰碰鼻尖,生气是生气,但现在已成婚,她知道该做什么。
他眼前一亮,趁机开口:“娘子很久都没有称呼过我夫君。”
“我貌似就没有这么称呼过。”苏宁雪白他一眼不准备承认。
“有。”诸葛亮的脸皮看似薄,但其实很厚。
他的脸皮厚并非刘彻那种直白的厚脸皮,而是出乎意料,守礼之内的厚脸皮。
风淡云轻的做出让人震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