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看着这一幕,冷汗止不住地往外冒,这余江果真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不仅在门栓上挂了酒瓶当作警报,竟连睡觉都舍弃床铺,躲进了衣柜里,而且那把上膛的手枪还始终紧紧握在手中,一刻也不松开,警惕到了极点。
若不是赵裁缝准备的迷烟效果强劲,能悄无声息地将他迷晕,今天他俩说不定还真得在这阴沟里翻船。
小王定了定神,伸手去夺余江手中的盒子炮。可余江虽是昏迷状态,手却如钳子般死死攥着枪。
赵裁缝低声催促:“别磨蹭,赶紧动手!”
小王深吸一口气,手中匕首,快速刺进余江胸口。余江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后便没了动静。鲜血在他胸口蔓延开来,染红了一大片衣衫。
随着生命的消逝,余江原本紧握枪的手也终于松开了。小王顺势将枪抽出,迅速别在自己腰间。
完成任务后,两人迅速撤离。刚出房门,一阵寒风呼啸而过,小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杀人后的恐惧。
两人在黑暗中疾行,走出不远,小王心中实在好奇,紧走几步,追上赵裁缝,压低声音问道:“赵哥,你可真神了,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王八蛋睡在衣柜里的?”
赵裁缝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一边低声说道:“你想啊,这余江老奸巨猾,知道自己树敌太多。门栓上挂酒瓶,明显是设的警报,他肯定不会安心睡在床上。”
“屋里就那么几个能藏人的地儿,床底下一览无余,也就衣柜能躲。
而且,你可能没注意到,那衣柜门上密密麻麻钻了好些个小透气孔。
人要是睡在柜子里头,不透气的话,根本没法睡安稳。”
小王听后,恍然大悟,“赵哥,还是你心细!要不是你,我今儿个非得把事儿给办砸了不可。”
赵裁缝伸手轻轻拍了拍小王的肩膀,“小子,你不是说自己挺厉害的吗?
可今儿个怎么状况百出,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生瓜蛋子。你该不会是第一次杀人吧?”
“谁说的!”小王一听,赶忙分辩道,“我杀的人可多了去了!
我只是……以前都是真刀真枪、面对面地生死搏杀,像今儿这种偷偷摸摸搞暗杀,还真是头一遭。”
“哼,既然这样,那这次赏钱对半分,我可就吃大亏了。”赵裁缝挑了挑眉,不满地说道,“这次就先算了。下次再出任务,赏钱我要拿三分之二!”
“这……”小王一听,有些着急地说道,“咱们之前可是说好了的,怎么能反悔呢?我在这任务里也没少出力啊!
再说了,我年轻力壮,战斗力可比你强不少。万一遇到危险,那肯定是我冲在前面挡子弹,这赏钱怎么也得按之前说的分啊!”
“冲个屁!”赵裁缝没好气地瞪了小王一眼,“特么的,刚才第一个想跑的人就你!”
“我……”小王被说得语塞,嗫嚅着说道,“那不是当时吓坏了嘛,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子!”赵裁缝神色一正,认真说道,“你虽然年轻,战斗力确实比我稍强那么一点点。
但暗杀这门道里的学问可多了去了。
说实话,要不是想拿到这笔赏钱必须咱俩合作,我还真不想带着你。
就你今儿这表现,分你三分之一,我都觉得给多了。”
小王听了赵裁缝这话,心里一阵憋屈,可又觉得对方说的在理,只能咬咬牙道:“行吧赵哥!三分之一就三分之一!
下次我肯定不掉链子。不过这次任务凶险,咱们都不容易,赏钱还是按之前说的对半分,行不?”
赵裁缝看了眼小王,哼了一声:“行,这次就便宜你了,看你下次表现,要是还像这次毛毛躁躁,就别怪我不客气。”
“是是是!赵哥您教训得对!”小王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紧接着话锋一转,“赵哥,你刚才用的那迷烟,效果简直绝了!您是从哪儿弄来的呀?”
赵裁缝嘴角微微上扬,傲然说道:“那可是我家祖传的秘方,就军统那帮人,能拿出这么厉害的好货吗?门儿都没有!”
“少来了您呐!”小王撇了撇嘴,一脸不信,“您祖上难道还能有医用的橡胶管,还有那么精致的发烟瓶?您可别蒙我了。”
赵裁缝瞪了小王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懂什么!
这些工具虽然不是祖传的,但以咱们的本事,自己动手做还不简单?
再根据科学的进步,及时更新换代手中的工具。人呐,就得与时俱进。
但那迷烟的配方,确确实实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那效果,杠杠的!”
“呵呵,赵哥,您看……”小王搓了搓手,脸上露出一丝谄媚,“能不能给我一点那迷烟?
就一点,我保证不浪费,以后说不定还能派上大用场呢。”
“想都别想!”
……
夜色如墨,赵裁缝与小王在闸北匆匆作别,各自踏上归程。
待赵裁缝终于回到家中,只见先一步赶回的朱云秀早已坐在炉子边用热水泡脚。
“大姐!您辛苦了!”赵裁缝赶忙舔着脸走上前去。
朱云秀抬眼看向他,“行动还顺利吗?”
“嗨~,别提了!”赵裁缝一边解下身上的外套,一边无奈地摇头,“这次又是个生瓜蛋子……”
随即,他将进屋后的经过,简单叙述了一遍。
“哎,又是个愣头青!”朱云秀听后,轻轻叹了口气。
“呵呵!愣头青有愣头青的好处。”赵裁缝脸上露出一丝狡黠,“我都盘算好了,以后啊,我就专门负责在外面放烟下毒,冲锋陷阵这种危险的活儿,就让他去干。
这样一来,在保证任务完成的同时,又能极大地保障我的安全!”
“说的倒是不错。”朱云秀微微点头,思索片刻后,眉头微微皱起,“不过就他这水平,还分他一半钱,咱们着实有点亏了。
你找个机会去跟他说,下次少分他一点。”
“那怎么行!”赵裁缝一听,义正言辞地拒绝道,“大姐,咱们已经说好的事情,怎么能轻易更改呢?
男人做事就得讲信用,一口唾沫一个钉。
您想想,古往今来,多少原本能成大事的人,到最后却功亏一篑,还不就是因为分赃……不对,是利益分配不均闹的嘛!
咱可不能犯这种错,要不然以后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