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衣服厚,全身都是藏东西的好地方,想藏哪都行!”
“关键是藏身上,人家搜身不就露馅了?”
“所以叫‘乾坤大挪移’嘛!你搜我的手,我就把东西挪到脚上;搜我的脚,我又挪到手上,他们根本发现不了!”
“波哥!反正现在也没啥事儿,你就演示一下给我看看呗!”杨春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眼神里满是期待。
“真是好奇害死猫啊!想看不是不可以,”李海波笑嘻嘻地看着杨春道,“但不能白看!”
“要多少钱?”杨春犹豫了一下,还是咬咬牙问道。
“一块大洋!”
“行!我干了!给你!我就不信我还看不出来你那门道!”杨春一边说着,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块大洋递给李海波,眼神里透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
“波哥最喜欢你这种不服输的劲头,看好了啊!”李海波一边说着,一边把两只手的袖子高高拉起,露出光秃秃的手腕,然后拿起一块大洋放在左手,紧紧握住,“你可瞧仔细了!”
“嗯!看好了!”杨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海波的左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没眨眼?”李海波再次确认道。
“没眨眼!”杨春坚定地回答。
“那你说说,现在钱在我哪只手?”李海波故意问道。
“在你左手啊!你都没动过!”杨春胸有成竹地说道。
李海波慢慢张开左手,摊开手心,空空如也:“没有!”
“噫?大洋哪里去了?”杨春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
这时,李海波慢悠悠地张开右手,手心正躺着那块大洋,他得意地说道:“在这呢!”
“这……你是怎么把左手的钱变到右手去的?”杨春满脸疑惑,挠着头怎么也想不明白。
“所以就叫‘乾坤大挪移’嘛!”李海波一脸得意,把大洋在手中抛了抛,然后熟练地收进了兜里。
杨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大洋就这么进了李海波的口袋,心有不甘地咽了咽口水,眼巴巴地看着李海波说:“波哥!要不再演示一遍!”
李海波毫不客气地手一伸:“给钱!”
……
二十分钟后,熊奎和侯勇气喘吁吁地回来了,原本手中的那些物件,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堆沉甸甸的大洋。
“还真够快的!”李海波眼睛一亮,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坐在他对面的杨春眼泪都出来了。
李海波搓了搓手,话不多说,就地分赃!
分完钱,几人兴奋得不行,食堂也不想去了,直接奔向附近的馆子。
进了馆子,找了个大桌子坐下,四个人豪气十足,大鱼大肉点了一桌子。
几个人甩开腮帮子,狼吞虎咽,只吃得满嘴流油,不亦乐乎。
吃饱喝足之后,几个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都把刚刚分到手的大洋赶紧送回家藏好。毕竟这些不义之财,放在身边总觉得不踏实。
过了好一会儿,大家再次集合,一同来到了闸北火车站。
此时,那北条曹长正黑着脸站在那儿,一脸的不高兴。
李海波一看这架势,心里暗叫不好,赶忙满脸堆笑地急走几步,从兜里掏出一包烟,恭恭敬敬地递过去,还使了个眼色让侯勇快去老猴子那儿买些茶叶蛋来。
侯勇心领神会,一溜烟儿地跑去找他爹的小摊。
不一会儿,侯勇拎着热气腾腾的茶叶蛋回来,几个人又是赔笑又是递东西,好一番忙活,这才总算让北条曹长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顺利过了这一关。
经历了上午的事儿,李海波担心侯勇再作妖,思来想去,李海波决定把侯勇留在自己身边,一同负责检查进站旅客,想着这样能时刻盯着他,多少能避免些麻烦。
整个下午的工作起初进行得颇为顺利,没有出现什么波折。
就可就在快下班的时候,意外突然发生了。
一名身材黑瘦的老头,像一阵狂风般从站内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这老头刚接受完检查进站没多久,这会又跑出来了,还如此生气。
只见老头脚步匆匆,径直冲到宪兵曹长面前。他一把拉住宪兵曹长的胳膊,嘴里像开了机关枪一般,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日语。
那语速快得让人几乎跟不上,伴随着激动的手势,仿佛要把满心的怒火都通过这一连串的话语喷射出来。
北条曹长原本还在那悠闲地站着,听完老头的话后,当场就炸毛了。
他猛地转身,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冲着侯勇大声吼道:“猴子!你地怎么回事,这位侨民又说丢了手表?”
那声音犹如洪钟一般,在车站里回荡,引得周围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侯勇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惊愕地转头看向李海波。
而李海波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嘴里叼着烟,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猴子!你别看海龟,我问你呢?是不是你偷了这位侨民的手表?”宪兵曹长急得脸都涨红了。
“我没有!”侯勇大声地吼道。
“搜身!”北条曹长不容置疑地命令道,眼神里透着凶狠和霸道。
侯勇瞪大了双眼,大声怒斥:“老子没偷!凭什么搜身?”
啪~”北条曹长二话不说,一个巴掌就狠狠地扇了过去。
侯勇被这一巴掌打得脑袋一偏,他捂着脸,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卧泥马~!”
正当侯勇就要发作时,李海波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将他死死按住,“别冲动!别冲动!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就让他搜,反正他们什么也搜不出来!”
侯勇被李海波紧紧按住,恶狠狠地盯着北条曹长。
北条曹长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一挥手,几个宪兵如狼似虎地围了上来,开始对侯勇搜身。
李海波退了开来,悠闲地又点起一根烟,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他喵的,跟侯勇那贼偷待久了,人都学坏了。”李海波在心里暗自嘀咕着,意念不自觉地扫向自己的随身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