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行业规则
叶小凡觉得他已经无法和这些专家沟通。
酒精具有高挥发性，带走皮肤热量的同时，也会带走皮肤的水分，使皮肤保湿能力和免疫能力降低，皮肤会变得干燥粗糙，加速衰老。甚至会麻痹细胞，让细胞难以辨别有害物质，吸收铅汞等，还会产生光敏反应，导致皮肤色素加重，产生难以逆转的斑点。
“你们不会不知道，使用酒精后，虽然产生了短期的效果，但是会给皮肤带来长远的危害吧？”叶小凡凝视着研究所的诸位专家。
每个人都不以为然，一个中年妇女笑着说道，“叶先生，你怕是刚入行，不知道化妆品生产的行业规则，有的东西我们也知道不好，不过，做生意嘛，如果生产的化妆品像是长生不老药一样，以后还有谁来买啊？”
其他研究员听到所长范国凤都说的这么直白了，也都不遮遮掩掩了。
“就是啊，皮肤差，才会想着去改良，才会继续买啊！短期效果好就行了！皮肤好，谁还想保养，那就没什么可改善的了！”
“到时候找个明星代言咱们产品，再赞助个综艺节目，把价格调的高一点，搞点促销活动，就有得是人来抢着买！再搞点饥饿促销，设计些限量版什么的，或者去国外注册一下，戴着国外大牌的帽子回国，准能成为爆款！”
“请几个网红大V在短视频平台上推一推，买些水军发一发宣传效果、测评结果，根本就不愁卖！”
“哪怕最差的结果，剩下很多卖不出去的库存，还可以找人做微商清货嘛，包装几个独立成功创业女性，宣扬通过做我们产品实现人生自由，再发展下线，搞代理价格，拉人头，卖给下级代理嘛！”
“实在不行，换个牌子，换个包装，重新上市就好了。”
听到这些人的话，叶小凡觉得匪夷所思，眉毛拧成一股绳。
做产品，不以产品质量和技术为核心，要靠市场手段？
一位年轻研究员说道，“叶先生，您看我这手，我才入行五年，我这手就是行业见证啊！”
叶小凡这才注意到，他们每个人的手都要比正常人的粗糙、褶皱，这就是他们多年做化学研究的结果。
“叶先生，你不要以为能有什么神奇效果就会有很多人买，一次使用后，脸要是迅速变白了，他们会怀疑有荧光剂的！反而不会来买，看来你不太懂女生啊！”安德烈吐出一个个烟圈，哈哈大笑起来。
“我不知道什么效不效果，买不买，我只知道那样的化妆品有害，违背了我们研发的主旨，绝对不行！”叶小凡气得一拍桌子，面前的瓶瓶罐罐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你别搞笑了，我们研发的化妆品已经比外面很多的化妆品要纯天然了，不要以为我们都是没良心，就你有正义感，有良知。整个市场就是这样玩的，你的配方是挺好，中医养生，天然润肤，可是你计算过成本吗？”范国凤优雅地扶了一下眼镜框。
“那样高昂的成本投入，能赚钱吗？又要打造品牌，又要找人代言，广告宣传，还有包装设计，哪样都是钱。叶先生自己不是也做化妆品吗？你应该知道精油萃取吧？一万斤的新鲜玫瑰花，才能萃取两斤精油，一万斤是多少朵，得花多少钱，你算过吗？”
另一位研究员说道，“叶先生自己也有地吧？你也应该知道，白天温度二十度左右，夜间十几度的自然环境下，玫瑰花出油才最多，但是一亩地只能产600斤玫瑰。一万斤玫瑰，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
叶小凡点点头，尤其不使用任何化肥农药的植物，产量更低，面临的病虫害风险也更大。
这只是原料成本，还有生产成本。提炼时蒸馏罐开十二个小时不能听，要随时观察温度、湿度，还要经投料、送气、蒸馏、冷凝、油水分离等步骤，鲜花最终被萃取分离成金黄透明的高纯度精油，以及纯露、花泥。
还有就是他们说的宣传成本、包装成本，每样都是投入。
叶小凡深思了一会，“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要做就做纯天然的，这是我们成立品牌的目的，也是我和姜总的一致意见，你们要是做不到，那就不做也罢，我就跟姜总提出终止合作。至于纯天然的原材料，合约里就是由我来负责，你们只要按照我的配方来做就可以了。”
叶小凡的话不容置疑，范国凤还想说些什么，可提到姜总，她又憋了回去。
姜守诚确实跟范国凤交待过不计成本，只要最好的产品。
安德烈不在乎那个，出言顶撞，“你们中医本来就疗效慢，见效慢，中医配方的那些东西，再不加点东西，能有什么效果，价格贵的要死，没有效果谁买！”
“中医没有效果？安先生怕是不懂中医吧？”叶小凡冷冷地说道。
大鼻子安德烈不屑地看了一眼叶小凡，“我叫安德烈，不是姓安，我叫安德烈·伊万诺维奇·伊万诺夫，我姓伊万诺夫！”
叶小凡挠挠头，“啊，懦夫先生，那我就现在就来告诉告诉你中医的效果吧，给可怜的外国友人普及一下文化！”
安德烈又纠正道，“我不是外国友人，我是华夏人！饿会唢长安话。”
叶小凡很无语，把椅子往后一推，站起身。
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叶小凡，不知道叶小凡到底要干什么。
只见叶小凡走到安德烈身边，从安德烈手上拿过他的雪茄，向安德烈的手上按去——
嘶——
“啊！”
高温燃烧的雪茄把安德烈的手顿时烫起一个大泡，安德烈眼泪直接就疼得掉下来了，大骂道，“瓜皮！疼死饿了！”
其他人也站起来纷纷开口，“叶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烫伤会留疤的！”
“搞科研的就要有为科研牺牲的精神。”叶小凡拿起旁边的冰镇矿泉水为安德烈冷敷了一下，又从口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紫草膏，打开小铁盖子，轻轻地涂抹在安德烈的烫伤处。
“啊——”安德烈紧张地闭上眼睛，额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