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岫于是加紧施展剑招,但对方个个身着铁甲,却也不惧他剑上锋芒。云舒岫见自己难有突破,便灵机一动的喊道:“别以为你们穿了铁甲就可以抵挡住我。我《朝阳剑法》中有一式百花凋零的招数,可削尽你们十数颗人头。稍后我便提着你们十几颗人头打道回府去。”
众人听罢便面色一沉起来,白虹道人更是默自颔首一番,却盼以此能躲过云舒岫所讲的这路杀招。
躲在总营外的李沧浪听得云舒岫此说,便以为他即将要大功告成。如此,李沧浪便急不可耐的现身到众人眼前来。
神遂宫一方独战云舒岫尚且讨不得好,如今再添一个强劲无比的对手,他们却如何应付的过?
云舒岫见得李沧浪现身出来,便狠语相激道:“他们的人头都是我的了,你不许来抢。”
李沧浪却轻蔑一笑道:“他们头上可没有写你云舒岫的名字。”
李沧浪如此一说,便要发招与之争夺。但场上的司空野渡却看出二人似有间隙,便当即向李沧浪喊道:“李掌门且慢!”
李沧浪兀自迟疑,云舒岫亦想看看这位神遂宫的左护法欲要和他说些什么。
司空野渡却警惕着看了云舒岫一眼,稍许才说道:“我独孤教主辞世后,江湖上就属二位剑法最能称雄。”
“你到底想说什么?”李沧浪狐疑道。
云舒岫却冷向司空野渡道:“你我乃是仇敌,我云舒岫从不接受仇敌的投降臣服。”
司空野渡听罢便也冷笑道:“世传云舒岫乃心胸狭小之辈,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云舒岫当即大怒,便又要提剑杀来,但司空野渡却一把喝道:“如此恼羞成怒,不正应验了我的话么?”
云舒岫听罢遂面色一红,待他再要出手时,李沧浪已经仗剑拦阻他去路道:“云盟主等他说完了再杀不迟。”
司空野渡于是又向着李沧浪说道:“你们俱是当世最高绝者,今我等虽联十人之手亦抗之不得,此乃命数。但世传天下剑盟的前任盟主武中圣乃是你二人联手所杀,不知是否属实?”
云舒岫和李沧浪听罢当即面色凝滞,稍许便一人呵斥对方住口,一人又反讥天下剑盟里的事情关神遂宫何事?
司空野渡见状便羞愧道:“我自无闲情去管你天下剑盟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你们两人一个蠢一个笨。想我司空野渡有小诸葛之名,却要死在蠢笨敌人之手,实在是讽刺。”
云舒岫和李沧浪听罢皆作恼羞成怒之状,但司空野渡却急忙质问道:“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李掌门你握了云舒岫这么大的把柄,他却没有杀你,你说这不是蠢是什么?”
云舒岫听出司空野渡此话是要离间二人,便当即骂道:“天下剑盟的部众已经杀上山来,你就算再使些诡计也难逃一死。”
李沧浪亦知对方心思,只是相比于云舒岫,他却对待这件事情却要谨慎许多。
司空野渡见李沧浪不发话,便又继续说道:“李掌门的武功本不弱与云舒岫,气度更是不知比他要高出多少,如今还握有他篡逆的把柄,可谓得尽天时地利人和。取而代之实在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是李掌门却甘心把自己和云台派的命数放在他的手里,这不是笨是什么?”
李沧浪听罢眉头一皱,但他终究还是愤然道:“是非曲直自有公道,自不需你等邪魔歪道在此祸乱人心。”
语罢,李沧浪便使出高绝剑招夺杀过来。云舒岫见李沧浪抢先出手了,便也一把加入到阵中去。
司空野渡见二人非但不当场反目,还要行联手攻伐,便又要急急发话出来。可是司空野渡哪里知道李沧浪在除掉武中圣的过程中扮演了撇不清的干系,否则以他今日成就,又怎会屈于人下?
独孤凝于是劝司空野渡莫再理会他们,司空野渡知道此计无效,便专注着和其他尊王一起奋力御敌了。
神遂宫一方因得铁甲之助,便由独孤凝和司空野渡各领四名尊王分别力战云舒岫和李沧浪,而总营里的其他营主亦时时率部支援,如此对阵双方才算堪堪持平。
只是双方在总营激烈拼杀之时,天下剑盟的大部人马已经沿途厮杀上来。司空野渡见天下剑盟的人齐齐登顶,便猜到那十数个把守关卡营部皆尽全军覆没了。不过天下剑盟的部众也好不到哪里去,经此连番恶战,他们亦是折损甚多。而今放眼望去,登顶上来的剑盟中人已不足千余之众了。
双方从成千上万的部众打到如今仅剩的千把号人,战斗不可谓不激烈。但两军既然在神谕峰的总营上碰了面,那么各无退路的双方必定要杀出一场更为惨烈的战事来。
面对四面包围过来的敌方部众,神遂宫一方只得派出残存的各路营部抵挡。但来者兵多将广,又时得云舒岫和李沧浪剑气相帮,便当要将这些残兵败将横扫一通。
司空野渡见局势急转直下,便又命所有营部聚入总营苦守。随着各营部的回撤,司空野渡和独孤凝等人要应对的敌人就会越来越多。当天下剑盟一众坛主旗主也加入到阵中时,独孤凝和司空野渡一方就再也撑不住了。
云舒岫见对方阵脚已乱,便迫出剑招分而截杀;李沧浪见云舒岫在群雄面前出尽风头,自也不甘人后的狂杀过来。独孤凝和司空野渡皆是抵挡不住,而八尊王等人更是为护这少宫主周全而屡受重创。
不得已之下,众人只得且战且退的步入总营之内,倘若天下剑盟的人再突进过来,他们就真的再无退路了。
云舒岫本欲带人冲杀进去,但狂风堂主却怕其中有埋伏,便建议他一把火烧掉这个魔教的老巢。
云舒岫觉得这个总营迟早也是要被纵火焚烧的,便索性答应了下来。
如此一来,躲在总营内的人便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天下剑盟的部众在墙外堆材放火。而四面包围着总营的人,则欢欣惬意的欣赏着这愈发高窜的火焰,以及火焰背后那些落败无助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