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众人皆是这般打定主意,甘棠便又说道:“所以等武林大会开启时候,大家都不可先行去登台,一切都得叫萧让和楚鸣乔相争过后再回归原本次序。”
欧阳丹丘知道自己无论修为还是声望俱要落下本然方丈一截,便就算去争了也是徒劳,却何不成人之美的为少林登顶出一份力?
如此,欧阳丹丘便站出来和甘棠说道:“武林大会上各路群雄必也跃跃欲试,我师兄弟三人便与他们一道为此次盛会增辉,而少林方丈则留存实力,待得楚鸣乔和萧让果真比的两败俱伤之后,本然方丈再出来稳住这武林盟主的位置。”
欧阳丹丘如此一说,常胜之便有些不快道:“你们前面也说了,萧让和楚鸣乔俱是难缠之辈,就算二者两败俱伤,恐也不好对付。依我之见,这备用人选还得多留几人。”
本然方丈和欧阳丹丘都听得出常胜之此话意思,而甘棠却顺水推舟道:“常帮主所言不差,但此次武林大会除了萧让和楚鸣乔外,还有一个武功绝顶之辈会来参加,若无人手去专程应对。只怕神遂宫和碧霄宫两败俱伤收场后,这盟主的位置仍要旁落了他人。”
甘棠所讲的这个人就是宝相僧了,吃过这藩僧之亏的少林及长生道教自也能猜想出来。如此,二人便纷要赞同甘棠的这个说法了。
“那宝相僧内力浑厚,一套《焚天掌》亦是独步武林,若无人专门去应对,只怕武林盟主之位终要旁落给这番邦异族之手了。”欧阳丹丘说道。
本然方丈亦是频频点头道:“永续法王一身上乘内家武功,《焚天掌》和《雪崩拳》俱是刚硬本领,放眼江湖,恐怕无人能及。”
常胜之听罢便颇不服气道:“论掌上功夫,江湖向来首推我丐帮的《降龙十八掌》,却何曾有那藩僧《焚天掌》什么事?”
常胜之才这么报了一句不平,便即刻就要后悔了。因为甘棠已经逮着他这句话要看看究竟的《降龙十八掌》厉害还是《焚天掌》厉害。
欧阳丹丘亦借坡下驴的说道:“宝相僧乃西域的内家高手,我中原武林自也要派出一号绝顶的内家高手去与之匹敌。常帮主《降龙十八掌》在江湖中所向披靡,却不正好一克对手?”
常胜之心里直骂这牛鼻子老道为何非要拉着自己去对阵宝相僧,因为这样一来,丐帮就等于要和武林盟主之位失之交臂了。
“欧阳掌教此话有失偏颇。论内家修为,少林自是首屈一指。而寺中的各堂院首座俱是精研了不少绝妙的掌法、拳法,由此相对,岂不更能把我们的实力保全到最后?”常胜之不以为然道。
本然方丈却摇摇头道:“说来惭愧,永续法王曾来少林挑战过,我与众师弟虽因伤未与之交手,但从他施展的技法上看,确是要更胜一筹的。若真要阻止永续法王,恐怕非是常帮主的《降龙十八掌》不可了。”
常胜之听到这里,便想既然少林也敌不过宝相僧,恐怕也只有自己亲自出马了。况且前有少林失手在先,他就算输了也不丢脸;而倘若他得胜归来,却不正好以此震服寺内高僧?
常胜之索性改口答应下来道:“便就由我前去对付那藩僧,倘若我胜出,就算是为中原武林抵挡了蛮夷番邦之害了。”
本然方丈和欧阳丹丘便点头赞赏道:“常帮主以武林大局为要,其中心胸气魄,俱是叫人佩服不已。”
虽只是一句虚无缥缈的话语,但常胜之听罢却大为畅快起来,仿佛恨不得马上就在群雄面前和那宝相僧恶斗个三百回合了。
见此情形,甘棠便心下默默一笑。
三人于内堂商定对策后,便又装作无事一般的走出院外来。各派门人虽然对此好奇,但大家却都不敢公然去问。南宫绮绝见此状况便忍不住要偷笑起来了。
诸事商定,便只待武林大会如期到来。本然方丈将来者安排妥当后,便择机独自前往后山去了。他此去是想见一个人,亦是想一解心中谜团。
伏魔岗外,十八金刚罗汉依旧据着要道不许外人进入,纵是当今方丈到来,也是通融不得。
本然方丈知道此乃少林前任主持立下的规矩,便也不敢逾矩。如此,他只好候在伏魔岗外要求十八金刚罗汉帮其通传了闻、了悲禅师。
但当十八金刚罗汉声称二者俱已在今春辞世时,这位少林方丈亦是要心里悲痛万分了。
“阿弥陀佛,两位师叔俱是少林得道高僧,可此番圆寂却无人知晓,实在要叫弟子惭愧。”本然方丈悲叹道。
了闻了悲两位禅师故去之后,本然方丈要见之人便就再也见不着了,而他想知悉的事情,从此亦要无从问起。只是此事关系太过重大,他却也不敢有半点马虎,如此,他便向把守山门的十八金刚罗汉询问起当日独孤尘是否前来此处挑战。
十八金刚罗汉便点了点头,示意确有此事。
本然方丈一听,心里便急着追问道:“那他来此之际,可还有其他人造访?”
十八金刚罗汉仍旧点头不语。
本然方丈见状却当要眉宇一舒的再问道:“那人可是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男子么?”
十八金刚罗汉却你望我我望你的互看了一眼,最后便有一个执棒的铜头罗汉朝他点了点头。
至此,本然方丈心里的谜题就彻底解开了。原来本然方丈一直想不通独孤尘为何要独上少林来挑战,而看守伏魔岗三十余年不曾外出半步的了闻了悲两位高僧亦齐要露面,这两者皆是十分的不合情理。
但更叫人诧异的是,曾是云台派弃徒的楚鸣乔竟似一夜间习得无上功法,不仅卓然无敌于江湖,更凭一己之力败退云舒岫统领的天下剑盟。
本然方丈于是好奇这楚鸣乔的一身极上内家功法是怎么得来的,等他将诸事联系在一起回想时,他才意识到这是有人刻意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