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择世却是邪魅一笑道:“阁下是害怕了不成?”
袁辙一听,当要愤慨道:“世称湘西无常派专行妖邪诡术,我便以本门祖传的中天剑来斩妖除魔。”
语罢,袁辙便长剑一荡的发招攻来了。
阴择世却如枯木般矗立不动,待得对手侵身近来时,他便急促的喝喊了一声。随着这喊声响起,这擂台之上遂出现叫人咋舌的事情来:群雄忽见场上有两个身形样貌完全一致的阴择世出现在了袁辙面前。
袁辙顿觉困惑,而群雄亦不能辨出真假,倒是密迹天尊看了这情形后颇是不解道:“东瀛幻术怎会流传于中原武林?”
经他一说,八尊王中的其他七人才算明白过来,原来这阴择世所使乃是一种类似障眼法的把戏。但场上的衡山派掌门绝非浪得虚名之辈,阴择世若想靠这虚幻之术出奇制胜,却是万万行不通的。
袁辙亦疑他是在使些迷眼把戏,便索性一剑分刺两路的急骤相攻。但场上的两个阴择世却同时以哭丧棒回以一模一样的狠绝招数,不仅要叫袁辙算盘落空,还反客为主的强压了他一头。
群雄见这无常派的掌门人只寥寥一二招就能行此妙用,便无不心底惊叹起来。
袁辙经过刚才这一番出招,便要觉得这两个阴择世都是有血有肉的真实人物,而从他功法造诣来看,却大有后来居上之势。
阴择世见袁辙剑招离散,如今又似乎有些犹豫不定,便当即舞着哭丧棒疾攻过去。
袁辙能从来者的攻招当中看出惊险,便连要以本门最精深的《北斗剑法》相抗。一时之间,场上二人便打得不可开交起来。
只是袁辙本就连战数场,体力已是消耗不浅;而那阴择世武功又精深,攻防手段更是阴损狠毒,再一番恶斗下来,袁辙已要趋于下风。
阴择世料定这衡山派掌门是要黔驴技穷了,便一手哭丧棒一手阴阳掌交替而出,却是迫得袁辙几无反手之力。待得这湘西无常派掌门再度安稳立在一旁时,袁辙才稍稍得以喘息。
袁辙再欲发招,但台下的醉醒书生却笑道:“阁下一身都中了他毒掌,不赶紧救命却还要再去送死不成?”
群雄闻之便齐刷刷的朝着袁辙望去,却果见他臂膀、背上皆有灰色掌印,再联系这疯癫书生的话语,他们便皆要背心发凉起来。
袁辙见状亦是心下一紧,便当要剑指阴择世骂道:“无耻之徒,竟敢下毒暗算于我。”
阴择世却翻看了一遍掌心后才说道:“事先可没人说比试不能用暗器毒物。”
袁辙于是回看了本然方丈一眼,但这位少林高僧却双手合十道:“暗器毒物虽是武林门派的一种功夫,但还是少用为好。”
本然方丈此说等于是认同了无常派掌门的观点,如此一来,袁辙又要气之不过了。只是这衡山派掌门本就中毒颇多,如今再动一番怒气,便难免要受毒气攻心之恶了。
袁辙只觉得脑门一黑,便悠晃着栽倒过去。衡山派的弟子见状,便纷要来找阴择世寻仇,幸得一众高僧拦阻,他二派才没有大打出手起来。
“阿弥陀佛,此次比试只印证武功修为,阴掌门既然得胜,还望交出解药救治与他。”本然方丈上前说道。
阴择世见是方丈来说情,便从怀中掏出一瓶解药道:“早晚服用,一日便好。”
袁辙被衡山派弟子抬下救治后,场上群雄便都不愿去招惹这个扫把星了。见此情形,司空野渡便欲叫密迹天尊出战,奈何楚鸣乔不肯八尊王再与群雄结怨,便只好不了了之了。
阴择世见群雄皆有畏惧之色,自要忍不住得意起来。但场下的醉醒书生却笑道:“书生我不曾与鬼怪交手,难免好奇心痒,便来会一会你。”
阴择世本就憎恨这个疯疯癫癫的人,如今又听他当众将自己说成是鬼怪,便更要愤恨起来。
“我今日只带了一瓶解药,倘若阁下不治身亡,绝对不可赖在我的头上。”阴择世恶道。
醉醒书生只呵呵一笑,然后才翻出掌心说道:“不怕,不怕,书生我已经备好了解药。”
阴择世见直是面色一紧,便连要往着自己胸口摸去。但不管他怎么搜索,却都找不到自己要寻之物了。
“阁下几时偷了我的解药?”阴择世急迫道。
醉醒书生却不屑道:“你刚刚才说自己没有解药了的,这可是在场之人都耳闻了的。”
阴择世面色一窘,只得暗认吃亏。但这醉醒书生能于擦肩照面之际神不知鬼不觉的窃走他随身之物,可见手法之高明。如此一念,阴择世又要心底警惕起来。
阴择世仍旧使用幻术分身二人,但醉醒书生却猛呷一口酒后摇摇欲坠着跌撞过来。及此奇葩路数之下,台上这二人的交手便也显得十分离奇起来。
一分为二的阴择世自要以哭丧棒左右夹击,但酩酊大醉的醉醒书生却化作泥鳅一般无定游走,便不管对方使出怎样的狠毒招数,他都能出其不意的恰好躲开一寸。
群雄见阴择世屡要无功而返,便皆是为那醉醒书生抚掌叫好。但醉醒书生却一把喝住阴择世,罢了才忿忿的向着场下群雄骂道:“一个个都是阿谀奉承之辈,书生我打的好与坏都不需你们来说。你们若都还有些廉耻,就给我闭上嘴巴。”
群雄自要觉得此乃吃力不讨好了,便个个都不屑起来,唯独天山派掌门吴快哉听了直呼“有趣”。
醉醒书生于是一边和阴择世交手,一边又问吴快哉趣在何处。
吴快哉便惬意笑道:“醒书生敢抵众怒而发真心话语,但座下千人却不敢逆你说话,此乃一实一虚,不是有意思极了么?”
醉醒书生却趁隙瞪了吴快哉一眼道:“阁下擅自改我名号,我却觉得没有半点意思。”
语罢,醉醒书生便于醉步当中打出他平生绝学“十字诀”来。
只见醉醒书生如不倒翁一般就地挪腾闪躲,而阴择世则趁机强加进攻,却不知此举正好落入对手下怀:醉醒书生遂于东倒西歪之间突发一指,待得他喊出一个“定”字后,那从左面夹击过来的阴择世便就活生生的被定住在当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