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派和昆仑派倾轧一事才弄清楚,衡山派和伏牛派的遭遇便被群雄提了出来。
只是这两派情况却与前面两派大不相同,毕竟无论是衡山派还是伏牛派都是据着主场抗命在先的,就莫说他们还打伤过前去拿人的来使。
这样一来,甘棠便就不容别人再拿此事做文章了。
衡山派因却少目击证人,所以来使怎么讲,群雄也都无法深入辩驳。但伏牛派却有长生道教的人介入,整件事情的经过遂也由欧阳丹丘等人代为转达,所以众人便要愤慨起来。
常胜之听罢便指着当日来使骂道:“你仗着武林盟主给了个专使名号,就敢大行顺逆作风,此等做派,与小人无异。”
来使正欲反驳,本然方丈等人便也前来指责,如此,他便又巴望着甘棠能来为自己撑腰了。
甘棠也确实站出来为他撑腰了,因为前有铁臂翁和快意侯失手,他便不能再教后面二人也步此后尘,否则这临安总盟岂不是变成专行奸佞事情的场所了?
甘棠于是先叫群雄稍安勿躁,罢了才问道:“衡山派掌门袁辙和伏牛派掌门裴羲农是否无端恶斗在先?”
群雄多少知道此事,便点头赞同下来,欧阳丹丘便说此乃两派内部恩怨,并未殃及别派无辜。
甘棠却笑道:“他二人俱是武林一份子,原本无冤无仇,如今却要恶斗连连,岂非是破坏了武林之团结?若人人都学他样子,武林岂不坏成一锅粥了?此事不能以他二人私事相论。”
吴快哉听罢亦笑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情也能上升到危害武林的地步,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甘棠只冷冷看了他一眼道:“他二人在浔阳恶斗,可是伤了赤蛟帮浔阳分舵的弟子的,这难道不是不是殃及无辜?这难道不是危害武林别派?”
语罢,甘棠便叫场上的赤蛟帮弟子陈述事情经过,而待他略略讲完时,甘棠才反问起吴快哉来。
吴快哉于此并不知情,亦不敢确定他所讲是否全然客观公正,便索性不接他话了。
本然方丈、常胜之以及欧阳丹丘亦是头一回听说此事,原本准备好的说词便也再不好说出来了。
见群雄皆于袁、裴二人危害他派上无话可说了,甘棠便又继续道:“总盟得知袁辙、裴羲农之斗,便派专使前去制止并拿人问罪。此乃总盟维护武林秩序的基本办法,岂料这两派不仅否认自己有错,还出手打伤前去问罪的专使,试问这等目无法纪的狂妄举动怎能被认作是无辜?”
语罢,甘棠便唤来二十余名负伤的人员出场为证,罢了又叫他们首领各自陈述当日遭遇。
两位专使因牢牢抓住衡山派和伏牛派抗命击杀来使的罪名,便无论他们怎么说,本然方丈和欧阳丹丘等人都辩驳不得。
“此二派拒绝认罪在先,出手伤人在后,简直无法无天。日后若换作是你们门下弟子去执行此等任务,又该当如何对待呀?”甘棠问道。
众人皆是答不上来,但欧阳丹丘却叫徐长庚把当日在伏牛派见到的事情相说。在徐长庚的陈述中,不仅将来使嚣张跋扈状况说的清清楚楚,还将他故意激怒对方的举动罗列一通,最后又把裴羲农自裁后专使仍要赶尽杀绝做法公之于众。
群雄皆恶来使狐假虎威之状,又恨其人多做杀戮之举,便纷是要对方给个说法了。
专使当然会矢口否认这些事情了,但欧阳丹丘却说道:“别派事情我们唯有到场,或许不好指点再三,但伏牛派一事乃是由我两位师弟亲去处理,他们犯不着无端端的来冤枉你。”
来使仍要否决,但徐长庚却站出来说道:“此事是否如我掌门师兄所言,相信你比谁都要清楚。但前有崆峒派、昆仑派恶事在前,我们只需调查你与伏牛派的背景关系,一切自可水落石出。”
专使听得此说,便当即拘谨起来,而群雄见状,亦觉得其人乃是心虚表现。如此,群雄便又要质问起这二人来。
甘棠只怒道:“衡山派乃是袁辙举派来杀总盟专使,伏牛派亦是对方弟子先行出手,就算派任何人去,都可凭此一条进行反击。若然连此都做不到,还要设这武林总盟做什么?”
或是忌惮甘棠发怒,又或是觉得其人说法难以辩驳,场下群雄便纷是默不作声了。
甘棠于是又向着欧阳丹丘说道:“欧阳掌教可以问问你派弟子,看我说的到底是否实情?”
欧阳丹丘知道伏牛派抗拒在先,就算是给了对方一个改变不了的把柄,他若再辩,也难以说服众人了。
甘棠见欧阳丹丘亦是沉默不语之状,便继续说道:“此事原本只叫二派掌门来总盟问罪即可,但两派却要做出击杀专使,对抗总盟的恶行,所以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群雄中于是有人赞同起甘棠的看法来,而一旦有人发声,便就有更多拥护声音传来,至此,衡山派和伏牛派的惨剧便就被当场作了定案。
不过甘棠并不因此得意洋洋,相反的,他却一把喝住两位专使道:“此事虽是袁辙和裴羲农抗命在先,但你二人此行却也多有跋扈做派,甘某最恨狐假虎威之辈,便要从此免去你们的总盟专使职位,后来继任之人,须当引以为鉴。”
此话一出,群雄无不要赞甘棠秉公办事之心。而两位专使见自己仅是被免了职位,便也暗下庆幸起来,因为群雄接下来必定要对公报私仇的铁臂翁和快意侯发起问责了。
相比于前去衡山派和伏牛派的两位专使结局,铁臂翁和快意侯的下场就悲惨许多了。因为二人假公济私之举被坐实,甘棠也无意维护此二人,如此,群雄便就肆无忌惮的要对他们施以各种罪状攻击了。
铁臂翁和快意侯是认了罪的,自然只能乞求武林盟主来解救他们,但甘棠却面色一横道:“我说当初挑选专使时,你二人为何会不辞劳苦的积极自荐,原来这一切都是打的以公谋私的算盘。崆峒派和昆仑派虽是自相残杀而亡,但你二人身为专使非但不制止,还火上浇油扩大事态,实在有罪。便罚入大牢,听候公审。”
铁臂翁和快意侯面色惨淡,便只得俯首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