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文惠大脑处于宕机状态,站在一旁呆愣愣的。
台封和坐在地上的裸狗对视。
他试探性的喊一声,“天狼?”
顶着一只眼的狗冲他歪歪头,然后耷拉出长长的舌头,似在傻傻憨笑。
看起来还有那么点儿猥琐。
台封尴尬的清了下嗓子,看向徐仲辞,“它是哈士奇?”
“嗯。”
“它那只眼睛怎么回事儿?”
“哦,回乡下老家的时候,掏鸡窝,被鸡给啄瞎了。”
台封目光微动,半信半疑的又扭过头去观察几眼,想再确定一下,“天狼,立。”
徐仲辞放在身侧的一只手,对着奶豆悄悄作了个手势。
看着那只裸狗躺下打了个滚儿。
台封张口结舌。
这狗...确实不太聪明,智力倒是像二哈。
徐仲辞自然的将双臂抱在胸前,从容不迫的笑笑,“怎么样?我这狗可爱吧?”
台封抽抽嘴角。
这么埋汰的狗,估计也就剩下可爱了。
连给他的天狼提鞋都不配。
“行,那就不打扰你们了,谢谢。”
台封客气两句就走了。
徐仲辞关上大门。
转身看了下奶豆,又看向文惠,微微一笑,“它暂时,还是你的。”
文惠还在目瞪口呆。
默默看向地上光秃秃的奶豆,从帅气威风的大将军,硬生生变成了一只流氓狗。
徐仲辞过去奶豆身边,摘下戴在它脸上的独眼眼罩,丢进旁边的垃圾桶。
拍了拍手说,“权宜之计,放心吧,毛还会长出来的。”
德牧和二哈的体型差不多,外形也最相似,毛一剃很难看出来。
文惠反应过来,他是为了帮她留下奶豆。
这么说来,奶豆十有八九就是刚才那人的狗,可是奶豆竟然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亲近。
“它为什么会听你的话?”她好奇的问。
“我服兵役的时候,接触过军犬,略懂一二。”
徐仲辞眼眸微垂,他能感知到,刚才来的那人,身上的气场和那双锐利的眼睛,绝对不是普通人。
要么是兵,要么是警。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狗的身份,怕也不是普通的狗,最后能不能留的住,还两说。
文惠沉默了片刻。
看见他身上穿着的睡衣,她才想起来问,“你干嘛要穿成这样?”
“哦,刚才给它剃毛的时候,沾的一身都是,来不及清理,就随便找了身衣服换上。”
文惠张了张嘴,无言以对。
“奶豆身上那红印是什么?”
“抹的口红,它不是得了皮肤病吗,当然得上药。”
文惠淡淡扯唇。
考虑的还怪周到,弄得就跟搞谍战似的。
徐仲辞看着她温和浅笑,“洗手间里拿的,如果是你的,我再赔你一支。”
“......不用了。”
徐仲辞没再说什么,微微垂首,回客厅。
将洗手间的狗毛打扫了。
然后洗了手。
文惠正蹲在客厅的地上安抚奶豆。
抬头视线和他相撞,顿时略显不自然,赶紧别开目光。
徐仲辞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站在她一米之遥。
看了她几秒,“我走了。”
文惠没作声。
徐仲辞低了下眸子,随后到茶几前拿起手机和车钥匙。
走了。
男人映射在地上的黑影逐渐远去,她才微微转头看向他的后背,眼神晦暗复杂。
院子的大铁门重新关上,恢复平静。
“嗷呜~”
奶豆的轻叫声,文惠回过神来,摸摸狗头,“走吧,去给你洗洗。”
过了一会儿,给奶豆冲洗干净。
文惠又把洗手间仔仔细细清洁一遍。
正要出来时,低头瞥见洗手台下,刚换上垃圾袋的垃圾桶里,丢着一团男人的衣服。
“狗男人,真是奢侈。”
文惠收回凉凉的目光,出去。
没几秒,她又折回来,将衣服都拿了出来。
抽去裤子上的皮带。
用胶带一点儿一点儿,一下一下,沾去上面的狗毛。
里里外外,翻来看去,直到最后看不到一根狗毛,才扔进盆子里。
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