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走出地下洞穴,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新的空气,思绪逐渐回到现实。
「该回去了,有些账可得好好清算。」易天行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他可没忘记平潭寨那位将他引导至此的赵姓老者。
他翻身跃上一旁的驼兽,那骆驼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变化,不安地打了个响鼻。易天行轻轻拍了拍骆驼的背,安抚着它,同时从手上的古朴戒指中掏出了一本古朴的书籍——《真仙涅盘诀》。
「不知这功法觉灵境配套的武技又会有多么的强大。」易天行想到了第二次涅盘后学会的惊磐掌,又想到了第三次涅盘完成后的凰陨,对于这觉灵境的武技充满了期待,他迫不及待的翻到了记载觉灵境武技的那一页。
而这一页上只记载了一种武技,但与其说是武技不如说是一种神识的运用方法——《念丝》,而这也是整个功法中最特别的一门武技。
「念力化丝,注入灵力便可以以虚控实,而细长丝线则可以让灵气的使用更加高效。」易天行仔细研读并理解着其中的每一段话。
「念丝其根本在于将修炼了《真仙涅盘诀》的修士神识远远强于普通修士的优点完美利用,将大量的神识凝聚成细长的丝线,而神识形成的细线不但可以连接法器,从而做到更精准并且更远的御器,还可以将丝线散开可以感知周围的一切动静,甚至能将丝线编制成网作为陷阱,而如果把丝线收拢则可以形成神识之衣,注入灵力后可以形成能全方位保护自己的外甲,更甚者还可以将神识之丝射入敌人脑海更可以做到操控敌人的类似傀儡之法,可谓是千变万化潜力无穷。」易天行心中大为惊叹,对于创造出这门武技的玄清更是生出了敬佩之意。
他闭上眼睛,按照《念丝》的记载,将意识沉入了自己的神识空间,尝试着将神识凝聚成丝。
起初,他的神识如同脱缰的野马,四处乱窜,难以控制。但随着他不断尝试,逐渐摸索到了一些窍门。
他想象着自己手中握着一团柔软的,轻轻地拉扯着它,将它拉成一根根细长的丝线,而神识空间中杂乱的雾气就这样被他抽丝剥茧一般慢慢的织成了细长的丝线状。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骆驼不紧不慢地在沙漠中行走,易天行沉浸在修炼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睛长呼一口气,数日的修炼下他成功地将神识凝聚成了约十米长的丝线。
这根丝线肉眼无法看见,但却仿佛一根无形的钢丝,可以随意弯曲伸缩,操控自如。
易天行像一个刚获得了新玩具的大男孩,将神识之丝穿过了天鸢,尝试着用它操控武器。
只见那柄原本静静躺在剑鞘中的长剑,突然间轻微地颤动起来,仿佛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的牵引。
易天行心念一动,那柄长剑如同一道闪电般激射而出,将远处一块巨石洞穿,然后又飞回了他的手中,在他的眼中天鸢仿佛成了凡间编织衣物用的针一般,尾端连着神识之丝,随他所念的在空中舞动着,此时他脑海中不禁冒出了一个成语,如臂使指,感觉自己就像多了一条更长更精准的手臂一般。
修炼初见成效,易天行忍不住大笑出声,这《念丝》比他想象中更厉害。
而他则继续尝试着其他使用方法,将神识之丝探入地下,感知着地面中的一切动静,仿佛每一粒沙砾在他眼中都毫无秘密可言,之后他尝试着将神识之丝编织成了一根长线,当地面下一只蝎子经过的一瞬间,易天行念头微动,瞬间就将蝎子从地下钓出来,而后将丝线穿过了蝎子的身体,控制着蝎子挥舞双钳在沙漠中跳起舞来。
操控着蝎子跳了一段蹩脚的舞蹈后,易天行散去了神识之丝,蝎子茫然的停在了原地,似乎还没从刚刚的经历中缓过神来,易天行看着它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沙漠的烈日依旧毒辣,炙烤着大地,易天行翻身上了骆驼,继续朝着沙漠深处行进。
就这样,一路修炼,一路玩乐,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数日已过,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寨子的轮廓。易天行收起神识之丝,目光阴冷,杀气内敛。他将骆驼拴在寨子门口,平静地走了进去。
寨子还是老样子,乱哄哄的,一派混乱景象。街道上,坑蒙拐骗、奸淫掳掠,无奇不有。易天行面无表情地走在街上,看似漫无目的的闲逛,实则暗中将神识之丝探出,很快便锁定了赵姓老者的位置,朝着他走了过去。
此时,赵姓老者正在一栋青楼里饮酒作乐,一只手搂着花魁,另一只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游走,嘴里还不时冒出几句污言秽语。
而花魁娇笑着躲闪,欲拒还迎与他嬉笑打闹着。
突然,赵姓老者感到身后一凉,一股寒意直冲脑门。他情不自禁地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把他魂都吓飞了。
易天行正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玩味,从这样的反应看来,他与那血魂殿的人多半进行了某种龌龊的交易,在他之前定有不少生人途径此寨,最后被其骗到大漠之中化为了血丹。
赵姓老者吓得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他连忙收回手,干咳一声,努力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易…易公子,您怎么在这儿?不是去探索上古遗迹了吗?」
易天行没有回答,只是拉过一张椅子,在赵姓老者对面坐下,目光玩味地打量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赵老,几天不见,别来无恙啊。」易天行终于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
「托…托易公子的福,一切都好,一切都好……」赵姓老者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强颜欢笑。
「是吗?我看赵老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嘛,左拥右抱,好不快活。」易天行说着,目光扫了一眼一旁的花魁。
花魁被易天行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躲到赵姓老者身后,不敢出声。
赵姓老者干笑两声:「易公子说笑了,不过是些庸脂俗粉,哪比得上公子您见过的仙女。」
「赵老说的也是,只不过这仙女跳舞想必大家都看腻了,不如赵老来舞上一曲为大家助助兴如何?」易天行不急不缓的说道。
赵姓老者的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我这等腌渍老者岂会跳舞,只怕一会污了公子的眼睛。」
「没事,你不会的话我可以帮你啊。」易天行看着他闪烁的眼神,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
说话间,他心念微动,指尖凝聚出一根细如发丝的神识之丝,悄无声息地探入了赵姓老者的脑海。
「帮?怎么帮?」而赵姓老者这个念头刚生出的瞬间,只觉脑海中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他脸色大变,惊恐地看着易天行,却发现自己此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很快,他便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在舞台上舞了起来,他的舞姿怪诞,四肢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像一只被抽去了骨头的提线木偶,在易天行的神识操控下疯狂地扭动着。他脸上的肥肉随着动作剧烈颤抖,原本就小的眼睛被挤成了一条缝,原本还算红润的脸色此时却变得煞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滚落,活像一只被丢进滚油的肥猪。周围的看客们虽然慑于易天行的威压不敢出声,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惊恐和厌恶。
一曲终了,易天行意兴阑珊地撤回神识,赵姓老者顿时瘫软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像是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他怎么会不明白,眼前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年轻人,竟是高出自己一个大境界的高手!而他能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那名血魂殿的觉灵中期修士已经凶多吉少。
「易公子,易大爷!小人错了!一切都是那血魂殿的人逼我的,小人绝无害人之心啊!」赵姓老者「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道,全然没有了之前的嚣张跋扈。
「哦?是吗?我倒想听听,他们是怎么逼你的?」易天行饶有兴致地问道,端起桌上的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
「他们……他们说……」赵姓老者支支吾吾,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易天行的眼睛,「他们说只要我帮他们把误入大漠的修士骗到指定地点,就能给我提供修炼资源,助我突破瓶颈。小人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才答应了他们的要求,还请易公子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人这条狗命吧!」
「呵呵,修炼资源?我看你是贪图血魂殿的功法,想快速提升修为,好在这混乱之地称王称霸吧?」易天行语气淡漠,仿佛看穿了赵姓老者的内心。
「不……不是的,易公子您误会了!小人只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小人再也不敢了。」赵姓老者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磕头求饶,额头都磕出了血。
易天行放下酒杯,目光玩味地看着他:「这么说,你手上沾染的人命还不少啊?」
「这……」赵姓老者顿时语塞,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我是极乐门的人,你杀了我在这西方苦乐极境中将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地!」而眼见求饶不管用他开始厉声威胁起来。
但是此时回应他的却只有一缕在他视线中不断扩大的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