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黄鸡这个东西确实是有点灵性,民间传说,黄鸡能够给生魂引路,很多阴阳先生过阴都是要准备黄鸡的,关键时刻能够救命。并且黄鸡长到六年之后,鸡爪子上面就会多长出一个倒钩,民间叫鸡蹬子,鸡活的时间越久,鸡蹬子越长,并且传说某些道家的门派还有用二十年黄鸡的鸡蹬子做的法器,专克僵尸,功效甚至可以和黑驴蹄子媲美。
眼前的大黄鸡炸着翅膀一步步的走向客厅里的老王,我快步跟上,眼看着老王半张脸已经变成了青色,头和脖子已经僵硬的如同生了锈的铁皮娃娃一样。我赶忙掏出破魔刀的那块裹尸布,迅速按在老王被抓伤的手上。
老王的手已经几乎和电影里的僵尸一模一样了,手背青黑,指甲完全变成了黑色,还有慢慢变长的迹象。
我曾经问过师父,这电影里演的僵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真实存在的嘛,师父当时也是语焉不详,只是说,他所知道的,僵尸还是属于一种病毒,但是为什么能迅速使活人变异,他也不清楚。
不过,好在师父传给了我完整版的祛除尸毒的办法,否则,我现在应该可以直接跑了。
我迅速在裹尸布的四周又撒了一层朱砂,然后咬了咬牙,一狠心拔出破魔刀在手掌心使劲一拉,一道深红色的血箭顿时喷涌了出来,我放下破魔刀,右手蘸着自己的血在老王的身上迅速画符,最后整只左手直接拍在老王头顶百会穴的位置,老王满头满脸都沾满了我的血,顿时动作慢慢的缓了下来。
我喘了几口粗气,赶紧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简单的把掌心的伤口缠了两圈,聊胜于无,看来今年年头庙里的师傅说我流年不利真是有先见之明,这不到一周的时间,又是伤腿又是伤手的。
但是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我紧盯老王,观察着他的动向,这祛尸毒的方法虽然早就烂熟于心,但是却还是第一次使用,话说回来,谁见天的能碰上僵尸啊。
这时,老王的状态已经好转了不少。脸上和嘴唇的青紫色已经褪去了不少,身体也不像刚才一样不断僵化。我连忙把老王放在平地躺好,并且用朱砂沿着老王躺下的地方画了一个人形的朱砂圈。
这时,盖世轮到大黄鸡出场了,我拉过大黄鸡。自从走进大厅,大黄鸡就一直炸着毛紧盯着僵化的老王,并且不断的发出低沉的鸡叫声,我抱起黄鸡,嘴里念叨着,“大黄啊,大黄啊,又得你帮忙了,不过这回不用你受伤,拜托了。”念叨完我就把黄鸡放在了老王被尸猫抓伤的手旁边。
要说这万物都有灵性,天生相生相克,以前我还不以为然,这次确实是亲眼看到了,放在地上的黄鸡并没有乱跑,而是似乎看见了天敌一般,双翅炸起,紧盯着老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忽然,大黄鸡猛然扬起脖子,发出了一声明亮的鸡鸣声,说时迟那时快,老王脸上和脖子上的青紫色迅速消失不见,大黄鸡随即用带着弯钩的嘴一下一下的在老王的身上啄着。
我立刻想了什么,拿起一旁的破魔刀,“刺啦”一声,划开了老王的衣服袖子,顺手一拉,老王半个身子的上衣都被我撕了下来。
要说老王这手艺是真不错,这把破魔刀经过他重新研磨淬火之后,这锋利程度绝对是称得上宝刀了,削铁如泥不敢说,吹毛断发应该是手拿把掐的,等这次事儿过了,我可得拜托老王帮我再打一把刀来用。
我转回思绪,看向老王,裸露出半拉身子的老王现在的状态可是挺吓人,身上青筋暴起,并且透着阵阵黑气,并且身上的毛细血管都清晰的凸了出来,黄鸡似是能看到什么似的,每一下都啄在老王血管凸出颜色最深的位置。
每一下都能在老王的身上啄出一个大不的口子,口子里渗出浓稠的黑色液体,这液体奇臭无比,我手拿朱砂袋子,黄鸡每啄出一个口子,我就立刻撒上一把朱砂过去,朱砂碰到这黑色的液体马上咕嘟咕嘟的冒出了气泡,并且迅速变成乌黑的颜色,我连忙继续撒上朱砂,直到彻底盖住黑色液体到朱砂不变色位置。
大概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老王的上半身几乎都是黄鸡啄出来的口子,我也几乎撒出去半袋子朱砂,终于,黄鸡不再继续啄老王,我放眼看去,黄鸡的嘴上几乎被染满了黑色的汁液,黑亮黑亮的,黄鸡似乎也用尽了体力,翅膀也耷拉了下来。
不过师父当年告诉我的是,黄鸡天生不惧毒物,比如你看农村里的大公鸡斗蜈蚣,即使被蜈蚣咬到都不会中毒,黄鸡的嘴吸出的毒素会慢慢汇聚到鸡冠子上,所以体虚的人尽量不要吃年头特别久的老公鸡的鸡冠,毒性堪比毒药。
这时,老王身上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除了撒的满是朱砂之外,身上的青紫之色已经褪尽,不过这还没完呢,最重要的步骤还没完,这时老王的胳膊上忽然慢慢的鼓起一个大包,那大包黑里透红,直到鼓到一个鹌鹑蛋的大小,我连忙催促黄鸡,黄鸡虽然已经疲惫不堪,但是看到大包的时候,又打起了精神,两只金黄色的鸡眼瞪得老大,一嘴啄向黑色大包。
但那黑色大包似乎是活物一般,在被啄中的瞬间迅速躲开,但是老王就没躲开,被鸡嘴啄出一个血口子,我连忙撒上朱砂,不过这次却没有流出黑色的液体。
这就是尸虫,不过并不是盗墓小说里的尸鳖也不是泰兰德降头术里说的尸虫,这种尸虫之前讲过,严格意义上讲属于病毒的一种,中了这种尸毒的人,身体的血管里布满这种尸毒,并且慢慢蔓延至大脑,直到大脑里被这种尸毒彻底侵蚀,这个人就变成了一具彻底的僵尸,至于这种僵尸会不会修炼,最后能不能飞天遁地,师父虽然没说,但是我觉得应该是不能的,但是身体僵硬,会攻击身边所有的活物吸血这个是毋庸置疑的。
至于这种尸毒和尸虫是怎么形成的,是科学还是玄学,暂时无法定论,估计以后的科学家会慢慢解开这个答案,不过,那就不是我能够涉及到的了。
眼前的事件还在继续,大黄鸡追着尸虫在老王的胳膊上一下一下啄着,这尸虫随着不断躲避黄鸡,也渐渐的逼近老王被尸猫抓伤的伤口,但是,似乎害怕裹尸布一般,尸虫最后就围绕着老王的手腕躲避,就是不进裹尸布覆盖的地方。
成败在此了,我撕下包着伤手的布,一咬牙,使劲在刚刚止血的手心使劲一挤,手心伤口再次喷溅出浓稠的血液,我用力一甩,甩到裹尸布的上面。
真疼啊!
老王手腕上不断游动的黑色脓包终于噌的一下钻到裹尸布的下面,眼看着我刚刚撒出的鲜血瞬间被吸进裹尸布。上钩了终于,我又是一把朱砂撒在裹尸布上,明显的听到了“渍渍”的声音,如同浓硫酸撒在皮肉上的灼烧腐蚀声一般。
我重新用布缠好伤手,缓了一口气,见裹尸布鼓起了一个鸡蛋大小的圆形,并且因为腐蚀的原因,整块裹尸布都牢牢的粘在了那个鸡蛋上。
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厚厚的撒了一层朱砂,直到完全没有声音和变化之后,我对着已经处于昏迷的老王说道,
“王哥,忍着点,最后一刀了。”说罢把破魔刀刀刃的部分插进朱砂袋子,沾满了朱砂后,对着老王手上的裹尸布裹着的黑色鸡蛋,猛的一挥刀。
“噌”的一声,一块鸡蛋大小的肉块被破魔刀砍了下来,说也奇怪,老王的手背上并没有狂喷鲜血,而是像被撕掉了一块已经坏死干瘪的死皮一般,只是露出了白色的皮肉。
再看被割掉的那块肉,因为一大半都粘在裹尸布上,所以并没有飞出多远,而是落在一米远的地上,滚了几下就不动了,露出下面的部分,漆黑如墨表面还有一丝丝的肉芽在不断蠕动。
我打了个寒颤,这就是尸虫,由无数尸毒聚合在一起形成的巨大化病毒,这玩意剧毒无比,并且只要碰到活人的皮肤瞬间就能顺着皮肤的毛孔钻进去,用不了十二个时辰就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一具僵尸。
“呼”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大黄鸡却精神了起来,它试探着走到那团尸虫的旁边,一爪子就踩在尸虫的身上,尸虫表面的肉芽动了动,应该是想顺着鸡爪子蔓延侵蚀上去,怎奈,一物降一物,鸡爪子上并没有人的皮肉,并且大黄鸡也不会给它这个机会,黄鸡迅速的对着尸虫啄了几下,每一下都深深扎进肉球,喷溅出黑色的汁液,那些黑色的肉芽瞬间萎缩了下去。
啄了一会儿,黄鸡从肉球里叼出一颗黑色的小球,这个小球晶莹剔透闪着黑光,黄鸡一扬脖就把小球咽了下去。
靠!难不成是尸丹!浪费了,浪费了。
不过转念一想,这次驱除尸毒,没有这只大黄鸡,还真不行,给它吃了也就吃了吧。
这尸丹可是好东西,别看它存在于尸毒中心,是尸毒的核心,但是,如果以特殊方法重新炼制的话,确实避尸毒的宝贝,所谓毒物出没七步之内必有解药就是这个意思,谁能知道最毒的尸虫中心却有避毒的宝物呢。
不对啊,我转念一想,这么随便放出一只尸猫就能感染出带有尸丹的僵尸,看来对方是打算对我们直接赶尽杀绝啊。
老孙呢!怎么给他忘了!我浑身吓出一身冷汗来,赶忙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去找到了放在静室的手机,赶忙打给仲坤。
手机响了半天,并没有接听,我又打给老孙,同样没接,我喘了口气,看了看时间,离老孙上一个电话过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按照时间来说,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他们已经接到了颂猜,差不多回来了。
有师兄和颂猜在,应该能处理,特别是泰兰德的黑巫术本来就是和尸体尸油打交道,我估计应该能够应付。
当务之急是赶紧处理一下老王,虽然尸毒解了,但是浑身的血窟窿再不管,一会儿老王估计就会因为失血过多嘎了,那就不用想了,凶手一定是我,凶器就是那把破魔刀,这都是现成的,谁能信我说的老王要变成僵尸的鬼话呢,我的唯一目击证人还是只黄鸡。
于是我只能赶紧去找来了药箱,给老王身上的伤口撒上止血的药粉,然后缠满纱布,然后把老王扶到沙发上躺好,我看向自己划破的手,这出血量也是够多了,这时终于起了作用,我开始头晕目眩,我连忙扶住沙发的扶手,缓了好一阵才恢复了一点。
“老弟,老弟,你没事儿吧...”躺在沙发上的老王终于发出了声音
我苦笑道,“你没事儿吧,王哥?”
老王勉强抬手晃了晃,“没事儿,我刚才一直有意识,就是说不了话也控制不了身体,刚刚那玩意是啥啊?咋一瞬间就浑身僵了,我以为是酒喝多了,脑血栓了呢。“
”那是尸虫,就是昨天你们被那只猫抓伤的时候中的尸毒,不过现在总算是没事儿了。“我大口喘着气,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
这时,门外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大门打开,老孙、仲坤带着一个半长头发皮肤黝黑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开门走了进来。
仲坤一进屋见到大厅里的惨状立刻跑到我身边,扶住了我,把我扶到沙发上坐下
没等仲坤说话,我赶紧看向老孙,”老孙,你没尸变吧?“
老孙嘿嘿一笑,”变了啊,但是又没怎么变。“
身边的黑瘦男人从包里掏出一块黑布,打开之后,里面一个鹌鹑蛋大小的黑色肉块呈现在众人眼前。
卧槽,一模一样,不对啊,我看向老孙,手上并没有刀割的伤口,并且那黑色的肉块表面如同鸡蛋一般已经是硬壳状,似乎失去了活性。
老孙这是遇到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