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都只差说明了。
这意思,可不就是在说许知归心里完全不在意他吗?不然也不会五年都不提起。
许知归愣了愣,她明明有说过啊!明明有告诉过他,怎么就没说呢?
裴湛假装许知归没说,以此来达到恶心人的目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这个叫亦宸的不顺眼,就想呛他两句,让自己舒服舒服。
可亦宸却伪装的很好,不想在许知归面前暴露自己,免得以后裴湛拿这个做文章。
亦宸大袖里的手已经握紧了,但面上却看不见一点愤怒的样子。许知归都有点稀奇,今天亦宸难得没有呛她,难道是转性了?
亦宸抿唇轻笑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了。”
临了要走前,亦宸忽的又道:“奶奶最近很想你,等有时间就去别院去看看奶奶吧!”
许知归点了点头,回道:“好!”
亦宸父母都是为国捐躯的英雄,如今亦宸身边也只剩下一个年迈的奶奶了。
亦宸的父亲和许知归的父亲是莫逆之交,所以这也是促成两人的关系的开始。
他们年轻的时就已经定下了娃娃亲,说若是一男一女就要结为亲家。
可结果不尽人意,亦宸父母在生下他后就双双战死沙场,就连许知归的父亲都没能幸免。
亦宸走后,裴湛也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的放松了下来。这时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将药给喝完了,他有些诧异。
裴湛像个小猫一般,蹭了蹭许知归,颇有点委屈道:“我没有地方去,你可以收留我吗?”
他这个样子像极了小兽,正在祈求人的怜悯。
说那里话他们本就是朋友,自然是没有问题的。许知归无奈的耷拉下肩膀,软下声音同他道:“你先住下,等你想走的时候在跟我说。”
裴湛惯会隐藏自己,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一个可怜巴巴无父无母的可怜孩子。有了许知归的照顾,又有许府做掩护,裴湛的伤很快就好了,已经可以活蹦乱跳了。
见裴湛身子几乎好了,许知归难得带着裴湛和亦宸一起上街,说是给两人都做件衣裳。
许知归是独女,许府里并没有裴湛可以穿的衣服。他身上这件还是许知归父亲的,被她用来应急了。
所以今日天气尚好,裴湛又差不多好了,所以便一起上了街。亦宸是个小家子气的,这一路都霸占着许知归,叫他完全插不上话,还将他落在了后面。
裴湛冷笑一声,不管他也好,这样他也清闲……
裴湛忽的看见天空有只鸟飞过,刹那间他的瞳孔猛的颤了颤,看了眼前面的两人,表情严肃的回头走了。
裴湛找到了鸟的落脚点,他刚刚到达门口,就有人将他引入了一间包厢。一进门就个身形壮大的男人右手搭在左肩,做了一个行礼的姿势,低头恭顺的喊道:“我主。”
裴湛嘴角不由上扬,浮现出一抹冷笑:“办妥了?”
男人恭顺的点头,回道:“是!只差主的命令……”
裴湛点了点头,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捏着茶杯抿了口。
在两个月前,裴湛的母亲就已经上吊自杀了……没错就是上吊自杀了。裴湛觉得没来由,他的父亲母亲很是恩爱,怎么可能会自杀。
所以他审问了母亲贴身的丫鬟。从丫鬟口中,裴湛得知他母亲留下一封信,一切的疑惑都在信里。
就在一月前他得到了解答……原来现在的父亲并非是他亲生父亲。他的母亲在一次偶然的机会认识了月国皇帝。但月国皇帝贪图他母亲的美色,使用腌臜手段玷污了他的母亲。
等他母亲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怀了他。
可那个该死的皇帝却跟着来接他的部队开开心心的回到了月国。将她的母亲弃于不顾。那时候他的母亲已经被家里人许配给了第三十部的族长,本来是一桩天大的好事。却被这个皇帝给毁了!
他的母亲善良,知道有了他之后,并没有选择打掉他,而是忍辱负重的嫁给了三十部的族长。好在她聪明新婚之夜灌醉了三十部的族长,蒙混过关了。
在裴湛掌权后,他的母亲也就没了牵挂,所以上吊自杀了。死前给他留了这封血书……是由血汇聚而成的……文字。
她并不喜欢月国的皇帝,信里是如何泣血的写出他是怎么样玷污她的。
此仇不报他裴湛誓不为人!
那男人神色有些担忧,在看了裴湛第三眼的时候,还是说出了口:“听说月国有个将军,虽然是女人,但听其他部的族长说,这个女人是有点手段的。”
裴湛神情悠然,听到这句话,不由嗤笑道:“这个你放心,保准她坏不了事。”
裴湛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人,他是璃月族十九部的族长。这次来月国是为了报仇,他一定会要这个人面兽心的皇帝付出代价!
如今谁也也不知道,裴湛其实是当朝皇帝的儿子……
反正也是昏君一个,不如推了他,自立为王!这样又何尝不好?
他的母亲是部落里最美的姑娘,据说她出生的时候百花齐放,天边晚霞满天。
引得璃月四十九部求娶,可就是这样的美貌,葬送她的一生。
男人听见裴湛这样说,也知道了他自有办法应对,只能告退。
裴湛喝完茶后,耳边忽然传来一句:“冰糖葫芦哟!酸酸甜甜的糖葫芦!”
裴湛透过窗户看见了卖糖葫芦的小贩,嘴角不由的勾起一抹微笑。
喝完茶的裴湛手里拿着红艳艳的糖葫芦找到了还在挑选布料的许知归。
她正拿着布料在亦宸身上比划,不知道还以为是在替自己夫君挑选呢!这么亲密也不怕别人误会!
裴湛笑着上前,抬手咬了颗葫芦球,“哟,那我是不是该回避一下子?”
许知归见他回来,有些生气。方才走着走着人就不见了,现在一回来就说些不中听的话!
但看着裴湛一身洗的发白的衣裳,终是忍下来怒气,拿过刚刚挑选的布料,放在裴湛身上比较……
裴湛有那么一瞬的愣住,不解的问道:“这是做什么?”
许知归白了他一眼,幽幽道:“给你做衣服啊!这不没看见你人。”
裴湛的眸子颤了颤,除了他的母亲还没有旁人为他做过衣裳,许知归是第一个。
一个从头到尾都是冰冷的人,突然感受到了温暖,所以想要靠近。
亦宸眸间有些不悦,上前抓住许知归的手腕,可目光却看着裴湛,亦宸冷声道:“先为我挑。”
许知归见他的小脾气上来,有些无奈,这有什么好争的?一个个来就是了,保准两位满意。
裴湛也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出言制止道:“这点小事摄政王也要跟我抢?”
两人忽的碰撞出火药味,一人扣住她一只手,叫她动弹不得。
这么大个人了,还争这些有的没的?岂不是让人看笑话?许知归回头看了看两人,最后抽回双手,愤愤道:“有完没完?不然都别要了!”
两人这才老实,亦宸微微抬头,垂眸去看许知归:“我要……”
许知归和裴湛都一瞬间的愣神,朝堂上杀伐果断的摄政王竟然在此刻,像个孩子一样跟她说要……
裴湛见证也不甘示弱,紧接着喊道:“我也要!”
许知归顿时傻眼了,什么鬼?两个大男人为了争谁先做衣裳,“大打出手”?
许知归忽的看见了裴湛手上的糖葫芦,问道:“你喜欢吃?”
这糖葫芦本是许知归买的,但看见她和亦宸这么开心的挑选布料做衣裳,给她不就是浪费了?
裴湛嘴硬道:“喜欢啊!怎么?”
许知归无奈笑道:“喜欢就多吃点。”
许知归并不喜欢这么甜腻的东西。在边关待久了,也没什么好东西吃,有些习惯正在潜移默化的改了。
裴湛撇嘴一笑,抬眸看着亦宸又道:“摄政王有那么多件衣裳,就不要和我争了。毕竟我只有这一件衣裳可以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