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淳摇头：“没有，他只是太悲痛，所以遵从内心，做了最想做的事。”
秦渺又说了一遍：“但这跟原文结局不符。”
温淳：“是的，所以世界重启了。”
温淳又带着秦渺见识了数十次跟原文不符的结局。
无一不是她死了，傅则其再杀了世界主角，然后……世界重启。
剧情仿佛被卡在这一节，再无法向下进行。
又过了很久。
温淳：“现在，带你去看你觉醒的第一世。”
秦渺很自信，大概能猜到自己觉醒后会做什么。
但当她看见第一次觉醒的自己，毫不犹豫拿剪刀杀了来探病的季屿川之后，瞬间倒抽凉气。
她这么猛的吗？
一点不听炮灰群的劝告？
睁眼就放大招？！
主角死了，世界是会重启的呀！
秦渺不自觉看向温淳。
温淳停了两秒，评价：“你确实很莽。”
秦渺猜测：“……这时候的我，是不是没有炮灰app？”
温淳笑弯眼：“你很敏锐。”
秦渺：“……”
破案了。
她自认挺听劝。
不然的话，实在想不出别的可能。
“但你也够强，从这一次世界重启之后，后面又觉醒了很多次。”
“有几次你甚至带着前几次觉醒时的记忆，所以变得谨慎了很多，虽然最后都死在原文剧情线上，但世界主角没多久也没了。”
“我知道，傅则其杀的。”
“不是，是你自己杀的，你拿秦家半副身家在暗·网上下了单，你死之后，任务启动，源源不断的杀手涌入华国，每一次，主角都没撑过三天。”
秦渺：“……”是她会做的事。
就像这一次，当得知不能随便杀出主角之后，她第一时间在暗·网匿名下单，任务要求是：一旦确认江城秦渺死亡，任务启动，可凭借……
刚开始时，她囊中羞涩，悬赏金额只有几千万美金，后面一路加加加，现在，应该是十五亿美金左右。
这应该是至今为止最高的数额。
几千万就能让季屿川死于非命，那十几亿，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主角一死，世界重启。
那她就又有了机会。
无路可走时就得剑走偏锋。
秦渺淡定了。
并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你和我，是在一次旅途中结识的。”
“那次的你觉醒了，并带着之前几次觉醒的记忆，你清楚地知道这是一个虚假的世界，但无论你怎样努力，最后都逃不了命运线重启的结局。”
“你很苦恼，向我求助。”
“我答应了你，于是，在我们的合力之下，就有了初始版的炮灰app。”
“但那时的炮灰app没有抵御外界攻击的能力，所以，我将炮灰app投向了其他位面，让它截存其他世界的力量自行完善升级。”
秦渺发问：“那我怎么确定app会再次回到我身上呢？”
温淳挑眉：“你不是猜到了？”
秦渺终于确定了：“莫比乌斯环。”
温淳点头：“莫比乌斯环跟app同出一源，app被我放出去了，但莫比乌斯环却跟你的灵魂绑定了。”
温淳：“所以，终有一日，它们都会回到你的身边。”
温淳：“等你一死，两者会自动解绑，而后世界重启，它们又会在相同的时间点找上你。”
温淳：“反反复复，有始无终，死也不休，耗也要耗死世界意识，这就是你一开始的计划。”
秦渺根本没怀疑温淳言语间的真实性。
她很了解自己，这种程度的仇恨，会让她死了也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复仇。
意志过于坚定，也许就是她能一而再再而三觉醒的关键吧？
这样一想，app给她取的昵称还挺贴合本人。
秦渺继续听温淳说。
“你的计划很好，世界意识有可能会被耗干，但，能支撑一个世界运行的能量，其浩瀚不可而知。”
“更何况，这个世界的时间线每次不到30年便会重启，连正常消耗的三分之一都不到，别说短短千年，即便万年也难以达成目的。”
“事实上，只要能让季屿川最终结局偏离主线，他活得越久，越受折磨，能量就消耗越快。”
“所以，原本的计划太慢了，为了加快进程，很多次，你死在剧情线上后，我便干扰了你原本的安排。”
秦渺好奇：“怎么干扰的？”
敢在暗·网上接杀人任务的都是亡命之徒，温淳总不可能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吧？
“我去找了傅则其。”
伴随温淳的话语，大街上的光线变暗，夜幕无声降临，周围的环境再次变换，秦渺看着稍有眼熟，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哪儿。
直到往前面走了几分钟，看见一处破破烂烂地，倒塌一大半，废弃多年的工厂，她这才想起来。
傅则其刚成年时，曾被绑架过。
被才初中时的她刚好遇上了。
她一边救世主心态作祟，一边初生牛犊不怕虎，鬼鬼祟祟地跟踪面包车。
不仅成功把人救出，逃走前还在这座工厂里放了把火。
瞧着黑黢黢的烧痕，都是英勇的她留下的痕迹。
温淳显然来过很多次，熟门熟路地带着她绕向工厂里面，然后揭开地下被废墟掩盖着的沉重的铁皮，露出一条长长的，通往地下的楼梯。
直至这时，秦渺才发现温淳居然有了实体，而自己仍旧是透明的样子。
这是那座关押季屿川的地牢密室。
秦渺走下楼梯每两步，见周围景象熟悉，一下就认了出来。
又往下走了一段距离，底下几个黑衣人举枪对准她的方向。
傅则其正坐在椅子上，往门口的方向微微偏头。
被困在铁笼里的季屿川虽已失去意识，但浑身上下完好无损。
这应该是这条时间线上，他被抓来的第一天。
秦渺本能地吸了口凉气，耳边却是温淳含笑般的声音。
“别紧张，我是友非敌。”
秦渺小声嘀咕：“你就这么空口白牙，他能信吗？”
温淳没搭理她。
谁知傅则其往这边看了两眼，居然挥手示意让保镖退下。
他居然真的信了！
这条时间线上的傅则其这么好糊弄的吗？！
那她现在那条时间线上的傅则其为什么那么精明？！
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