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全身绷紧,双手紧紧握住一根粗壮的木棍,那是他从附近工地找来的“武器”。
木棍上的木刺扎进他的掌心,他却浑然不觉,满心只有仇恨。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沉重,好似一只即将捕食的猎豹,每块肌肉都蓄势待发。
脚步声渐近,夏满囤的身影逐渐清晰。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走路摇摇晃晃,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降临的危险。
王富贵如幽灵般闪出,瞬间拦住夏满囤的去路。
手中木棍高高举起,裹挟着呼呼的风声。
“夏满囤!”
他的怒吼声响起,打破夜的死寂,惊起一群栖息在屋檐下的燕子。
夏满囤被着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瘫倒在地,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双腿发软,眼中满是惊恐。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他声音颤抖得厉害,满脸不可置信,身体不自觉往后缩,想要抓住可以防身的东西。
“我从看守所出来,专门来找你算账!”
王富贵咬着牙,一步步逼近,每迈出一步都散发着浓烈的杀意。
“你这个王八蛋!骗我说我得了绝症,让我开车去撞人,也好给家里人留笔钱。”
“结果呢?我家人一分钱都没拿到,全都被银行冻结。你把我害进看守所,让我的家人也陷入深渊,他们现在过得生不如死!”
说到这里,王富贵眼眶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很快被他强行憋回去。
转而化作熊熊燃烧的怒火,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狰狞恐怖。
夏满囤惊恐地看着王富贵,一边往后蹭,一边慌乱地辩解。
“富贵,我……我当时是鬼迷心窍,才想出这个昏招。我没想害你和你的家人啊!”
“没想害我们?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王富贵猛地一棍砸下,夏满囤用手臂抵挡,木棍重重地砸在他手臂上,发出“咔嚓”一声闷响。
夏满囤顿时疼得发出一阵杀猪般的嚎叫,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混合着脸上的尘土,狼狈不堪。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王富贵再次举起木棍,此时的他,双眼通红,整个人已经被仇恨吞噬。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让眼前这个,毁了他一生的人,付出惨痛代价。
夏满囤看着王富贵那决绝的眼神,知道自己今日恐怕在劫难逃。
突然,他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像一只发狂的野兽般,朝着王富贵的下盘扑过去,想要做最后的挣扎。
王富贵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但他很快稳住身形,顺势一脚狠狠踢在夏满囤的肚子上。
夏满囤被狠狠踢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痛苦呻吟。
王富贵高举起木棍,朝着夏满囤的脑袋狠狠砸去,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不许动!警察!”
就在木棍即将落下瞬间,角落里冲出七八名警察,为首的警察举着枪,大声喝道。
王富贵的动作猛地顿住,转头看向警察,脸上露出一丝慌乱,但仍紧紧握住木棍。
“放下武器!”警察再次喊道,一步步逼近。
“凭什么?这小子害我家破人亡!”王富贵嘶吼。
“你这样是违法的,有什么事跟我们回警局说!
“回警局?他能受到惩罚吗?”王富贵眼中透着绝望和不甘。
“我们会依法办事,你现在放下武器,还能争取从轻处理。”
王富贵的手微微颤抖,犹豫一下,最终还是缓缓放下木棍。
警察们立即冲上前,给他戴上手铐。
“你也跟我们走一趟。”另一名警察对夏满囤说。
夏满囤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点了点头。
随后,两人被警察带上警车,警笛声渐渐远去。
……
同一时间。
病房里,时珩坐在谷悠然床边。
他用温热毛巾,轻轻擦拭谷悠然的脸颊和双手,随后又小心翼翼给她刷牙。
那谨慎的模样,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弄疼她。
一举一动满是温柔与疼惜。
谷悠然眼中满是幸福与依赖,轻声说:“老公,有你在身边真好。”
话音刚落,她微微抬起下巴,双眼紧闭。
时珩心领神会,俯身向前,双唇轻轻印在她的唇上。
这个吻温柔克制,时珩只是触碰着她的唇瓣,感受她的温度和气息。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谷悠然的脸庞,指尖微微颤抖,带着深深的缱绻。
但很快,时珩便不舍的离开她的唇。
他知道,谷悠然身体虚弱,不敢有过多亲昵举动。
在这份爱意环绕下,谷悠然缓缓睡去。
时珩直起身,静静凝视着她的睡颜。
眼中的眷恋,似乎能将时间凝固。
许久,他才转身,轻手轻脚走出病房。
刚踏入走廊,便与匆匆赶来的沈言白碰个正着。
时珩眼神一凛,立即抬手示意他噤声。
两人一起走到拐角处。
此时的沈元白满脸兴奋,他声音压得极低却难掩激动。
“珩哥,你真是神了!全被你料中,夏珂和夏满囤果真会面,而且王富贵也去找夏满囤报仇。”
“跟你猜想的丝毫不差!”
说着,不禁对眼前的男人竖起大拇指。
在沈元白眼中,时珩就是掌控全局的绝世棋手。
不动声色便让所有人,按照他的布局,一步步走进精心设计的局中。
时珩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弧度,轻声说:“这只是开始。”
沈元白连忙拿出手机,调出两段视频。
一段是夏珂与她父亲会面的场景。
另一段是王富贵找夏珂父亲报仇,结果两人都被警察带走的场面。
沈元白看完后,长舒一口气,“把这些交给警方,夏珂和夏满囤这次绝对逃不了,必定会被定罪。”
时珩冷哼一声,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
“定罪?那太便宜夏珂。她既然敢如此算计悠宝,就必须付出惨痛代价。”
“我要让她好好活着,看着自己在乎的一切,被一点点剥夺。让她在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中挣扎,生不如死。”
夏珂,真的是触到时珩的逆鳞。
沈元白听着这些话,不禁打了个寒颤。
“你打算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