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吴爽要跟陈书砚一起签合同去了,出来的时间够久了,都快忘了是干啥来了,还没考察考察当地的市场情况呢。如果没有陈书砚跟在后面帮着打补丁挑疏漏,吴爽很不看好自己这次南拓行动的成功率。还是那句话,幸亏有陈书砚,他不仅帮忙选了位置,还帮忙做了市场调研,对未来老婆的事业比对自己的事业还上心,吴爽决定给他打99的高分,留着一分怕他骄傲。
因为前期准备做的好,合同签的很顺利。签完合同,吴爽就急急开始盖房、置家具、招人,不急不行啊,都到紫薇受伤的桥段了,离主角团浪迹天涯还远吗?离截法场还远吗?离了自己这个武林高手行吗?
总之,吴爽开始了早出晚归,两头不见太阳的创业者生涯,陈书砚和信伯积极充当打工仔,帮吴爽解决一切难解决的问题,还不要工资,把无良老板吴爽感动的不要不要的。
经过人困马乏的一个月,终于把活干得差不多了,自习室江南分室的整体格局跟北京的差不多,吸取了北京总店人多地少的教训,这里面积更大,环境更优雅,院外还有一片竹林,进去便觉心情舒爽。
人逢喜事精神爽,月到中秋分外明,干柴烈火的青年男女没有纯友谊,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
以上都是废话,以上都是吴爽把陈书砚扑倒并吃干抹净,第二天早上醒来时脑袋里循环播放的精神病句。
眼下,这对男女正亲密的搂在一起,光溜溜的,在床上。
作为一名口嗨而实不惠的当代大龄单身女青年,吴爽没有多少恋爱经验,一穿越就碰到了唇红齿白、八块腹肌的古代暖男,终于没有绷住,没有等到拜堂就提前行使了洞房花烛的权利。这不要紧,要紧的是陈书砚一直很尊重吴爽,最多就是牵牵小手、搂搂肩膀,从北京到海宁这一路都没事,偏偏是吴爽在回程之前,在陈书砚的家里,借着酒劲饿虎扑羊,拿走了纯情小男友的清白,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眼下吴爽已经醒了,眼下吴爽还在装睡,她害羞啊啊啊啊啊!不知道怎么睁眼面对男友啊啊啊!
雄性的脸皮终究更厚一些,陈书砚先动的。他先亲亲吴爽的额头,又亲亲吴爽的鼻子,又做出各种不可描述行为好几百字,吴爽忍无可忍,睁开了眼睛。
“你!老实点!”
陈书砚瞪大了无辜的狗狗眼。
“娘子~”,声音婉转缠绵,“才刚新婚,你已厌了为夫了?”
玛德,吴爽刚发现自己的未婚夫竟然是个绿茶,更让人生气的是,自己竟然喜欢喝绿茶!
还有什么说的,吴爽用自己的嘴堵上了未婚夫的嘴,小情侣胡闹一番,双双起床。
许是怕两人害羞,信伯早早就躲了出去。怎么说呢?信伯的体贴让吴爽更害羞了。
因为有了在京城开业的经验,自习室江南分室开得非常隆重,也非常成功,而且更令人惊喜的是,已经有江南的学子去过北京的自习室,自发的为江南分室宣传,江南分室一下子打出了名头去,办会员的络绎不绝,吴爽数钱数的都合不拢嘴了,算了一下,就开业这几日已经回了一半的本金了。
吴爽还开发出了一个新的经营方式,她邀请了之前落地的举子来自习室当兼职老师。
俗话说,失败是成功的妈妈。这些兼职老师把自己的失败经验传授给自习室的学子,也是大功一件。为了激发老师和学生的积极性,她还制定了奖学金制度,只要有中举的学子,老师和中举学生都能发奖金,虽然这是在现代已经用俗了的套路,但在古代还是很新鲜的,之前只见学子们拿着自己的文章去求老师为自己指正,现在竟有当老师的求学生学习,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吴爽的自习室人满为患。
这么忙忙碌碌的,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吴爽一看,实在是不能拖了,就和陈书砚说了一声,想回北京。
两人在信伯依依不舍的眼光中踏上了归途。
在回程中,两人自是比来程更加腻歪,结果乐极生悲,又遇上了黑鲸帮的那些老仇家。
之前吴爽骗他们说给他们下了生死符,结果那群人提心吊胆的过了两个月,屁事儿没有,终于明白受骗了,气的哇哇直叫,连说再碰到吴爽,一定要给她一个教训。
吴爽碰到他们也很戏剧性。
那是一个天气不太好,即将下雨的下午,吴爽和陈书砚正好走到之前与黑鲸帮恶战的破庙附近,理所当然的又进了破庙避雨。
谁知这次没捞着住单间,破庙里已经有人了。是一对母女,小女孩只有六七岁的样子,穿的破破烂烂,比乞丐强不到哪里去,幸好还挺干净。
一开始,两对避雨者没啥交流,但当吴爽拿出干粮和卤味准备吃饭的时候,小女孩动了。她眼巴巴的看着吴爽面前的卤味,不停咽口水,她的母亲轻轻转过她的小身体,让小女孩喝水,自始至终没拿出任何可充饥的食物。
吴爽见不得这个,她主动邀请母女二人一起吃,母亲尴尬了一下,终究没抵过女儿渴望的眼神,感激的谢过吴爽,一起吃了起来。
当母亲的很拘束,只给女儿夹了块肉,自己却只吃干粮,吴爽拿烧饼夹了两个中式三明治,给母女二人一人一个,母亲才轻轻吃了起来。
小女孩似乎饿了很久,吃的狼吞虎咽,一边吃,一边对母亲说:“娘,我们躲开爹了吗?爹杀不了我们了吧?”
怎么会有当爹的杀自己的孩子?吴爽诧异的看向那位母亲。
只见那位母亲终于忍不住,嘴唇哆嗦了两下,哭了出来。
那位母亲哭的很克制,只抽泣了几声就停住了,拭了拭泪,跟吴爽说了声抱歉。
小女孩却像是吓住了,呆呆望着自己的母亲,瘪瘪嘴想哭,却懂事的忍住了。
吴爽忍不住问道:“这位大姐,相逢即是缘,若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说说是什么事吗?孩子的爹为什么要杀你们?”
那位母亲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叫柳兰,娘家之前是开镖局的,虽非巨富,却也是小康之家,父母很恩爱,自己也是千娇万宠养大的。
亲事定的也好,是父亲至交好友的儿子,定亲时已中了秀才,长相也是英俊儒雅,而且和自己有青梅竹马之谊,自己那时最大的烦心事是该选什么花色的新衣。
可变故来的极为突然,未来公公卷入了官场大案,为了不耽误自己,夫家主动提出退婚,自己坚决不同意,完全做好了陪夫君吃苦的准备,可老天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留给自己,公公和未婚夫一起被下了大狱,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没了呼吸,婆婆没了盼头,跟着一起去了,一家三口的后事都是父亲帮着办的。
经此大难,自家也受了牵连,镖局开不下去了,街上有一个混混,是黑鲸帮的帮众之一,早已对自己的容色垂涎,竟找到他的帮主,与贪官勾结,诬陷父亲是案件同党,父母在狱中惨死,家产被黑鲸帮私分,自己也被霸占。同族的叔父气不过,要上京告御状,黑鲸帮竟灭了叔父满门,有贪官做后台,此案至今未破,自己忍辱负重,终于寻到机会,千辛万苦带女儿逃出来。
吴爽默然:“你知道我是谁对吗?”
还在抽泣的柳兰猛然抬头。
吴爽说:“你是特意来这里等我的,你从你那混混丈夫那里知道我和黑鲸帮有仇。”
柳兰却笑了。
“妹子,你很聪明,只猜错了一点,我确实知道黑鲸帮最近刚惹上了仇家,也想联系黑鲸帮的仇家,却并不知道是你,也不是特意来此等你。碰到你,确实是巧合。”
吴爽顿了一下,竟然是自己沉不住气了,可是,揭开真相的机会就在眼前,自己实在沉不住气。
“你的身世确实很惨,娘家人的确可怜,尤其是你的叔父,极为无辜。”
柳兰瞪大眼睛,使劲的盯着吴爽。
“柳红!是不是你?柳红!之前你去微山了是不是?!”
吴爽沉默。
柳兰极为激动:“柳红!我知道你是柳红,你和婶婶长得很像。柳青呢?柳青在哪?我是兰姐姐,你还记得吗?”
吴爽终于忍不住了:“你说你是兰姐姐,可有证明?”
柳兰激动的点头:“有,我有!你的肚子上有块红色的方形印迹,就在肚兜下缘,你小时我去看你看到的。还有柳青,他的左小臂上有块疤痕,是小时候练武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