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三人看着虞溪晚他们离开的背影再次陷入了沉默。
方大娘已经不知道怎么打圆场了,谁能想到秦素梅一个女儿家也跟着做这种不讲礼数之事。
这些想法虞溪晚是不知道的,他将秦素梅带到盆栽月季面前,就盯着月季不说话,期间秦素梅看了他好几次,他也没察觉。
秦素梅误以为他真的单纯来看花的,就也没说话。
两人齐看着一盆花,距离就有些近,远远看去,倒是有一种郎才女貌的感觉。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被打破。
虞溪晚想好了说辞,才察觉两人的距离有些不合适,他暗暗拉开些距离,出声问:“听说秦姑娘在上学?”
秦素梅注意力一直没离开虞溪晚,他一说话就反应过来:“是,我在镇上的学堂上学。”
虞溪晚唔了一声:“那秦姑娘应该知道君子之道吧?”
秦素梅点头:“君子之道其意广泛,多为处事坦荡,胸襟宽广,为人诚信。”
“秦姑娘这等风姿,肯定也是君子为人。”
没人不喜欢夸赞,特别是这种直抒胸臆的夸赞。
秦素梅微笑道:“公子的夸赞我当担不起,不过做人处事无愧于心罢了。”
虞溪晚勾了勾唇,话音一转:“我有个秘密,你想听吗?”
“啊?”这话题跨度太大,秦素梅怔了一下,点头说:“你愿意说的话,也行。”
虞溪晚看着她,眼尾微翘,语出惊人:“其实我喜欢男人。”
秦素梅瞪大了眼睛,忽然想到方大娘每次介绍时,都会提到的另一个人,满脸疑云的看着虞溪晚:“那你...和你哥.....”
“你猜对了。”虞溪晚唇角漾起一丝清浅的笑:“他可不只是我哥哥,还是情哥哥。”
“你知道什么叫情哥哥吗?”
他凑近秦素梅,压低声音:“能上床的才叫情哥哥。”
秦素梅:“......”
秦素梅试图理解虞溪晚的话,可仔仔细细斟酌一遍,还是理解不了,看向虞溪晚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
这人在说什么东西?!
情哥哥!?
“既然如此,那你今日为何还要来?”
说起这个,虞溪晚的表情就没有那么好了。
他说:“因为我想看看是谁在惦记我哥,也是为了让你们死了这条心。”
秦素梅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这件事。”
虞溪晚看出来了,这姑娘确实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所以他的解决方法也柔和很多,不然的话,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这无所谓。”虞溪晚说:“我的意思你也知道了,回去后就跟你爹说没看上我,也能保全你的名声。”
“哦,你记得,要保密。”
虞溪晚三言两语安排了所有事,完全不给人家姑娘反应的机会。
秦素梅被气笑了:“你凭什么觉得我要听你的话?”
虞溪晚问她:“你喜欢我?”
刚才是有几分好感,现在彻底没了。
答案都在秦素梅脸上,虞溪晚便又说:“你不喜欢我,难道真喜欢我哥?”
不等秦素梅回答,他的脸色就变了,冷冷道:“他可不是你能惦记的人。”
“你想多了.......”秦素梅咬着牙说。
“哦,你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哥,那又何必与我们搅在一起,败坏你的名声?”
虞溪晚好心建议:“我这是为了你好,就算你把我喜欢男人的事散布出去,也影响不了我什么,之后我未必会留在清河村,但你家人都在清河村,你走不了,你总不希望有人在背后对你指指点点吧?”
秦素梅当然不希望。
在清河村名声高于一切。
“拒绝我,对你有利无弊,你看这花,有绿叶的衬托才更加美艳。”虞溪晚摘下一朵月季,放在秦素梅手中。
娇软的花瓣碰到手心,明明是舒服的触感,秦素梅却没由来的恐惧。
哪怕她已经出了清河村,已经领先同龄人再多,在虞溪晚面前也显得不堪一击。
她想到一个成语,先礼后兵。
她能感觉到,如果自己不答应的话,等待她的就不是好声好气的劝说了。
秦素梅颓然的抓紧手中月季:“我知道了,我会按你说的做。”
虞溪晚弯了弯双眼:“那我们进去吧。”
两人顶着三人的注目礼一起回到屋子,坦然入座。
方大娘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晃来晃去,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心里盘算着怎么找机会问问两人的情况。
就在这时,鹿云松开口:“家中还有些事,我就带阿晚先回去了。”
他们正需要单独相处的时间,方大娘心说还是鹿云松上道。
“行,那我们有空再聚。”
“诸位留步。”
......
回去的路上,略显清静。
鹿云松在前面走,虞溪晚背着手跟在他身后半米处,他心情很好,扬着的唇角就没放下来过。
走了一半,瞥见路边的狗尾巴草,摘了一根放进嘴里,就差哼哼两句。
“你和秦姑娘说什么了?”鹿云松忽然回头问。
“还以为你不会问。”虞溪晚啧了一声,故作苦恼的说:“但我不想告诉你欸。”
鹿云松脚步一顿,深深的看了他两眼:“不想说就算了。”
虞溪晚耸了耸肩,目送某人离开。
反正情哥哥这种话,他是对鹿云松说不出口的。
......
晚上的时候,方大娘来了一趟,带着一箩筐蔬菜,面露难色的说:“秦家这孩子觉得你很不错,就是年龄小了些,都说年龄大的会疼人,那孩子就想找个年龄大的。”
“也怪大娘,没有提前问清楚,让你们白跑一趟,下次遇见合适的,大娘再给你介绍,行不行?”
虞溪晚装作失落:“算了吧,我不想去了。”
方大娘看向鹿云松:“这.....”
“他不想您就别管他了。”鹿云松将倒好的茶水递给方大娘,一副好兄长做派:“他现在年纪小,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也担不起一家之主的责任。”
这些就是场面话了。
方大娘不敢当真,又说了一堆好话才离开。
人一走,虞溪晚就变了脸色,似笑非笑的看着鹿云松:“我不懂什么是喜欢?”
“哥哥这是什么话,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