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人不好惹,严糯不想得罪,可是看他这个恨不得吃了自己的样子,可见她男人已经把人得罪狠了,她是不是得做些什么来找补一下。
严糯缓下声音对着他道“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我先去劝劝毛攀,你们放心,如果真的是毛攀做的不对,我一定让他放了你们。”
严糯没敢说让毛攀道歉的话,那个疯狗逮谁咬谁,历来只有别人跟他道歉的份。
也许是俩人眼底的凶狠太过浓烈,严糯也没敢让人给他们松绑,只是假模假样的跟胖子叮嘱道“先安置好他们,别太过分了,我先去找毛攀。”
见对方点头,严糯朝着大门口抬腿跑去。
大老远就听到毛攀大声嚷嚷着,嚣张的声音彰显着存在感。
“来!来,过来,嘿嘿!看看我还给你抓了两个免费的苦力,先关两天,到时候送到一号林厂去……”
严糯老远就看到那个花衬衫花裤子花头巾的花孔雀,这是她的衣食父母啊!她远远的喊了一嗓子。
\"哥哥……”
正跟州滨炫耀的毛攀闻言马上回头,就看到朝自己跑来的小丫头,立马笑眯了眼,远远的就张开了手迎接自家女人的投怀送抱。
严糯小跑过去,一个飞扑,跃进了毛攀怀里,抱着他的脖子,一双大长腿也不安分的架在了毛攀腰上。
严糯又在毛攀身上狂撒糖。
“哥哥,你可算回来了,你一去就是这么久,可想死宝宝了,没有你,宝宝吃饭都不香,睡觉都孤单了呢……”
说着,严糯凑上去在毛攀脸上留下几个亲亲。
立马把毛攀哄的眉开眼笑。他托着严糯的屁股不让她往下滑,哈哈大笑着回应了几个吻,嘲笑道“这才几天,就想哥哥想成这样,以后咋办啊?”
“以后也不离开哥哥!”严糯敷衍着。
州滨在边上看不下去了,这俩人一点都不顾及周遭人的看法吗?没见这会场上的人,一个个的眼睛都往这边瞟,手里的活都忘了。
州滨叹气了,他很想转身就走,可是还得把话说完,
“还有一个呢?不是三个人吗?”州滨心里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哟!你消息够灵通的啊,在我身边安眼线了?”毛攀眯起眼,阴狠的盯着州滨,这家伙,连人头都摸的清清楚楚,没安插眼线才有鬼呢。
“你知道陈会长为了这条路,搭了多少人情吗?”州滨没理会毛攀的质问,他带着怒气道,这家伙行事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嚣张,直接把爱梭的人都给撸了回来。
毛攀彻底怒了,他辛辛苦苦送完货,不仅没被夸奖,反而被州滨这个杂碎指着鼻子训,跟训孙子似的。
他放下严糯指着那些跟他一起回来的伙计们恶狠狠的吼着“你们特么的谁给他通风报的信!啊!站出来,看劳资不废了你们……“
“别喊了,不是他们,你占了爱梭的路,抢了爱梭的人,你以为你能瞒得住啊!”州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毛攀,他真以为能瞒住所有人?悄无声息的?
这附近伐木场就他们一家,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
“知道了又怎么了?我给他交过路费他不收,我能怎么办?”
毛攀很无赖,他本来也想交了过路费了事的,结果那个刺头直接举枪,他也是为了自保才不得不撸了人回来的。
“那以后怎么办?现在得罪了爱梭,以后的货怎么运?几百吨的货被海关扣了,也是你去交的罚款以后你还想从马姐出关?爱梭这条路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你为了眼前这一批货就把他给得罪了,今后怎么办?”
州滨索性也不跟他讲道理了直接把问题丢给他。
毛攀在他心中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如果不是他是陈会长的外甥,自己早就灭了他了。
州滨说的事情,毛攀何曾不知,可是他的脸不允许有人踩,毛攀挑衅的抬着下巴讽刺道
“你跟我嚷嚷什么啊?你真以为伐木场你家开的啊?你不会真的以为那帮土匪想跟你做生意吧?今天送宝石,明天送股份,后天呢?送人头啊?”
看着州滨全是怒气,却要强制忍下去的脸,毛攀心里涌出一些兴奋来,他邪气道“他要是在乎这些小孩,就拿小孩威胁他让路啊,他要是不在意更好了,绑了就绑了呗,你愿意点头哈腰的送钱你就去送,”
州滨看这家伙说不通道理,有些泄气,最后只能强忍着,问他“我刚刚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另一个孩子呢?”
“死了……“毛攀毫不在意道,恶劣的挑眉看着州滨,“他半路想逃跑,跳了车,我只能打死他了。”
州滨彻底服了,他叹了口气知道这次情况不妙,毛攀的篓子创的比马姐那次都大,还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呢。
无奈只得跟吴海山打电话说明情况,“吴老板,问清楚了,情况属实,但是只带回来两个娃娃,你想想办法,该赔礼道歉的我们都配合……“
毛攀看着说话低声下四的州滨,一脸不屑道”贱人都是怂人惯的……”、
严糯看这俩人都要打起来了,只得拉着毛攀往里走,先避开一些。
边走严糯边担忧道“哥哥,你真的开枪打死了一个小孩吗?”
亲自开枪,和让人开枪是两回事,如果毛攀亲自开枪杀人没有一丝内疚,甚至是喜欢上这种刺激,那她真得找后路了。
暴虐成性和被宠坏了的孩纸,是两回事。
看着严糯一脸担忧的模样,毛攀冷笑,捏了捏她的小脸蛋道“哪有!被他跑掉了,我吓唬州滨呢。”
其实他是想开枪杀了那家伙的,免得他跑回去报信儿,可是腿软手软的,一时间没有瞄准,打到了地上,那个小孩就跟个泥鳅一样滚到草丛里,想开第二枪都来不及。
不过这些事儿不用说出来吓小糯,她是个胆子小的,上次那些老弱病残被封锁区扣了,她就伤心了许久。她眼窝浅,见不得这些事,那就不给她见。
拉着毛攀,她有些担忧道“刚刚我听你和州滨的话,这次好像你给舅舅惹祸了?那怎么办啊?舅舅不会骂你吧?”
毛攀也在担心这个,但是他在自己的女人跟前的维护自己的面子,只能豪横道“怕什么,我舅舅最疼我了,顶多说我几句,难不成还会打我啊!”
严糯被毛攀搂在怀里,看着毛攀扯着嘴角邪恶的笑着,有些叹气,这样嚣张的性格,在这种武力取胜的地方,怕也是个祸事头子,活不长久的,她怎么就是个寡妇命呢?
以前是寡妇,现在,预测看,未来依旧是个寡妇。
严糯伸手摸了摸毛攀的脸有些疑惑道“都说外甥像舅,陈会长是个笑面虎,见人就笑,怎么你就是个炮仗脾气呢?”
“咋啦,嫌弃你男人?”
毛攀呲牙咧嘴的,一把抱起严糯,让她挂在自己身上,恐吓着她“想做我舅舅的女人?晚了!你已经招惹了我,现在想换人都来不及了。”
“哈哈……”毛攀带着胡茬子的下巴在严糯脖子上蹭来蹭去,蹭的她痒的不得了,嫌弃的推着他往后躲去,银铃般的笑声不断的传开。
回了小木屋,没等毛攀对严糯做些什么,电话就响了,看着来电显示是他舅舅,毛攀把严糯给撵了出去,不想她看到自己被舅舅骂成狗的模样。
严糯没事干,想到刚刚那俩小孩脸上还带着伤,索性翻出些伤药和水,带着去木笼子那边看看情况。
俩小孩被关在一个笼子里,那个小家伙可能受了伤,躺在大一些的孩子怀里,看起来怪惨的,可是严糯看着对方孤狼一样的眼神,有些怕,不敢打开笼子,只能隔着栅栏把水递了进去。
“喝点吧,现在他们都忙,没人顾得上你们……”
“他们杀了梭民吞,你们都是一伙的,我不喝……”大男孩拎起水壶甩了出来,吓了严糯一跳。
严糯后退一步,本不想再管,可是那个昏睡的小男孩让她有些不忍心,这让她想到那个被她丢下了的原身的小孩,她叹了口气。
“那个孩子没死,跑掉了,他一定会回去告诉你们的家人,你们被绑了的情况的,所以你们要耐心的等着家里人来救你们,你再生气,也不能不顾自己和他的身体,再说了,你不喝,你弟弟也不喝吗?他的身体撑得住吗?”
这俩人都脏兮兮的,看不出伤在了哪里,严糯索性直接把医疗箱从边上递进去。
“给他上点药吧,只有养好身体才能逃出去。”
那个大男孩冷冷的看了严糯一眼,这一次却没有拒绝,他抓起水壶,咕嘟咕嘟给自己灌了一个水饱,然后扶着怀里的小孩,小心翼翼的给他喂了点,可是这个孩子还在昏迷着,怎么都喂不进去。
严糯有些担心的在边上瞅着,却也无可奈何,她只得道“你先检查一下他有没有哪里受伤了我去给你们找一个毯子。”
这边的夜晚还是很凉的,她担心这俩人晚上受了凉会发烧。到时候就真的是雪上加霜了。
还没走远,突然,几声枪响,吓得严糯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