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抵不住那一声声的妈妈,还是手忙脚乱的带着。
她做过母亲更理解那不容易,好在她丈夫也不是袖手旁观的。
再选一次她都不知道会不会再生,现在的程彧很能干,可他没出生之前一切都是未知数。
她不能假设这种问题,也没有那种子孙环绕的想法。
母亲的说法让程彧也很疑惑,“那为什么会有我。”
“你是个意外,我们没有计划,你就来了我舍不得。”郁欢笺如实告知,“生育权在女性身上,这些问题你不该问我,你要问问你自己。”
“她真的不想要,你真的能顺从她的心意不要?”
“你后悔了还有机会生,可她错过最佳年龄风险更大,到时候要怎么办?”
“离婚?还是互相折磨。”
生育权在女性身上,可这个权利到目前为止还是有些人无法掌控。
她们会被道德束缚,会被千百年来那些封建的思想下不得不妥协。
这一连串的问题让程彧无法回答,他从未想过这些,他想得只是怎么样能让她待在自己身边。
他想当然的以为他们会顺应社会去结婚生儿育女,从未问过她的想法。
郁欢笺见他沉默不语就知道他没想这么多,日子很长光靠喜欢是走不长远的,她希望程彧明白,也期待是个好结果。
她没再多说什么,让程彧自己消化。
程彧依着门框很久很久,久到他觉得这个命题已经在心理推演上千遍。
久到腿不自觉的抽搐他这才回过神到沙发上坐着,很烦躁的到处找烟没找到。
在月色他抽的是服务生给的,他已经一年身上不带着这玩意了。
视线一瞟看到柜台上的酒,那是舒轻送给程焕声他抢过来的。
他慢慢走过去起开,随之一顿,再喝怕是明天不能去接她了,这个念头又被搁浅。
其实这个问题很容易解决,他只要承诺舒轻想的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难的是他要怎么让她相信这不是说说而已,毕竟在这个漫长的岁月里,他随时拥有下船的能力,而她就不一样。
这次他更直观的感受到舒轻所说的女性困境,也突然理解她那一句为了挣脱牢笼她们做了很多努力才站到看似平等的局面。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雨,雨水不断拍打在窗户上越演越烈打破这过于寂静的夜。
窗外一片模糊,昏黄的灯光摇曳不定,下一秒猛的熄灭了。
他一夜未眠思考了很多,关于生育,关于风险,关于他们的未来。
眼瞅着天亮他换身衣服出去跑步,拉开窗地面异常干净整洁,仿佛昨晚那场雨没有来过,就连路灯也正常发着光。
藏着心事容易晃神,一个没注意踩到石头滑倒蹭破了皮,疼也没这么疼,想起女人那背后密密麻麻的伤,这也许只是小巫见大巫。
男人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境况才会想让一个人去寻死。
简单处理之后他就去上班了,刚才给舒轻打过电话,唐栗接的说昨晚玩得晚还没醒。
舒轻睁开眼已经是下午,难得的喝醉,恍惚间已经记不起喝了多少。
推开房门没有人,唐栗留的纸条—锅里有粥。
宿醉让她头疼欲裂只想瘫着,靠着剩余的一丝丝理智,她还是回到自己的小窝瘫在床上,什么都不想。
下了班的男人给她打电话还是没接,不安再次涌上心头,他转头又打给唐栗。
一头雾水的唐栗觉得她大概是回家了,还不至于玩那套留信跑路的情景。
程彧匆匆忙忙赶到公寓找人,客厅格外昏暗没有一点生气,只有窗外的霓虹灯光照进来。
明明是暖调的灯却依旧没让这间屋子有任何温度,所以温暖的从来不是房子,是她。
他边进门边呼叫,“轻轻?”没有任何回应。
她那完美兔子的拖鞋显然不在鞋架上,她应该在家,男人再次呼唤,“轻轻?”
推开房门他看到那小小团的突起才略微安心,一直紧绷的神经也松懈了些。
她一直都没有回信息该不会是睡一整天,程彧隐隐感到不对劲靠近女人摸摸摸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他慌忙出声叫醒她,“轻轻,醒醒我们去医院。”
舒轻本就感觉不舒服还被人摇晃着,她伸手打断,男人就这么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
眼下她比较重要,等醒了再找她算账。
男人凭借着先天的体力优势成功把她送进医院输液,检测到她的酒精含量太高。
医生怕是什么暴力现场还贴心的报了警。
舒轻醒来的时候就看着男人跟着穿警服的小哥解释着什么。
她花了十几秒了解到自己的处境才出声,“程彧。”嗓子沙哑的厉害。
果然喝多了,成年之后这是唯一的一次喝醉,和姚味那次也仅仅只是微醺还不用去医院。
男人一听到呼唤急忙上前关心,“还难受吗?”
虽是一脸担忧的神态,警察却见怪不怪,很多家暴的男人都是这样上手的时候何其狠辣,时候疯狂道歉。
他们照例隔开询问,“小姐,医生报警怀疑您被人虐待。”
程彧紧绷下颚一脸的不耐烦,到底要解释多少次是她自己喝成这样的。
舒轻也有些无奈,她嗓子难受想喝口水润润。男人一秒读懂递了水。
她缓了缓才张嘴解释,“那个,是我昨晚聚会喝多了,和我男朋友没有关系。”
“小姐,我们在这有什么可以直接说。只是男朋友那就是故意伤人了。”警察俨然一副不信的样子,一定要为她主持公道的样子。
舒轻无奈叹息,她希望每个寻求帮助的人都遇到这么敬业的警察就好了。
她再次诚意满满的道歉解释,“真的是我昨晚聚会喝多了,不好意思浪费警力了。”
再三确认无事,他们很快离开,临走前还塞电话让舒轻有事联系。
其中一人到门口时还不忘看向程彧警告一番,“请注意自己的行为和言辞,党和人名都会监督你的。”
舒轻也不想辜负人家一番好意收下,程彧在一旁越想越来气,他看起来像是那种打老婆的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