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大舅兄与岳父屡番相劝,欲使我前往邻近之地筹措粮草,然我心中深知,此举暗藏重重危机,实非上策。
相比之下,携手李家庄,无疑是解扈家庄粮荒之困的速效良方。此番结盟,非但能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更是推动双方合作项目、共御祝家庄威胁的一石三鸟之策。
一番思量后,武植心意已决,誓将此联盟之事列为首要之务,务必促成与李家庄的携手合作。
叶兰等人一大早就在跟着扈三娘练武,而武植一个人闲逛到了市场上,买了一壶好酒以及一些下酒菜,径直来到了账房处。
“吕管家在么?”武植喊了一嗓子,已经不由分说往里面走。
此时吕管家还对着账本发愁,听见武植的声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来提亲一个人来就行了,为什么还带着一大帮子人,简直给扈家庄添乱!也不知道老爷、小姐为什么就看上了这个小子,以吕管家的眼光来说,这小子就是个扫把星!
“喊什么喊!没看见我正在忙么?”
看见武植走进来,吕管家直接给他一个大黑脸,自己去体会。
武植笑道:“你老人家,为扈家庄的账目问题愁白了头。这不,为了犒劳犒劳你,我特地带了点酒菜来。”
说着,武植就菜篮子放到了桌子上。
吕达顿时就瞪大了眼珠子,流下了感动的口水:“没想到,你这个年轻人还是挺关心我老人家的呀!”
顾不得这么多,吕达已经好久没吃过酒肉,肚子里的馋虫早就忍不住,赶紧撕下一个鸡腿就大快朵颐。
“别呛着了,来喝点酒!”武植赶紧地上酒葫芦。
吕达也不客气,拿过酒葫芦就猛灌了一口。
“爽快!”
看着吕达狼吞虎咽的样子,武植也心疼起扈家庄的人也过得太惨了一点。
当然,他也不可能给庄子里的所有人买酒菜,银子肯定不够这样潇洒。
“姑爷,您这趟光临,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吩咐?”吕达那双阅尽沧桑的眼眸里闪烁着精光,显然,他已揣测到武植此行必有深意。然而,要想让他割舍下对好酒好肉的馋念,怕是比登天还难。
武植笑着摇头:“没事,就是想要结识一下吕管家,毕竟今后还需要吕管家多多指教。要不,吕管家,你给我说说三娘小时候的事情吧?”
武植自然不可能直接说出真正的目的。
吕达当即就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有事!说起三娘,那可是咱们扈家庄的骄傲……”
吕达此刻对武植越看越满意,毕竟能来打听三娘小时候,那一定是对小姐动了真情。他也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边喝酒吃肉,一边侃侃而谈。
自儿时因尿床而遭受责罚,到淘气地攀爬树梢探寻鸟儿的秘密巢穴,直至后来,她摇身一变,成了那群孩子中的领头羊,连祝家三兄弟那般顽劣之辈,在她的“领导”下也哭天抹泪,服服帖帖。这些往昔的趣事,他一一细数,言辞间充满了对扈三娘的慈爱。
武植听得入了迷,心中暗自思量: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野性丫头,难怪性情中带着几分不羁与张狂。想来,也只有像他这般气魄不凡的男子,方能驯服她这匹桀骜不驯的小野马。
酒过三巡,吕达开始有了醉意。但武植哪能放过他,一个劲劝酒。吕达一想,反正如今粮食不多,自己的事情也不多,就算喝醉也无妨,最终没忍住诱惑继续喝了下去。
武植也从询问扈三娘,到询问扈成,然后询问扈家庄的趣事,最后忽然问到了扈太公。
“吕大哥,来,喝!”这酒一喝多,不管年龄相差多大,往往都会称兄道弟。
那时候也没有必须一口闷的传统,喝酒都是随意。与吕达碰杯后,武植仅仅抿了一口。
趁着吕达猛灌一口后,武植赶紧问道:“吕大哥,我有些好奇,咱们独龙岗不是三庄共进退嘛,为何扈太公会与李庄主闹翻呢?他们关系一直不好么?”
吕达当即摇头:“那倒不是,以前,扈太公和李庄主关系可好了,两人也是以兄弟相称。只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
听见此话,武植眼睛一亮,看来吕达是知情人,他赶紧又与其碰杯。
“哎,看来此事除了扈太公本人,其他人恐怕都不知情。”
吕达刚喝完一口,脑子一冲,直接笑道:“呵呵!其他人可能不知道,但在扈家庄,就没有我吕达不知道的事情!”
“哦?吕大哥你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悄悄给我说,我保证不说出去。”武植赶紧压低声音。
吕达喝得有点多,早就忘记了保密,招了招手,武植附耳过去,就听见他小声说道:“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扈太公跑去李家庄,与李庄主喝酒,而李庄主不知道从哪里叫了一批娼妓前来助兴。”
武植顿时一愣,这些人还是挺会玩的嘛。
“刚开始大家都喝得很开心,喝酒、奏乐、跳舞,好不快乐!”吕达双目中充满了回味,仿佛又回到了那醉生梦死的夜晚,“其中一个叫小婉的娼妓,那身段,那模样,那声音,几乎让每一个男人都无法自拔,简直就是红颜祸水!”
说到这里,吕达甚至流出了哈喇子,可见这女人果然不简单。
“刚开始,扈太公和李庄主还能保持理智,小婉轮流陪着两个男人喝酒,一切似乎很和谐。但到了后半夜,两个男人就开始争风吃醋,吵着让小婉多陪自己。小婉只有一个人,即便是其他娼妓帮忙,两人也绝不妥协。发展到最后,两人竟然同时吵着要替她赎身。”
武植点了点头,果然是为了女人没兄弟!
“后来呢?”
吕达叹气道:“两人争得不可开交,然后,就直接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小婉,让她选择跟谁!”
“额,这种问题就太难了!无论选择谁,都会得罪另一人。”
“可不是么!”
“如果是我,肯定选择更帅的!话说,李庄主长相如何?”
武植的话,差点让吕达栽倒在地,我跟你讲故事呢,神他娘的选择更帅的!
“咱们扈庄主,比起李庄主自然不遑多让。虽然年龄比他大了十岁,但风采依旧!”
这一点武植倒是认同,如果扈太公没有优秀的基因,如何能生出扈三娘这样的大美人?
“你继续!”
吕达这才说道:“身为娼妓,有人真心替自己赎身,即便是嫁给两人都是为妾,那也是一段良缘。但这样的问题,让小婉一时间也难以取舍。她也不想因为自己,让两人反目成仇。当即,她就拿起了一个酒碗,直接摔在地上,捡起了地上的碎片,对准了自己的脸。”
武植微微一惊,倒是个烈女。
“她道:‘两位明明是兄弟,却为奴家反目成仇,奴家是个大罪人。这张脸既然到处惹祸,还不如就此毁去,免得让更多人受害!’说着,她就要划破自己的脸蛋。
扈太公和李庄主赶紧制止,更让人没想到的是,李庄主竟然提出愿意成全兄弟,主动退出,甚至煽情地表示,只要自己喜欢的人过得好就行。”
听到此处,武植已经猜到了结局!李应果然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