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通听闻叩门之声,眉头微扬,放下手中书卷,快步至门前。
开门瞬间,师徒目光交汇,陆通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李泰则满是尊崇。
陆通微微一笑,抬手示意道:“魏王殿下,请进。”
李泰微微躬身,随陆通踏入书房,屋内墨香弥漫,书卷罗列。
李泰眉头微蹙,苦笑道:“老师,学生已多次言明,您唤我青雀即可,这魏王之称,太过生分。”
陆通却是微微摇头,正色道:“殿下身份尊贵,礼数不可废,臣下自当以尊称相待。”
李泰轻叹一声,眼中流露出一丝失落。
李泰和陆通双双落座之后,陆通向着李泰问道:“殿下这般夜深之时,不在县城安歇,怎的竟跑来陆家庄了?”
陆通端坐在椅上,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语气平和却又透着关切。
李泰轻咳一声,缓声道:“老师,学生此番前来,实是有事欲与您相商。”
陆通微微颔首,说道:“殿下但讲无妨。”
李泰亦不扭捏作态,径直问道:“老师,不知您缘何令李真人钻研火药?可是欲将火药用作新的烟花材料?”
李泰神色郑重,目光紧紧盯着陆通,身子微微前倾,急切地想要从陆通口中得到答案。
陆通闻此,先是一怔,而后轻轻摇头,沉声道:“殿下,此事并非如此简单。”
李泰听了之后,双眸凝视着陆通,静候下文。
李泰目光专注,神色中满是期待,他挺直了身躯,一动不动,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已消失,唯有陆通即将出口的话语能牵动他的心弦。
陆通缓缓启口言道:“殿下,那烟花不过乃火药之一用,然并非最为重要之用途。”
陆通面色凝重,目光深邃,声音低沉而缓慢,似是每一个字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李泰闻言,眉头微皱,愈发好奇地等着陆通继续说下去。
“火药一事,臣已然去信与陛下,然陛下似是未信,故而臣令李淳风继续探究,待功成之时,一切皆可分明。”陆通说道。
陆通微微仰头,神色肃穆,目光望向远方,似是透过眼前之景看到了那远在京城的圣上。
他双手交叠于身前,语气坚定而沉着,继续道:“臣深信,届时陛下自会明了此中深意与重大。”
李泰心中愈发好奇,这火药竟如此受陆通看重,遂问道:“老师,此火药究竟有何惊天妙处?”
李泰双目圆睁,身子前倾,脸上写满了急切与渴望,迫不及待地想要从陆通口中得知答案。
他紧盯着陆通,一颗心仿佛被高高吊起,等待着陆通为他揭开这神秘的面纱。
陆通微微一笑,言道:“吾言此火药能够开山裂石,能够于战争中摧城拔寨,殿下可信?”
陆通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双手背后,身姿挺拔。
李泰听闻,先是一惊,随即面露迟疑之色,心中暗自思量着陆通所言的真实性。
李泰闻言之后,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喃喃道:“若果真如此,那这火药可太过恐怖了。”
李泰眉头紧蹙,眼中满是惊惶与忧虑,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凉气,颤声道:“如此威力,实乃惊世骇俗,若为不善之人所用,天下岂不大乱?”
陆通知晓李泰所忧何事,此乃正常之态。火药乃热兵器之开端,倘若泛滥开来,待天下大乱之际,亡者会愈发众多。
陆通神色凝重,目光深邃似海,缓声道:“殿下所虑,臣亦深知。火药一出,若把控不当,任其流散,届时战乱纷起,生灵涂炭,尸骸遍野,惨状不堪设想。”
李泰问道:“老师,既然这般,那您为何仍要探究这火药?”
李泰一脸困惑,眉头紧拧,目光中满是不解与质疑,急切地看向陆通,等待着他的回答。
陆通摇了摇头,言道:“殿下,切不可因惧怕火药所带来之后果,便舍弃对其之运用。火药本为无害之物,其之优劣,端看何人使用,以及如何使用。万不可因噎废食啊。”
陆通面色肃然,目光坚定而深邃,继续说道:“若能善用之,火药可为国之利器,保家卫国,造福苍生;若为恶者所用,方为祸端。故而,关键在于掌控之人与运用之法。”
火药恰似一头匿于暗箱之中的生灵,然究竟是凶猛之兽,亦或温顺之畜,一切皆未可明了。
陆通之所以致力于研究火药,其主要之目的乃是为了变更战争之形态。顺而开启科学之门户,令大唐迈出首要之步,屹立于世界之巅峰。
科学之发展与战争实难分离,唯有见识到科学之威力,众人方能踏出舒适之域,开阔自身之眼界。
陆通与李泰师徒二人于书房之中相谈许久,李泰终是信了火药确能改易战争之形态,亦明晰了其中之利弊关系。
屋内烛光摇曳,师徒二人时而凝眉沉思,时而慷慨陈词。
李泰初时犹存疑虑,随着交谈深入,神色渐趋明朗,最终恍然颔首,叹道:“老师高见,学生受教,如今方知这其中玄奥。”
陆通目光中满是欣慰。
窗外月色如水,微风轻拂,仿佛也在聆听着这关乎家国未来的深刻探讨。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陆通面色凝重,缓声道:“世无完人,所谓圣人,不过应时而生,合于当世之需。然时过境迁,环境更迭,昔日之圣人,或因不合新境,而身负罪责。”
李泰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回应道:“老师所言极是,此理当深思。”
屋内静谧,唯有两人的呼吸声与偶尔的衣袂飘动之声。
陆通面色沉凝,目光炯炯,郑重说道:“这火药恰似那锋锐双刃剑,若能善驭,自是福泽万世,功勋卓着;倘若滥用,必遗臭万年,罪莫大焉。”
李泰神情肃穆,紧攥双拳,应道:“老师教诲,学生谨记,定当慎之又慎。”
“吾等无需为天地间之圣人,只需为自家国度之圣人足矣。大唐之圣人,于外族眼中,非罪人即为恶人。”陆通透过轩窗凝望着清月,徐徐说道。
陆通负手而立,清辉洒在他身上,映出修长的身影。
他目光悠远而深邃,似要透过那轮明月望见无尽的远方,缓缓又道:“吾邦之圣,在外族处,难获认同,多被视为恶徒奸佞。然吾等何须在意?只需坚守大唐之疆土,护佑大唐之苍生。”
李泰立于一旁,微微仰头望着陆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