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长孙府之地。
长孙冲刚自外面饮罢花酒归来,一踏入府门,便被管事告知去见老爷。
长孙冲面色微红,脚步略显虚浮,眼神中仍带着几分醉意。
听闻管事之言,他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嘀咕:“这才刚回来,又要去见父亲,莫不是又要训斥于我。”
但也不敢违抗,只得整了整衣衫,强打精神,朝着长孙无忌的书房走去。
长孙冲行至长孙无忌的书房之后,那一身的酒气瞬时弥漫开来。长孙无忌微微皱眉,问道:“又去哪里了?”
长孙无忌坐在书桌前,脸色阴沉,目光凌厉地盯着长孙冲。
长孙冲低着头,不敢与父亲对视,嗫嚅道:“孩儿......孩儿出去与友人相聚,多饮了几杯。”
此刻,书房内气氛凝重,长孙冲心中忐忑不安,暗自懊悔不该如此放纵。
长孙无忌长叹一口气,道:“让你平日里多多读书以沉淀自身,你却只晓与友人放纵。真以为这长孙家乃是一座吃不尽的金山银山乎?即便往后你可承袭国公爵位,然此人脉与权势终有尽时,你不多加努力怎可行?”
长孙无忌眉头紧蹙,神色中满是恨铁不成钢之意。
长孙冲闻言,面露愧色,诺诺道:“父亲教训的是,孩儿知错了。”
他低垂着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心中懊悔不已。
此时,书房内静谧无声,唯有长孙无忌的声声叹息在空气中回荡。
实则长孙冲乃是因他与李丽质的婚事迟迟未得确定,方才放纵自己。
原本襄城公主的婚事已然提上议程,然不知缘何却又被搁置下来,这亦致使长孙家无法向李世民提亲。
长孙冲神色落寞,眼中满是无奈与忧愁,喃喃自语道:“我与丽质情投意合,这婚事却这般波折,当真令人心焦。”
长孙无忌看着儿子这般模样,心中亦是烦闷,叹道:“此事错综复杂,非我等所能左右,你也莫要太过消沉。”
此刻,书房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氛,父子二人皆心事重重。
长孙无忌沉默片刻之后,对自己的儿子长孙冲言道:“一直以来,两位公主皆会往泾阳县游学,你亦可觅得时机前往泾阳县,借此与丽质培养感情。如此一来,日后提亲之时亦会顺遂许多。”
长孙无忌目光深沉,语重心长。长孙冲闻之,眼神一亮,面露喜色,忙应道:“父亲所言极是,孩儿定当把握机会。”
其心中满是期待,仿佛已看到与李丽质的美好未来。
此刻,书房中的阴霾似也被这一丝希望之光驱散了些许。
某一日,长孙冲打听清楚李丽质和李丽贞姐妹二人的行程之后,备好车马相随前往泾阳县。
长孙冲满心欢喜,精心装扮一番,命人将车马打理得妥妥当当。
他立身于府门前,目光中透着急切与期待,心中暗想:“此次定要与丽质增进情谊。”
待一切准备妥当,长孙冲翻身上马,一声令下,车马队伍便缓缓启程,向着泾阳县而去。
过了须臾,一匹快马自长孙冲的车马之侧疾驰而过。长孙冲自马车车窗匆匆一瞥,那人仿若蜀王李恪。
长孙冲眉头微皱,心中暗自疑惑:“这蜀王怎会在此处出现,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想着想着,不禁又将目光投向那远去的背影,神情略显凝重。
此时,车马依旧缓缓前行,长孙冲的思绪却随着那快马的扬尘飘远。
李恪单骑奋力追赶李丽质姐妹二人的车马,追上之后勒马减速。
李恪身姿矫健,骏马疾驰如风。
待追至近前,他猛地一拉缰绳,骏马长嘶,速度渐缓。
李恪目光急切,朝着车内望去,额上汗珠滚落,却顾不得擦拭。
襄城公主与李丽质见李恪追赶而来,不由得心生奇怪。
“你怎么来了?”
襄城公主蛾眉微蹙,轻启朱唇,目光中满是疑惑。
李丽质亦是面露讶色,探出头来,娇声问道。
姐妹二人面面相觑,皆猜不透李恪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面对李丽质姐妹二人的询问,李恪拱手作揖,道出了缘由:“父皇令我去泾阳军军营之中历练,故而匆匆追赶而来。”
李恪神色恭谨,话语间透着坚定。
李丽质姐妹闻之,恍然明了,襄城公主微微颔首,说道:“原是如此,那你可要多加小心。”
李丽质则美眸流转,叮嘱道:“军中艰苦,三哥定要照顾好自己。”
李恪应声称是,彼此又寒暄几句,方才各自前行。
双方抵达泾阳县城之后,便各自分开。
李丽质和襄城公主的车马朝着陆家庄方向缓缓而去。
而李恪则快马加鞭进入泾阳县城,径直奔往县衙官府所在的北城,马蹄声在街道上回响。
李恪行至北城县衙之后,旋即递上李世民的亲笔书信,交付于泾阳县县令王玄策。
李恪立身县衙大堂,神色庄重,双手捧着书信,郑重地说道:“王县令,此乃陛下亲笔所书,还望速速阅览。”
王玄策闻之,赶忙上前,双手接过书信,面色肃然,心中揣测着信中内容。
王玄策读完书信之后,方知晓了李恪此行前来之目的。原是李世民安排李恪往泾阳军军营之中历练。
王玄策眉头微皱,目光在书信与李恪之间来回移动,心中暗忖:“陛下此举,想必是对蜀王寄予厚望。”
李恪则神色坚定,拱手说道:“还望王县令多多关照。”
王玄策连忙回礼道:“蜀王殿下言重了,下官自当竭力协助。”
随后,王玄策寻来了官府的差役,令其带着李恪前往泾阳军军营,且附上了一封书信。
王玄策神色严肃,对那差役叮嘱道:“务必将蜀王殿下安全送至泾阳军军营,不得有误。”
差役躬身应诺,双手接过书信,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李恪向王玄策抱拳致谢,眼中满是期待与决心。
李恪离开后。
王玄策于案前凝思片刻,而后笔走龙蛇,墨香四溢间,书信已成。
他唤来亲信,郑重嘱托道:“此信事关重大,你定要亲手交于泾阳侯,万不可有失。”
那亲信神色凛然,接过书信,匆匆而去。
王玄策望着其远去的背影,眉头微锁,似仍在思忖着信中之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