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羹饭长刀仍然锋锐,在月光映照下被郁离轲倒持在手中的宝刀,散发着森寒气息。

那气息中仿佛有种独特的力量,在支撑着郁离轲。

郁离轲只觉得自己胸前的伤势越发重了,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襟,在经历强烈痛楚之后,如今他也不再疼了,反而意识一阵阵模糊,身体越发沉重。

郁离轲不知不觉速度慢了下来,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

这就是明月就好像是一颗无瑕的玉,高悬在天空中,清辉四溢。

其光也如水般澄澈如何,悠悠洒在地上,也洒在他的脸上。

这月亮、这月光,就如同黑石山上的月亮月光一般,让郁离轲有些恍惚。

他脑海中记忆闪回,九年间他尽力不愿多想的回忆纷纷涌来。

他记得隔壁时常去山上打猎,隔几日便给他一只野鸡的陈叔。

他记得与他一同玩闹的四虎,记得曾因为四虎骂了他一句“没爹没娘”,便将他狠揍一顿的姨娘。

他记得那极小的地方,记得其中所有人的名字。

六百四十二人,有老有少,与他有恩者也有六百四十二人。

郁离轲从成堆的尸体中爬出,他还记得自己放声大哭,眼中满是骑马的披甲军卒,还记得那位冷漠的少年将军,还记得长刀落下,头颅废弃,记得长枪刺入,挑起比他更小的婴孩,那婴孩嘶声大哭,哭声却有戛然而止的绝望。

这一切,他始终不愿回忆。

可在今夜,在月色轻抚下,郁离轲全然想起这些事来。

他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之后,用隔壁陈叔的匕首袭杀了留下料理后事,准备放火烧山的小卒。

这把火,由他放了。

烈火炎炎,似乎烧去了一切污秽,烧去了郁离轲的过往,烧去了他的六百四十二位亲人。

然后他开始了漫长的杀戮,为期九年,杀了九百二十一人。

如今只差那位年轻的将军。

可是三次刺杀,三次功亏一篑。

他还记得自己方才去杀那年轻将军时,他高坐在堂中,手中握剑,抬头注视着自己,脸上笑意盎然。

“从山上来的野猴子得了一把刀,就想要拿着这把刀去杀人,可却不知这刀再好,握在你手中,却割不断我身上的锦衣。”

“我褚岫白出身南海褚氏,出自南海最大的世家,我族中强者无数,随意来上一位就能弹指杀你。”

“你想要杀我,我也想要杀你,如今你送上门来,甚至不需我亲自动手,便会有人割下你的头颅。”

就如同褚岫白所言。

那将军府中,早已有褚家的强者等候。

可即便如此,他距离杀死褚岫白仍然只有一步之遥。

只差分毫,他便可以刺穿他的心脏。

即便有先天之炁护持,褚岫白也拦不住他的羹饭长刀。

可万事总有遗憾,那位褚家的黑衣人不过击出一掌,狂风呼啸,真元也如今夜月光,光斑斑驳落在他的剑上,令他的剑偏了一寸。

他苦行九年,甚至不惜卖身为奴,甚至不惜刺面吞碳都想要杀了这个平白杀了黑石山一百六十户、六百四十二人,却还能享受高官厚禄,高坐悬天京,被悬天京中人称之为天才,称之为战功封将的年轻将军。

事与愿违。

他终究失败。

郁离轲脑海里便有走马观,一幕幕过往的记忆浮现出来。

却让他的意识越发模糊。

于是他索性不再跑了,反而停了下来。

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刀。

“对不起。”

那长刀似乎有灵,传来阵阵讯息。

郁离轲摇头:“我不配你。”

长刀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越发盛了,源源不断的注入郁离轲体内,却又好像无济于事。

郁离轲已然无法支撑身体,跌倒在角落。

他手中却仍然紧握着羹饭,然后举起这把长刀,置于自己的脖子上。

长刀震颤,仿佛是在哭泣。

郁离轲并不留恋,只是觉得遗憾。

长刀轻动,一道血绽放。

然后,那割破了皮肉的羹饭长刀竟然不前了。

郁离轲恍惚间睁开眼睛,却看到一位身穿蓝色长衣的少年正站在他的面前。

月光照在他的脸上,他似乎与清冷的月光交融。

一只手抓着羹饭长刀的刀背,羹饭因此而不前。

谁又能抓住羹饭?

羹饭不容他人染指。

郁离轲尽力眯起眼睛看了看,终于有些看清了。

是那日前来秀霸山下破旧古庙送刀的少年。

砰!

一声沉闷的响声,郁离轲终于倒在地上,羹饭却被陈执安拿在手中。

他并不犹豫,轻易扛起郁离轲,就回了皇城,回了小院。

——

褚岫白面色阴沉,眼中杀气纵横。

此时此刻,他身上的文雅气质已然荡然无存,身上传来的强烈痛苦让他表情扭曲,如同恶鬼一般。

可他却仍然撑着受伤的身躯,带着十二轻骑,带着一位褚家因为那刺客派来的供奉,直直追索而去。

他心中盛怒。

胸口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受了重伤。

被一个山上的泥腿子,被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被一个贱奴刺伤了!

他身为平野将军,在军中许多年,甚至不曾受过这么重的伤。

这又如何能让他不气?

那一件事之后,已然九年了。

九年岁月中,五六年光阴里,褚岫白都在堤防此人,提防着此人那一把邪刀。

褚岫白每每想起此事,心中也越发觉得烦闷。

也许这也是他无法自先天,破入玉阙的原因。

“九年时间,你这贱奴偏偏忘不掉。”

“九年光阴,他们的骨灰都已经飞的黑石山漫天都是了。”

“九年光阴,你早该死上三次,可却偏偏不死。”

“今日非死不可!”

褚岫白咬牙,骑马过市。

即便已然是深夜,路上并无多少行人。

可褚岫白此举却仍然极为放肆,可他却顾不了这许多,往后倘若治罪,也不过是一个策马当街的莽撞之罪。

他要杀了这个本该已死的贱奴……

不……要活捉他,要亲自割开他的头皮。

褚岫白这般想着,转头看向身后一位黑衣的供奉。

那供奉头顶,有一道神相浮空,那神相便如同一只山鬼,长着第三只眼睛,高高望向远处。

“有人助他。”

那供奉皱起眉头,双眼却紧闭着道:“那人似乎修炼了敛气的功法,身上如同有迷雾笼罩,我认不清他。”

“可他却带着郁离轲去了皇城。”“皇城?”便是褚岫白都不由眉头拧到一处:“这般的贱奴,怎么偏偏有人相助于他?若非那一只羽箭突然杀来,前辈玉阙修为也不至于失手。”

可他策马的速度却并不曾慢下来,反而更快了。

直至到了佛桑街街口。

十二轻骑不再向前,褚岫白也下了马,与那位黑衣的供奉一同步入佛桑街,随意与门房说了一声,便来到陈执安小院门口。

“便是这里?”褚岫白询问。

玉阙供奉颔首:“气息越过了墙头,就在其中消失了。”

褚岫白想起陈执安来,眼神中又多了几分戾气。

“佛桑街上的院子都有来历,也有世家居住,仔细想来,确实是陈执安的院子最为可疑。”

“这陈执安刚刚闯出些名头来,竟敢如此寻死?”

玉阙供奉就要腾空飞起,入这院中。

褚岫白却冷笑一声:“莫要着急,若真是这陈执安倒也正好,陈水君那一柄黄雀风我已觊觎良久,只等着陈执安送上门来。”

他心中这般想着,不理会胸口仍然有鲜血滴落,只是踏前一步,轻敲房门。

哪怕已是深夜,可陈执安仍然很快便来开门了。

他开了门,见到褚岫白与一位黑衣中年人就站在门口,褚岫白胸口还有鲜血滴落,脸上不由有些诧异。

“褚将军如何来了?又如何受了伤?”

陈执安惊讶开口,却仍然站在门前,甚至门庭都不过开出一个缝来。

“陈先生。”褚岫白压低声音道:“悬天京来了贼人,与我缠斗至此,又令我负伤……如今那贼人已不见踪迹,陈先生可否容我进院休息一番。”

陈执安忽然有些犹豫,不答。

褚岫白左右看看,问道:“陈先生难道不方便?”

他眼神冷漠,直视着陈执安,声音也逐渐发冷,甚至带这些训斥。

陈执安看着他却忽然笑了,点头说道:“倒也并无什么不方便,二位请进。”

陈执安侧过身去,让开门庭,任凭二人进入院中。

前院中无人,几个房间房门大开,似乎正在散去暑气。

褚岫白看向身后的黑衣中年人。

那人却摇了摇头。

褚岫白皱起眉头,若是无人,这陈执安正在遮掩什么?

他一语不发,甚至不愿与陈执安客气一二,便径直走到后院中。

却见后院中摆放了许多药材。

陈执安笑道:“陈将军来访,原本应当以茶礼招待陈将军,可我正在炼药,炼药的技艺又不醇熟,就想着藏上一藏,以免将军笑话。”

褚岫白看了看这些药材。

不过都是些寻常药材。

陈执安似乎确实在练习炼药。

只是……

那贼人消失在皇城中,消失在这佛桑街上又能去哪里?

佛山街二十四座小院,仔细数来,大多都是悬天京中大世家购置的别院,其中尚且还有几位皇子公主的产业。

除了陈执安这院子有些可疑之外,那贼人又能落脚于哪一处院子?

褚岫白心中思量,胸口传来的强烈痛楚令他凶相毕露。

他闭着眼睛,揉了揉额头,语气却越发的冷漠:“陈先生,你可曾看到可疑之人?”

陈执安摇头。

“那贼人已然负伤,走不远的。

便是藏在这佛桑街上某一处,可总要出来,总要离开悬天京。

那他便躲不过我的眼睛。”

“一旦查明,若有人胆敢包庇,也是一个死罪。”褚岫白阴冷说着。

陈执安却呵呵一笑,忽然问道:“将军,你这是怀疑我窝藏贼人?”

褚岫白似乎未曾料到陈执安这般直接,脸上微微一怔。

陈执安脸上笑容依旧,转头看了一眼四周,道:“将军,我这院子便只有这般大小。

你若是不信,搜一搜便是,又何必与我说这些阴阳怪气的话?”

褚岫白全然不曾想过这陈执安一介宫廷画师,竟然敢对自己这般无礼。

他身后玉阙修士眉头皱的更深了。

陈执安却摇头道:“褚将军,我在院中炼药,你以休憩之名闯进来,话里话外都在怀疑我,威胁我。

褚将军……我不过一位内务府画师,并无什么胆魄,修为也远远称不上强悍。

又如何悄无声息的窝藏贼人?”

“可便是画师也有脾气,褚将军……这佛桑街上院落众多,你来我院中质问,也许是看到了什么,感应到了什么。

但我却还要劝你,以我的修为,便是有贼人在我院中走过,只怕我也发现不了。

将军难道就不怀疑那贼人只是借着我的院子,使了一招障眼法?”

陈执安话语并不客气。

可却也令褚岫白生出疑惑来。

他低着头想了想,又抬头,语气不改:“可这佛桑街上其他院子中,皆有世家大府的修行强者,我料定那贼人不敢入那些府邸中。”

陈执安摇头,指了指隔壁:“若论可疑,我这隔壁也住着一位少年,似乎是外来人,独自居住。

不如褚将军也去搜上一搜?”

褚岫白微微挑眉,越过陈执安,看向红砖绿瓦的高墙。

“这隔壁乃是司家的院子,之前住着司家三爷,如今换人了?”

他皱起眉头,随意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衣供奉。

那黑衣供奉顿时明白过来,头顶一道神相悬空而起,神相第三只天眼睁开,看向了隔壁的院子。

可恰在此时,隔壁忽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冷哼声。

“好不礼貌。”

区区四字传入三人耳中,紧接着便有一道剑光似乎从虚空中挣脱而出。

那剑光夺目,便如瀑布倒悬,犹如繁星乍显。

剑光周遭,真元仿佛化作实质,汹涌翻卷,荡开阵阵涟漪。

黑衣供奉第三只眼睛看了这剑光一眼,立刻便留下血泪。

黑衣供奉身躯一震,眼中同样流血,气息顿时萎靡不堪,悬在他头顶的神相也消散不见了。

褚岫白瞳孔一缩,看向陈执安。

陈执安一脸无辜,道:“我与将军说了,这隔壁住着的可不是什么司家三爷。”

“那又是谁?”褚岫白沉下声音询问。

陈执安侧头想了想,道:“我听门房说,隔壁的人物似乎是司家请来的。”

“说是来自老剑山,是什么少年剑主。”

“以我看,这少年倒是颇为可疑,不如将军调集军伍,仔细搜上一搜?”

老剑山少年剑主?

褚岫白胸口如同堵了一阵浊气。

“何不早说?”

陈执安道:“我以为褚将军出身南海褚家,乃是大虞之前的世家,遭了贼人,什么府邸搜不得?”

褚岫白沉默下来,深深看了陈执安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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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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