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碧落见辰瑶赌气,连忙拦住,“小姐,这龙睛凤尾镯毕竟是玉石,若是损坏一星半点儿,回去该如何向丁甲长老交代。”
提到丁甲,辰瑶顿时泄了气。这一趟出来,事情没办成一件,反倒折损了一件宝物,哪里还有脸面回去。想到这一节,辰瑶只好放弃这个念头,再做他想。
“那我们该怎么办?”阮恬一颗心跳的厉害,宫德庸一心想要害了他们,未眠夜长梦多,绝不会拖的太久。
“我不知道!”辰瑶坐在桌边,双手托腮。脱身的办法还没想到,另外一个问题又来了——她饿了。自从用过午饭,一直到现在,她已经三四个时辰滴水未沾了。
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乱响,辰瑶看了碧落一眼,“现在可还有什么能吃的?”碧落顿时一阵头疼,这里除了一些茶水和所剩无几的糕点之外,没有什么可吃的。
“我们应该还有带来的肉干,”阮恬道,“师姐不如先吃一些。”
“也好吧。”辰瑶无奈的接过肉干啃了几口,又干又硬,实在难以下咽。
见她皱着眉瞪着眼吃的食不知味,黄语林默默无言的徒手劈开一个木凳架起火堆,将剩下的半壶茶水烧滚,将剩余的肉干丢进滚开的茶水中。片刻之后,一股奇异的香气弥漫开来,引得尧衡都朝这边多看了几眼。
“你,你到底怎么做的,肉干,茶水,好香啊!”辰瑶闻着茶壶中源源不断冒出的香气,垂涎三尺。黄语林小心翼翼的盛了一些出来放在茶盏中,辰瑶尝了一小口,果然鲜美可口!
“我喜欢找清静的地方修习,可在玄清界想要这样的地方,只会在一些偏僻之处。”黄语林笑道,“为了不在路途上耽搁时间,我长长会带一些容易存放的食物,肉干就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肉干吃多了也会索然无味,于是我就取了山泉野菜,和肉干煮在一起,味道果然鲜美。所以刚才看到肉干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
“嗯,不错!”辰瑶边吃边赞道,“茶水独有的清香和苦涩化解了肉干的腥膻,而肉干中的美味也煮进茶水之中,好吃!”
就在其他人也准备尝尝这道美味时,脚下忽然一阵轻微的震颤。尧衡立刻将辰瑶护在身后,提醒众人道,,“大家小心,或许是宫德庸要动手了!”
辰瑶立刻将茶盏一推,一手拉起碧落,一手紧紧握住长天离恨钩,若是外面的人冲进来,她可不会对他们客气。黄语林护住阮恬,阮恬护住瑟瑟发抖的宫秋霜,只有紫药一人冷眼旁观,只稍稍露出诧异之色。
“轰”的一声巨响,却并非来自外面,而是从脚下传来。一阵尘土飞扬过后,众人看到一旁的地面被什么从下面顶出一个窟窿,就连那块坚不可摧的玄铁也裂了一条能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谁,是谁在那儿!”辰瑶装腔作势的呵道,却见一个白花花的东西露出半截,紧接着,一个身材矮小,满头白发的老者猴子一般从地底蹿了出来,一落地就冲火堆之上还在煮着的茶壶冲了过来。
“香,真香!”
老者顾不得肉汤煮的滚烫,一把抓起茶壶就往大口吃喝起来,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道,“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东西了,嗯,好吃,好吃!”
不过眨眼的功夫,老者就将茶壶中的肉干和汤汤水水风卷残云般吃了个干净,意犹未尽的擦着嘴看向众人,“还有吗?”
“你,你谁啊,哪儿来的?”辰瑶被吓了一跳,仅剩的食物还没对方吃了个干净,不由得生出三分怒意。老者的目光在他们面上一一扫过,嘿嘿笑道,“你们在我家里,竟然还问我是谁!”
听他这么说,黄语林不禁问道,“你,你是宫家的人?”
老者点点头,打个饱嗝,“没错了,我是姓宫的!只是,恐怕玄清界已经没有几人还记得我了。”黄语林拱手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不敢不敢!”老者将一根黑呼呼的指甲探进嘴里剔着牙,“尊姓大名谈不上,我爹娘倒是给我取了个名字,叫宫炀秋!”
“您,您是……”
听到这个名字,辰瑶几人皆是面面相觑,只有黄语林走到老者面前深施一礼,努力压抑着激动之情,声音颤抖着道,“您就是宫家十三太保之一的宫炀秋宫老前辈,失敬,失敬!”
“宫家十三太保,是什么?”辰瑶被黄语林弄的有点儿不知所措。尧衡低声道,“多年前,宫家兴盛之时,曾有十三位出色的子弟,被人称作宫家十三太保。可是,算起来他们当中年纪最小的也有五百岁了,就是宫德庸也要称呼一声叔祖,怎么会……”
“停停停,”宫炀秋止住了和黄语林之间的谈话,伸手指向尧衡,不满道,“那边那个臭小子,你别以为我上了年纪耳朵不好使,就听不到你在背后说我坏话。哼,你是不是想说,以我的年纪,早就该入土啦?”
尧衡面上微红,走到宫炀秋面前,拱手道,“晚辈并无那个意思,只是您多年未曾露面,却忽然出现在这里,有些诧异罢了。”
宫炀秋也不生气,反而笑眯眯的道,“这也怪不得你,我在这秋毫斋下面住了多年,别说你,就连宫家也没几个知道我还活着。”
“您,您就住在这下面?”辰瑶虽然对宫家人没什么好印象,但让一位长者长年累月住在不见天日的地下,是比畜生还不如的行径。她忍不住破口大骂,“宫德庸这个寡廉鲜耻不敬尊长的家伙,您放心,别人都怕他这位宫家的家主,我却不怕。一会儿他来了,我一定亲自为您出了这口恶气,让他给您磕头认错!”
她自己尚且还在险境之中,不知如何脱身才好,转眼就要替别人出去,尧衡见她这幅模样,真是又好气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