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药愿意不顾一切的为公子付出,即便会丢掉性命。但此刻,这个男人却为了自己,甘愿不计后果的承担一切,紫药觉得,这辈子圆满了。
“哼,别胡说了。你虽是宫家的嫡子,但却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就凭你那上不了台面的本事,怎能强迫我做什么?”紫药的神色忽然一变,嘲弄的盯着目瞪口呆的宫泽,“别傻了,你不过是我精心选的一块儿垫脚石罢了。不,不只是你,还有你们整个宫家,都是我的垫脚石罢了!”
紫药放声大笑,笑的花枝乱颤。她眼睁睁的看着宫泽眼里的震惊慢慢变的冷漠,直至露出失望和愤怒,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你,真的这么想吗?”宫泽不甘心的最后一次询问。紫药硬着心肠冲他点点头,“自然,不然呢,你以为我真心愿意做你的侍女,伺候你一辈子吗?”
“泽儿,好好看清楚这个女人的嘴脸!”宫德庸并不惊讶,或许是见惯了处心积虑不择手段的无耻之徒,似紫药这般想要凭借美貌谋求好处的女子,也见了不少。此刻他只希望宫泽能迷途知返,看清紫药的险恶用心,不要再重蹈覆辙。
看着紫药那张绝美无比的脸庞,宫泽满脑子都是两人耳鬓厮磨,温柔缱绻,一时间竟没听到宫德庸在说什么。
“行了,别废话!我落在你们手中,要杀便杀要剐便剐,啰嗦什么!”紫药连声催促,没有丝毫惧意。
“那我就给你个痛快!”宫德庸面色一沉,正要让人将紫药押下去,却听辰瑶娇笑道,“宫伯伯且慢,您别急着处置紫药,若是拆散了这一对苦命鸳鸯,于心何忍呢?”
她上前一步,亲手解开紫药身上的绳索,扶起她摇头叹息道,“你虽是蛇族,但我依旧感佩你的一片痴心和勇气。方才之你说的那般决绝,只是为了让宫泽对你死心吧?”
“你!”紫药怒目而视,继而冷笑道,“此言差矣,上使自己才多大年纪,怎会明白男女之间的那些事情。说穿了,不过是一个想要利用对方,另一个心甘情愿被利用罢了。蛇族本就冷血,我从不知什么是情什么爱,更不会爱上那个男人,上使多心了!”
“果真如此?”辰瑶嘴角的一抹笑意忽然失去温度,她转身抽出长天离恨钩架在宫泽面上,一瞬间,紫药立时变了脸色,发自本心的大声道,“住手,你别伤害他!”
此言一出,宫泽心中似有什么落下,看着紫药笑了。
“若我不放呢?”辰瑶笑意更盛,“反正你也说了不会爱上这个男人,他的死活跟你又有何干?别忘了,他可是三番两次要取我的性命,现在我从他身上收些利息,也不过分吧?”
寒意刺骨的长天离恨钩在宫泽的脖颈之间游移,宫泽却毫无惧意。他始终在笑,而那笑只属于紫药一人。
“看,宫伯伯,您明白了吗?”辰瑶松开宫泽,收回长天离恨钩,一身轻松道,“即便如此,性命攸关间,他们还在为彼此思虑,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您真的人心拆散他们吗?”
“可,她是蛇……”宫德庸并不在乎宫泽身边会有多少女人,而这些女人或者可以对宫泽有所助益,或者以色侍人,讨宫泽欢心,但绝不能是蛇族!
“爹,我从未求过您,这一次,我求您留下紫药!我保证不会让其他人知道她的身份,更不会连累您和宫家!”宫泽敛去一身傲骨,放下自出生起便被家族和血脉赋予的光环,拜服在父亲脚边,只为那个女子。
“你,你起来!”
宫德庸大惊,眼见耗费心血养育的儿子竟为了一个蛇女做到如此地步,既震惊又心痛。他转头看向紫药,恨不能立刻解决了这个妖孽,宫炀秋却在此时开口了。
“你既然将她交给老夫处置,老夫就不推辞了!”宫炀秋左手拉起宫泽,右手冲紫药招了招,示意她过来,“这两个人,老夫就都收下了。如何处置教导,你都不许过问,更不许阻拦。”
辰瑶知道,宫炀秋既保下了宫家父子,亦保下了紫药。有他在,宫德庸就不敢伤害她分毫。
“叔祖,您,您……”宫德庸大惊失色,若留下紫药,只怕后患无穷。
“难得泽儿有担当,老夫倒觉得,此女若是好好教导,一心向善,对泽儿来说,未必是件坏事。”宫炀秋道,“你既属意泽儿接任家主之位,就要教会他做人的道理,今日,就当作是第一课吧!你可放心,老夫眼里揉不下沙子,若你担心之事真的发生了,老夫也绝不会手软!”
这既是宫炀秋对宫德庸的承诺,又是对紫药的震慑。意在让她明白,想要活命,就要摒弃恶念,一心向善。
一切安排妥当,宫炀秋对辰瑶道,“丫头,你现在就可以走了。不过天色已晚,不如再住上一晚,明日一早再上路也不迟!”
辰瑶笑的纯良,“我不急,事情没办完,不着急!”
宫德庸见她赖着不肯走,没好气道,“上使还要做什么,我劝你一句,不要得寸进尺的好!”
“宫伯伯哪里的话,您肯放我们离开,辰瑶感激万分,只是还有一事不得不说。”辰瑶顿了顿,鼓足勇气道,“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想要借宫家噬魂戈一用!”
“什么!”
“不可!”
这次,不只宫德庸,就连宫炀秋也满脸讶异。
谁人不知,噬魂戈乃宫家传世之宝,更是宫家在玄清界立足的倚仗,除了年节祭祀,就连宫家人也难得见到,怎可轻易交给他人!
“上使好大的口气,开口就要我宫家宝物,须知……”宫德庸强压怒火,却听辰瑶不紧不慢道,“宫伯伯错了,不是我要噬魂戈,而是昊灵院要借宫家的噬魂戈一用!”
虽然辰瑶说的是“借”,但她清楚,为擒赢尤,只怕这几件宝物都要有去无回。院主和几位长老尚不好开口,如今让她来说,宫德庸怎会心甘情愿的交出噬魂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