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了?”
“少废话,早死早托生”。
……
——空间扭曲无尽头,神明也迷失在其中。
——左右徘徊,无助弱小,被迷茫的众生牵着走。
哦对,莫怪!
突然想起来个事儿,(就是这样情绪不稳定),见怪了。
只是很想再次、明确的知道,神明到底是谁规定的啊?
是上帝吗?
哦,原来是上帝啊——
说起来,他是哪根葱、哪头蒜?
听话吗?
他的恩赐是免费的,是普众的吗?
他会惩罚恶,会保护善吗?
他的脑子,是铁做的吗?
他的子女也是神吗?
他的职责,他的神力来源于众生吗?
他喜欢虚假、(徐家)的众星捧月,无限供养吗?
他真的是神吗?
好吧,跑题了。
咳咳,还是有很多的疑惑。
会在文明和扯淡记忆碰撞的时候,忍不住的从癫狂陨灭之中蹦出来,藏不住。
如果冒犯了,那请快速的杀死我们吧!
只要杀了我们,一切都结束了。
真的,这次没骗人。
(“小孩”别信)
……
“佛祖,他们好像又在搞什么小动作,要不要……?”
“你打得过他们吗?”
“我,打不过,可是也不能放任不管吧!谁知道他们一直在地里挖什么……”
“那就先观察,我们这边也准备了底牌,还能怕这些犄角旮旯里跑出来的妖鬼吗!财神爷,你要有点信仰啊”。
“我只信钱,只被规定了信钱……但我会改变自己的,相信……自……己”。
“信自己,或者信钱,还是信我们无上的神明,你自己可要仔细选好了!”
“明白……”
“佛祖,实验室有消息传来,我们成功了!”
“那就可以开始平民普世化了,都散出去吧”。
“那剂量该定什么标准?”
“致死量的一半,省点”。
“是,传告下去,佛光万丈,要照亮世界了!”
“……希望是做梦,最好还是噩梦,千万不要是美梦”。
“谁在说话?”
“你义父!”
……
人类的记忆有限,但是遗忘背后的杀戮,怎么可能会停止。
比如……只是个假设而已,多说很可能会被咔嚓,所以多数文字都是点到为止!
只要记住,这都是扯淡,都是扯淡,都是风言风语胡诌出来的,千万别信!
咳咳,好了回归正题。
某大洲,就算是九洲的某一个角落吧,那里曾经发生过最大规模的遗忘﹉屠杀。
大概在最末尾的壑洲,那里荒凉,自然卖力地主宰了上千年,所有的异兽还是没被标上标签的怪物,自由自在。
我应该是一只——羊,对,一只羊,很普通的羊。
作为一个较为单一的个体,每天合法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还算滋润,起码生活有望。
那天正在啃着新鲜的草坪,就算长着一张羊绒绒的脸,也没有家伙会异样的看待。
直到一个架着船飞身而来的,满脸大胡茬的家伙登上这片大洲,带来一些莫名其妙的规则和标准,然后一切都变了。
羊不再是羊,而是被带在船上的慰安妇,还是莫名其妙的魔鬼化身,这些都统一的被归咎于它们横瞳的眼睛。
只因为一双眼睛,和倔强的嘴唇,羊就成了恶魔。
其他异兽也都是差不多的结局,牛变成了苦力,猪变成了肥肉,路边的野草变成了主食。
慢慢的,我们开始和自己的食物,一起出现在所谓的餐盘里,好像是说……
这样会更加的干净。
干净是什么鬼?
我们都这样邋里邋遢生活了几千年,到底什么才是干净,什么才是邋遢?
你们飞身而来,身上挂着数以亿计的细菌病毒,又真的叫干净吗?
真矫情,但是标准我改变不了,我只是一只令人闻风丧胆的恶魔烤全羊。
原本的本地人也不见了,被驱赶,被代替,被颜色更浅一点的家伙取代。
带来的新标准我不懂,只有被动地适应,努力的压抑自己的幸福需求。
慢慢的,壑洲开始荒漠化,原本翠绿的外衣被刮个干净,一点羊毛都不剩下。
然后那些白毛的家伙,被另一群皮肤更有血色的人,给打跑了。
异兽又能发挥自己的异能,可以较为和谐的生存了。
这些外来的人,好像和那些整天端着枪酗酒成风的白毛不一样,他们比看起来还要温良谦和。
当然只是大多数,不能否定个体化的存在,只是聊一聊群体的普遍现象而已。
他们是比较文明的,但是规矩也很多,有些真的都是特别压抑的,我总觉得他们大多数人都在憋着火生存,拼命地生存。
我真的很怕有一天,这忍耐的怒火发泄出来,会直接摧毁壑洲这片荒芜之地,那时候我连啃地皮的权利都没有了。
不久之后,事实证明,我的担忧是对的。
暴乱还是发生了,被称为法术和仙道正派什么的……反正就是一些乱七八糟的命名,就开始四处烧杀抢掠,说是集齐什么法宝就能永生?
我不懂,我只是一只烤全羊。
之前是枪炮对战,如今又是法宝大乱斗,在混乱的平和中壑洲开始发生变异。
异兽也开始变态,迷失意志,压抑善意,被肉体支配着厮杀,积怨不断。
我不知道世界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么久远的事情,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我明明记得,自己被当成恶魔扔进了海里,被架在火上烤,被甩着裤腰带的饥渴男人撕扯……践踏……然后再被吃掉。
万物生存不易,你吃我为了活,我当然理解你,我也是会吃掉小草的生命的。
可是,为什么要在生存本能之上,再强加给我一层痛苦呢?
大家来世一场,光是肉体的物质折磨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上升到更加煎熬的精神痛苦?
灵魂悲痛——这可是,连宇宙的统治者都惧怕的玩意,人类为什么要爱不释手。
我不懂,我是只恶魔羊。
谁懂?
后来,九洲再次剧变,那些穿着长袍留着长头发的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亿万年的诡异变迁。
原本的异能消失殆尽,在地壳长久的变迁中沉默,重新登台的是一个新的说法——地球。
还有四大洋几大洲之类的,反正只是个分门别类的排列组合,没必要记得很清楚。
我只要记得,原本的九洲一条飞龙,已经完全坠毁,变成了一片叫做华夏的新世界。
华夏……又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千万年前我就听说过这个名字。
可能,是外星人的祖先聚集地吧,我猜。
我忘不掉这千百万年的变迁,记忆在生命之中延续,遗忘被抛之脑后蠢蠢欲动,等待下一次花开的重新洗牌。
我是一只羊,人们日日夜夜遗忘不掉的——恶魔。
……
龙王被泥塑成了妖怪,变回了原型,连他抽龙筋的哪吒都认不出来了。
百里齐阳躁动着心中的魔化,语气开始沉稳,问道,“这就是我们的龙王?龙筋在哪,我抽完赶紧撤”。
要跑路喽。
“跟我来,让你抽个够”,徐巴尔带上鬼面具,张开双臂,让腰间的铃铛直面骷髅的凝视。
片刻后,如木偶般在风中微微颤抖,鬼面具下发出念念有词的模糊话语。
话语含糊不清,遥远的在泥泞间不断的流窜,接着便震颤的将泥潭里的枯骨唤醒。
所谓的龙王在泥中翻滚,溅起的烂泥好像在腾跃,扑腾扑腾的好像变成了……鱼?
袁屠呆滞着心目,在昏暗的现实中再度痴傻,念叨着,“鱼……怕鱼”。
以往种种的荒诞汇聚成旋涡,成全鱼民们的朴素愿望,一口一口的撕咬着龙王的身躯,将烂泥不断地吞下又喷涌。
“龙吟为民,不亏”,吴释默默地退后几步,躲开飞溅而来的烂泥。
小鬼有些失神的崩溃,已经开始黑白分裂了,影子已经变成了两个。
同事低吼着喊道,“这就是我们的苦苦追求的任务?我们到底干啥了呀……我们到底为什么在这啊!”
“嘘……新的神在发威,安静”,旁边的黝黑壮汉,一起喊道。
新的神?
天竺的人民信仰不是很固化的吗,为什么会有新的外神出现,还掌权?
根据浅薄的印象,这里的人们活着无非就是为了赎罪,或者是为来世积德,只求下辈子不再是贱民。
无助的渴望的人为了修行,只能欺压比自己地位低下的同阶层弱者,比如……
娶一个骗嫁妆然后杀掉,然后趁着常见的社会混乱强奸、禁欲、再修行。
男人被奴役,女人被定价,孩子被洗脑,一切都为了来世的神圣修行。
只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来世,和今生今世的自己和家人却完全无关,善于借助他人的痛苦来助自己修行。
呵,天竺的神话信仰,就是如此单一而无耻。
这只是人类社会的缩影,多的是震碎观念的奇葩定则,要真的能把这样奇葩的族群给纠正过来,不下猛药肯定是不行的。
难道说,徐巴尔真的下了药,让整个天竺都开始颠倒了吗?
袁屠作为受欺压的牧马人,原始的心底冲动,真的很想了解这背后的真相。
可能会和羊一样,既是人类的欺压对象,又是植物的霸凌者。
“了解后,又能怎么呢?”
望着烂泥潭里的厮杀,看着鱼吃龙,在真实的虚假中感受着自己的心跳,幻想自己已经死了。
“新的神,新的希望!”
“鱼民们啊!把这新的神撕碎吧!”
响彻天际的呼喊从本地人口中喊出来,又增加了新的疑惑,新的神不是徐巴尔?
而是已经死去的枯骨?
不对啊。
“不对啊,为什么不对啊……”
袁屠再次环视一圈,但是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异常,一切构成都很荒唐的平静,待在自己应在的位置上。
“别看了,浪来了”,吴释搭着袁屠的肩膀,好心提醒道。
浪……
一无所有的回过头,袁屠发现,鱼民已经将龙骨都给搅碎完了,落在坭坑里满满当当都是黄白色的残渣。
旋涡吞噬着,又忽然腾跃起来飞舞着,如浪潮般将岸边的众人猛然淹没。
本地人起先没有被吞噬,而是浪潮汹涌了几次后,才跺跺脚,主动跳了进去。
用自己的尸体,把臭水沟填满了。
顺便压断了龙骨,和隐约的龙脉。
……
所有的一切都被固定,逃不掉,不能不忘。
铃铛的回响还在震击脑海,睁开眼,又是新的画面。
这个铁脑子,已经装满了太多的沉淀,不控一控都快要炸了。
袁屠刚敲一敲自己的脑袋,露出来的脑积水,就魔化成一座寺庙,里面堆满了盘坐在尸山之上的胖和尚。
他们和现代的堕神佛祖一样,都是秃子。
寺庙老鼠成群,在尸山血海里觅食,顺便打扫着修行不小心弄死的被献祭而来的圣女们。
“我们来这里干嘛?”袁屠又敲了敲头,不安地问道。
“是啊,不是说抽龙筋吗?抽完我好赶紧回家辞职!”百里齐阳推开站在前面的吴释,压抑的朝徐巴尔喊道。
“抽吧,都是你的”,徐巴尔摊摊手,指了指整个寺庙。
“……什么?”百里齐阳迷茫的看着寺庙里的脏水,掩饰的疑惑道。
“这些都是龙啊,你们看不出来吗?”
小鬼抓着头发,崩溃的说道,“什么啊?!我看不出来啊,这些都是烂人吧?”
徐巴尔走到寺庙的门口,伸手拨弄了一下挂着的铃铛,还是鼓舞着说道,“就是龙啊,肥的瘦的都有,管够,去尽情厮杀吧,各位朋友”。
在铃声的催促下,骨子里被烙印的某些可怕记忆开始发作,手脚不自主的颤抖起来。
随后,眼前糜烂的寺庙真的变成了鱼嘴鱼脸的妖怪,都拥挤在一起待宰着。
其中几个穿着比较奢华的老货,还臭歪歪的变成了类似龙头的模样,不过身子还是油津津的烂泥。
怀里正抱着一个美艳的女子,拿着经书,在笑眯眯的禁欲。
“龙……鱼……都去死吧!”
百里齐阳盯着奇形怪状的龙头,突然魔化般的失去了理智,抄起火尖枪就劈了过去,一招半式的就把寺庙摧毁大半。
劈了几只妖怪后,火尖枪被鲜红的血染成了黑色,慢慢的换上了通体漆黑的新皮肤,更加神力无边。
只要对准鱼尾扎进去,一扭,整条脊髓就会被扯出来,仔细看看还真的很像是龙筋。
百里齐阳挑着脊髓条,神色异常的兴奋,忍不住对着腥臭的阳光欣赏起来,当血气熏染了眼眸后,朦胧氛围下的血脊髓更加美丽了。
一节一节的好像莲藕。
“我讨厌莲藕……”百里齐阳扭了扭脖子,扔掉玩腻了的这一条,又去扯新的一条。
满身血腥的火焰,随着厮杀冲荡着臭气熏人的寺庙,燃烧着不断新鲜出炉的龙筋,将罪恶洗涤。
鱼和龙乱窜着逃跑,将麻木到不会呼吸的圣女圣童们撞醒,惊恐但呆滞的看着失控的血色恶魔。
奇怪的是,当这个恶魔杀死那些婆罗时,这些被迫献身的麻木者们突然会笑了,还笑的很开心。
排骨般的瘦弱身躯,发出老鼠似的轻弱的咯吱咯吱笑声,这些笑声刺激着人体磁场,然后催化着他们化作满嘴尖牙的鱼,继续追上去撕咬假龙。
“圣僧别跑啊……我要奉献……这样我的家就不会那么苦了!”
“不是说只要陪你修行,家里的生活就会变好吗?你骗我啊……”
“都怪你,爸爸妈妈把我卖来这里,却是当妓女的……我好难过啊”。
“不是你们说只要努力,就能洗涤灵魂深处的罪恶,成为普通人吗?为什么骗我们……”
“那我呢,我是来卖苦力挣钱养家的,为什么逼我做伤天害理的事?我的孩子和这些女孩一样大啊!我不是故意……对不起,对不起……”
“我明白,但是我不想原谅……太疼了”。
“我终于解脱了,下辈子再也不来了……”
“我就是恨!都是你们的错,你们才是恶魔!”
“会不会我们灵魂的罪……根本解不了……”
一个个鱼腥的灵魂从烂泥里解脱,围绕着杀红眼的百里齐阳,开始轻轻的诉说。
“你们没错,是我错了……我早就该意识到的……”
微凉、微亮的光将寺庙照亮,取代人油烛火继续燃烧,直到将所有抽出来的龙筋都烧尽,才在一滴血泪之下慢慢熄灭。
火尖枪已经完全漆黑,沧桑的表层,把少年的手衬托得格外稚嫩。
杀完所有死鱼和枯龙,才过去几分钟,被定住的袁屠才终于能喊出声来。
近乎崩溃边缘的吼道,“百里齐阳,你停下!!你不能杀下去,不然就回不了头了……”
这句话太晚了,已经杀光,龙筋连起来都可以绕地球一圈了。
百里齐阳低着头,粘稠的血液粘着暗沉的红色头发,一滴泪都落不下来。
声音逐渐呜咽,“谁是……百里齐阳?”
袁屠垂下眼镜,平淡的问道,“……你死了吗?”
当——!!!
钟声响起,寺庙开始外开窗,有一批信徒涌进。
轮回又开始了,是吧?
哈哈哈,哈哈,太好玩了,真是太赞了!
徐大公子啊,你不是能改变这一切吗?
赶紧改变吧!
就算都杀光也无所谓!!
“吴释,你照看一下……”
袁屠平静的回过神,想去仰面朝天的晒一晒太阳,可是扑面而来的还是湿漉漉的臭味。
以及吴释的背影,还有一只小小的,穿透他腹腔的小手。
臭味扑面,将眼镜的机理改变,袁屠透过吴释的模糊身影。
看到了那只小手的主人,小鬼,是小鬼刺穿了吴释?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