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敬小慎微,警惕点倒也合理。万一哪天有人污蔑,这也是证据不是。不过你放心,你我哥俩什么关系?送点小东西难道还要闹得人尽皆知?
我保证,这玩意绝对不会出现在其他地方。
当然了。
你若是不放心,这些你且拿去毁了便可。”王辛将留影石推到了张同身前。
张同没有丝毫犹豫,便是将留影石收了起来。
见此。
王辛欣然一笑。
“既然兄也收了小弟的薄礼,那能谈谈了吗?”
张同双拳紧握,眼中带着一丝火光:“卑鄙小人!”
“张兄若是高兴,随便骂,小弟都受着!不过这骂舒坦了,张兄可记得答复小弟啊!再说了,这不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吗?
粮价高了,官府都税也多了,这何乐而不为呢?”王辛笑道。
沉默了半晌。
张同将手置于茶杯中,蘸了蘸水,在桌上写下了一串数字。
见此。
王辛面色微变。
“好家伙!这是广积粮啊,这么多。幸好我多问了一嘴,这若是冒然买入,还不亏个底掉。”王辛感叹道。
感叹了一番。
王辛又看向张同:“张兄没骗小弟?”
“信不信由你!今日你我之间再无半点纠葛。那贼婆娘拿你的东西,他日我会还回来。你若是再纠缠不放,那就鱼死网破。”
张同站起身,朝着院外走去。
看着张同的背影,王辛眼神微眯:“哼!再无纠葛?摊上了你还想走?”
待张同离去。
从屏风后走出一人。
其缓缓的坐在了张同的位置上,看了看桌面,开口道:“与我们所了解的差不多,应该是可靠的。”
“先生,这事有把握吗?我怎么感觉心里悬吊吊的,那些粮商会乖乖听话吗?”王辛担忧的问道。
“天下熙攘,皆为利往!原本还觉得在大夏的行动或许要失败了,没想到秦天纵竟然来这么一手。强军不可怕,可怕的是民心向背。
限制土地,这损害了百姓的利益,他们自然是不愿意。
你这边再抬高粮价,到时候大夏百姓手里无粮,又如何不会怪官府不作为呢?
你放心好了。
那些粮商不同意不行,这一次粮价若是真降低了,对于这些人来说,那就是最大的打击,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得拼一拼。”神秘人笑道。
“大夏真会压制粮食价格?”王辛确认道。
实际上,他早就知道粮价不会升,反而会降了。
虽说政令没出来,但直觉告诉他,大夏若是真要提升粮价,恐怕也不用政令来执行了,只要官仓的价格一降,整个大夏必然要跟着降了。
之前说限地令出,粮价会升高,他也只是为了忽悠张同,他才不得不这么说。
若是他明知道大夏粮价会降,还要大举买入,那不是明摆着告诉张同,这里面有猫腻吗?
张同不是傻子,一眼便能看出其中奥秘。
但他若是顺着限地令说粮价会涨,毕竟市面上的土地少了,种田的人少了,粮食自然上升,那就没什么顾虑了。
“这是必然的!秦天纵已经说了,粮食必须降。”神秘人点了点头。
“那这么做大夏有什么好处?粮价一降,那种田的人少了,百姓生计怎么办?谷贱伤农啊!”王辛带着一丝疑惑。
“这也是我此次来大夏所需要知道的!陛下让我来此,就是为了弄清大夏到底想要干什么。不过在此之前,倒是能够赚一笔。
只要粮价起来了,到时候将手里囤积的粮食扔出去,也能赚得盆满钵满。
上一次开设赌摊亏太多,这一次定然能够弥补一些。”神秘人道。
“那此次之后,我等恐怕在大夏待不下去了,先生可安排好了?”王辛担忧的问道。
哄抬粮价是死罪,这一点他尤为清楚。
但之所要同这人合作,便是因为此人已经安排好了退路。
“你放心!出了大夏便有人接应你离开东西两境,你若是不放心,可以先将妻儿送出去,届时再同我的人一起离开便是。”神秘人看向王辛。
闻言。
王辛一愣。
随即摇了摇头:“不急!不急!还有些日子嘛。倒是不急于一时,免得被人看出端倪。”
听到此。
神秘人冷笑一声,站起身,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你既然选择了,那就最好一条路走到底。主上最讨厌叛徒,若是知晓了你中途变节,那就别怪我等不客气。
对付大夏我们做不到,但对付你王家...绰绰有余。
”
说罢。
神秘人消失。
留下王辛一脸冷汗外溢。
正如那神秘人所言。
对付王家,依靠这些人的力量,那确实算得上绰绰有余了。
他不敢赌,也不能赌!
......
张同宅邸。
虽说仓部主事不过只是从七品的小官,但因为是京官的缘故,待遇算得上极好的。
此宅邸虽说不如王辛那般奢华,但胜在宽敞。
就算张家十几口人在宅院内,也都显得不那么拥挤。
一回到宅院。
张同的脸便是黑得如同锅底。
与此同时张氏也被张同喊到了后院卧房之中。
卧房内。
张氏身穿一身华丽衣裙,手上带着一串极为血红色手链。
一看其关泽就知道价格颇为不菲。
张氏见丈夫一回来便将自己往卧房领,脸上却是浮现了一抹微红。
“孩他爹,大白天不好吧?今日你不当差吗?”张氏风情万种的说道。
张同坐于桌前,看着张氏。
脸色铁青至极。
看着妻子身上的服饰,张同便是想起了王辛那副令人作呕的嘴脸。
“跪下!”张同沉声道。
“啊?”张氏一愣。
“跪下!”张同重复了一声。
“这...孩他爹,您以前不是不喜欢这些吗?”张氏有些犹豫道,脸上的绯红更甚。
“我让你跪下!”张同怒视着张氏。
听到此。
张氏犹犹豫豫的便是跪了下来。
可才一跪下。
张同不知从何处拿出了打儿女的荆条,狠狠的抽在了张氏的身上。
霎时间。
张氏便是感觉一阵吃痛,整个人向着后方缩去。
“轻...轻点。”张氏害怕的看着张同。
只不过张同哪里能够听得进去。
只听“啪啪”声响起。
张氏哀嚎声也同时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