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了 。”小钱的随从含着眼泪说道。
“快点走吧。”
他喊过二十多个队员,同样是带足物资棉衣,还有那些护送小钱遗体和伤员的每一个人,也都得到了自卫队的物资补给,由队员护送快速出城。
这时候,广朋的身边也就只有一百来人了,而且大多数都是常设队员,也是主力队员。
短短一个月时间,从几千人的部队到了仅有一百来人,广朋也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变化。
“大家都过来吧,我谈一下将来的工作安排。”
小路和永年站到一边,与队员们一起听广朋部署:
“三个城门都已经事实上失陷,我们虽然暂时挡住了外面敌人的进攻,但是从其他城门进入的敌人将会很快冲过来,我们必将腹背受敌。
“其他部队都已经撤出,我们也没有必要与敌人硬拼,那样与大局无益,反而伤及我们的生命安全。因此,我们也需要马上撤离。
“木板房里面都已经备好了物资,主要是生活物资,大家能带尽量带,尤其是棉衣和粮食。”
“我们是不是回六区啊?”
“不,是到绿皮县的的木兰山。”
“啊,刚刚过来的官军,就是从绿皮过来的,我们到那里去,太危险了。”有一个队员说。
“其他的人员,大多去了六区,估计敌人也已经得到了消息。我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六区的人,即使不是,也是在六区长期生活过的,相信谁也不愿意官军去祸害我们的家乡,因此,我们必须,也只能来一个反方向行军,趁他们在绿安高兴的时候,却到他们的老巢来一个黑虎掏心,打乱他们的部署。等把他们拽回绿皮以后,我们再悄悄返回桑城,返回六区 ,让他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且,家乡安全,我们更安全。”
正在议论中,城外再次传来了惊天动地的一连串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伴随着一片片浓烟升起,接着是一阵阵杂乱无序的枪声。
“听到了吗,这是城外敌人已经到了进城的最后一道防线,留给我们出城的机会不多了。”
永年说:
“我们服从广朋连长的安排,跟着广朋连长走。”
大家也都回过味来,这是牵制敌人,拖着敌人鼻子走啊,而且要南辕北辙的行进。
“什么时候走?”
“现在就走,先到外面的山上看一场热闹,然后才向木兰山进发。”
“大家看一下,还能不能多带些什么东西,有能带的,就到木板房去拿,别到时候自己被动。”
广朋自己也带了棉衣粮食等,格外引人注意的是,他还在背上把行那一口军锅背上了。那油烟熏的黑乎乎的锅底,让众人看了都觉得好笑。
临出门,他对永年说:
“我们就要都出城了, 你现在到营房和木板房去看看,小瓦他们的工作做的怎么样了,不要出什么遗漏 。”
永年会意的笑了笑,爽快地答应了一声:
“明白!”
大家走出城门到了对面的山上,刚好可以回顾城里的情况,大家就在这里观看着城里的情况。
爆炸声还在城外持续,时不时的这儿响一下,那儿响一下,队员们看着这此起彼伏腾起的烟雾,都觉得非常开心。
如此惨烈的绿安保卫战,六区自卫团不伤一人,不亡一人,物资没有丢失,敌人反而狼狈不堪,让大家对广朋连长的指挥艺术,佩服的五体投地。
“可惜了,如果我们缴获的弹药全部归我们的话,也许可以保住绿安城。”
“对啊,如果是广朋连长指挥全军的话,何至于此啊?”
……
“这种怪话不能讲,知道吗?我们都是组织的人,接受组织领导是应该的,而且,我们掩护了其他部队的安全全部撤离,就不可以随便贬低其他部队。如果不是他们在其他城门浴血苦战,我们怎么一起可能安全出城?”
众人不再言语,而是看着城里的情况开始思忖。
现在已经是下午的一点多钟,天上没有了雾气,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包括每一条街道上的情景,开始指点着谈起自己在某某地方的生活场景。
永年回来了 。
他说:
“西门的敌人已经进城,正在帮助清理其他城门里面的砖石,估计其他城门外的很快就会全部进城。”
“他们怎么不进军东门呢?”
“城里传闻很厉害,说守卫东门的是鲁智深在世,会呼风唤雨,而且有几万人马呢,所以,他们要集结全部兵力,内外结合进攻东门的。”
“有这种事?”
“是的,老百姓都这么说。”
“可惜,我们前前后后一枪都没有开,老百姓还在夸奖咱们,心里很不是一个滋味呢。”
“我们的弹药也不足,到了木兰山怎么对阵敌人啊?”
广朋在一边听着,一边思索着,他看着山下不远处还在蹦蹦跳跳躲避爆炸的那些官军,突发奇想:
“既然老百姓摸不透我们的底细,他们肯定更是摸不清我们的底细,要不要让他们互相之间打一仗,让大家开心一下,作为暂时告别绿安城的念想,也多弄点枪支弹药,好不好?”
“两边敌人都在逼近,而且即将在东门会师,怎么打?”
“你看,山下的爆炸已经差不多,城里也没有我们的人了,我们就让他们大喊大叫的打进东门,多好。”
他把背上的铁锅解下来放到地上,然后挑出二十位队员,每人只许带五发子弹。
小路在山坡上与队伍待在一起,安排他负责抢夺敌人的军火,而永年跟随自己进城。
安排好之后,他亲自带队,重新从空无一人的东门大摇大摆的进到了城内。
在木板房,找到了几根麻绳,广朋吩咐大家系在自己身上,然后登上城门楼,把队员分到城门内外的垛口后面,一边十位,对着内外进行观察。
“听我枪声为号,没有我的命令绝对不许开枪!”
永年跟着广朋,但是他负责的是对城外方向作战,广朋直接指挥对城内作战。
永年纳闷,就这么二十个队员,怎么打啊?
他也不知道广朋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城内的枪声越来越近,只是广朋听了出来,表面上很有声势,其实非常杂乱,是完全没有目标的胡乱射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