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一脸问号。
他想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你是柳芳菲找来做局骗钱的吧？
忽悠一个傻小子，至少能赚十万灵石，杀猪盘啊。”
他忽然两眼放光的站起来，揪住擎老脖子
“说，这些年一共骗了多少灵石，我要打个劫。”
擎老眼中露出不屑之色
“你这娃娃，胡说八道什么？
我哪里骗人了？
我这玉简，都是货真价实的东西。
那神级功法，更是如假包换。
要不，我先把功法第一段传授给你，你自己领悟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
江流看他不似作伪，眼中露出困惑之色。
难道真的误会了?
可这事儿，从头到尾，只有这个解释才是合理的。
柳芳菲的人品他还是相信的，这娘们不干点无本的买卖，真对不起她那狼藉的名声。
弄点老弱病残，搞一个看似与世隔绝的小村子，偏偏涉世不深的小伙子……
一人搞个几万灵石，绝对不亏的。
可万一……
江流想了想，松开擎老，转身又坐下了。
擎老偷偷一抹额头的汗水
“这小犊子，手劲真大……”
然后他清了清嗓子，朗诵起来
“水之道，源于鸿蒙初开之时，混沌孕育而生。其无形却能容万物，至柔亦能克刚猛。”
擎老神色庄重，声音回荡在空中。
“此功法初始，需寻静谧之地，感天地水汽。于清晨薄雾之中，吸纳那丝丝缕缕的水之元力，纳于丹田之下。”
江流听着，不禁闭上双眼想象那种境界。
“水元力聚于体后，以心念引导，使之游走全身经脉。如同涓涓细流汇聚成溪，滋润干涸之处，打通阻滞之穴。”
擎老一边说着，一边演示着手势，指尖仿若有水汽缭绕。
“当水元力流经百脉之后，归回丹田，化作一滴灵液。此乃根基，若得一滴，便算是踏入此功法之门径。然这仅仅是开端，往后还有万千变化等待修习者探索。”
擎老说完，看向江流。
江流缓缓睁开眼，心中对这功法已有几分向往，之前的怀疑也消散了许多。
水神图录，是修炼之法，能吸纳灵气，强健肉身。
可擎老这功法，听起来就是应用之法，江流现在其实很缺攻击手段。
每次打架，都是召唤无数水神戟去戳。
真碰到善于战斗的对手，他要吃大亏的。
想到这里，江流伸出三根手指
“三万灵石，我买你这部功法。”
擎老嗤笑一声
“兄弟，我这功法可不是那个价钱的东西。
一分钱一分货，我这都是有本钱来的。
我可以不赚钱，但你不能让我赔钱吧。”
江流听得都恍惚了。
这套说词，跟蛮荒小镇集市卖皮货的老马头，如出一辙。
而老马头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把10铜钱进货的东西，卖到50铜钱。
想到这里，他食指和无名指收起，只留下中指。
擎老急了
“你咋还骂人呢。”
江流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本能反应。
我的意思是一万灵石，爱卖不卖！”
擎老更急了。
“你咋还带降价的？”
“卖不卖吧？”
“卖！”
这一声卖喊得中气十足。
江流叹息一声，还是给高了……
不过话都说出来了，也不能反悔，他掏出一万灵石出来，从擎老手中接过玉简。
神识迫不及待的探入，然后一脸生无可恋。
玉简里，七个头顶葫芦的小娃娃，正在爆打一条蛇精。
擎老笑眯眯
“这个玉简，叫做七个袒胸露乳的男人竟对一个女人做出如此事情，众人无一援手还拍手叫好！
怎么样？
是不是特别真实。
老朽从来不骗人，都是实打实的买卖。”
江流怒发冲冠！
“你骗人，我要买的是功法。
你给我个葫芦娃是什么意思？”
“功法啊，功法十万。”
江流恨得牙根痒痒，把如意金箍棒摘掉鱼钩拎在手里，阴恻恻说道
“敢骗小爷的灵石？
你也不打听打听小爷的名号。
我可是常山城第一铁公鸡。
别说灵石了，每一颗铜钱都要中间打个窟窿，穿在肋条骨上，用的时候一颗一颗往下拽。
花出去的铜钱上都带着血筋。
今天你不拿出神级功法来，我就给你拆成碎肉，扔下河里打窝。”
擎老根本不为所动，他才不信江流敢揍他。
不过下一刻，他看着江流手里的棒子，忽然瞳孔收缩，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难道……？”
他一步来到江流面前，把脸贴在棒子上，仔细观瞧！
给江流都吓住了
“你你你，你要干什么？
碰瓷啊……”
忽然，擎老挺起腰身勉强站直，捶了三下胸口
“竟然是孙大圣的如意金箍棒，失敬失敬。
大圣如何能将此物交给你？
不过既然大圣都对你如此认可，老朽自然不会藏私。
这水经注，是我早年无意间在外域所得，今天就送给你。”
说完，毕恭毕敬将一枚玉简递到江流手上。
江流彻底懵了，他都做好把这老头打残，跟柳芳菲干一架的准备了。
结果对方忽然老实了……
大圣的金箍棒？
孙劈顽还有这么大面子？
这货有故事啊，下次见面得严刑拷打一顿。
上辈子俩人喝了那么多酒，老孙可是半点其他事都没跟他透露过。
只不过有时候醉得太厉害，跟自己吹牛。
说自己曾经打上创世神境，棒击至高神，摔碎女娲娘娘的宝莲灯盏……
听听，这是人话么？
几个菜啊喝成这样？
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事的时候。
他连忙收起棒子，接起玉简，神识探入，神色再变。
这回竟然是真的！
白花花，亮晶晶，软绵绵……
让人眼热心跳的刺激画面。
擎老这才发觉拿错了东西，大惊失色之下，连忙再次掏出一个玉简
“拿错了拿错了，这个才是，那个还我！”
江流接过擎老递过来的新玉简，却把刚才那个直接收进储物戒指，然后义正言辞说道
“这个玉简太过淫邪，你年老色衰把握不住，我要拿回去好好批判。”
“小道友，兄弟，祖宗，你还给我吧。
这深山老林，漫漫长夜，青灯古佛的。
我只有这一个玉简是真东西。
要没有了它，我以后怎么熬呦？”
“关我啥事，不行你就自己用手呗。
哎呀，咋回事？”
江流忽然大惊失色。
擎老刚给他的玉简，竟然在他手里，化作一颗水滴！
那水滴晶莹剔透，刚一成型，就散发出迷人的光芒来，然后一闪，进入江流识海。
直接钻进水神图录里。
爆出耀眼光芒！
水神图录融合了那水滴之后，文字悄然变化，最后化作一幅长长的卷轴。
江流再看之时，水神图录已经变成了另一部全新的功法，名曰虚空水经修神法。
江流一字一句读去，不知不觉竟是痴了。
这是一道攻防一体的法诀，品序甚至突破了神级。
一直以来，江流最大的短板，被悄然补齐。
他终于知道，水，不是以前那么用的。
万事万物中都蕴含水分，包括人的身体。
哪怕血液，骨髓中，都有水元素的存在。
只要他愿意，就可以调用那些水元素伤敌。
当然，修士境界越高，对自身保护越好，上三境修士的肉身更是近乎圆润无漏。
可只要江流境界提高，总有克制之法。
这套功法可以说，对世间任何存在，都有威胁。
他自然的抬起手来，眼前的小湖随着他道法流转，徐徐升起。
水中鱼儿纷纷飞到半空。
擎老看得眼珠子都瞪圆了
“这么多鱼！
四十多年来，一条都不上钩，欺我老无力是吧？
慢着慢着，你干什么？
不要把鱼都弄死啊小兔崽子，鱼没了我钓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