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秦鸨妈见整个艳红楼竟已被自己的手下人所控制,各个房间不得随意走动,长长的廊道不见一个人影,方知这次是真的闯大祸了,眼看大难临头。忙紧走两步上前小声道:“我这次不小心犯下了大错,发哥救救我,奴家将感激不尽。”
“看你的造化吧?” 发哥意味深长又道:“切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秦鸨妈会意的点点头。忖思道:“今日看来是命中的大劫,只要保得老命,啥都豁出去了。”
“大小姐来了!” 站在门口的一名跟班黑仔嚷道,发哥闻声忙起身相迎。但见大门进来二名英恣风飒的貌美女子,见过罗倩倩的人赞叹道:“我的乖乖,这罗倩倩原来也是一位大美人,看来这锅灰泥粉也不亚于姻脂红粉呢,竟将一张俊美的脸庞保养得白里透红,滋润诱人。”看见贺雨柔貌美的脸庞与高雅的气派。秦鸨妈叹道:“我干了一二十年的老鸨,今日总算是见到了真正的美女!” 在自形惭愧的心理下,骄横跋扈的心气自然而然地又矮了一大截,心甘情愿的听凭发落。发哥将她们迎进大厅,让其坐下后道:“大小姐,那刘芸芸果然是在这里,不幸之中大幸,幸好还不曾接客。”“干得不错!” 贺雨柔欣赏地瞅着发哥又道:“去将她唤来,本大小姐要完璧归赵。”
“好的。” 发哥吩咐道:“去将刘芸芸请来。” 一名手下快步离去。发哥又道:“大小姐,这位便是艳红楼的秦鸨妈。”
指名道姓的将她推出来,秦鸨妈再也稳不住了,忙上前道:“大小姐,老身不知芸芸是你的亲戚,得罪之处,还望大小姐大人大量,饶恕老身。” 贺雨柔见她披头散发,嘴角有少许血迹,像是被揍打过。与罗倩倩相视一笑。
贺雨柔却道:“我们与她并非亲戚,更不曾相识。”
秦鸨妈哪里肯信:“那……你……”“我们的确是非亲非故。” 贺雨柔正色又道:“可我武林中人行走江湖,讲究的是‘义’字当先,岂能对你们这些欺男霸女的恶人不管不问,倘若任其胡作非为,那世上老实憨厚的良民怎么生存,天下公理何在?……”
一席话,说得秦鸨妈背脊直冒冷汗。心里打鼓:“怎么会惹上了这个江湖女侠客?看她貌美可说是倾国倾城,却是-枝带刺的玫瑰,凶恶无比,就连堂堂的金刚发哥也服首称臣,为其效力。看来今日的事不能善了,凶多吉少,小命难保,需得小心应对,方能逃过此劫!……” 门前黑仔大声道:“刘芸芸来了!”
但见一位着装俭朴的少女,满面惊恐的进来了。
贺雨柔笑吟吟地招呼道:“芸芸别怕,你过来,到我这里来。”
刘芸芸迟疑地瞅了一眼在场的人,当她看到秦鸨妈时,脸色大变,正欲移动的小脚收了回来,慌张地不敢动掸。
贺雨柔仍然笑吟吟又道:“过来呀芸芸,一会儿你奶奶就到了!”
“我奶奶也来这里吗?” 闻听到奶奶要来,像是听到亲人的招唤,刘芸芸欣喜的扑上前,到了贺雨柔身边又道:“是真的吗?”
贺雨柔点点头道:“是真的,你奶奶可想你了,死丫头!”
刘芸芸腼腆一笑。道:“我也想奶奶呢!她还好吗?”黑仔大声道“老奶奶来了!”但见刘奶奶在周来的陪同下,快步走了进来。
刘芸芸欣喜若狂的奔了出去,在院里一声“奶奶”早已热泪夺眶而出,奔到老奶奶面前。拉着奶奶的手泣道:“奶奶,真的是你么?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了你呢!”“芸芸,我的芸儿,总算是看见你了,莫哭、莫哭。奶奶这不是好好的吗?”
老奶奶伸手替小芸芸抹了一把泪水,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恩人,芸芸恩人在哪里?”“恩人?”刘芸芸迷茫地摇摇头。
“老奶奶,三日的期限未过吧?” 贺雨柔走过来转向罗倩倩又道:“我曾答应她,三日之内让她们祖孙二人相聚。”
“喂哟,是恩人啊,赶紧跪下。” 老奶奶忙拉刘芸芸跪下唠叨叨地又道:“这位肯定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来人间救苦救难,不然这艳红楼是啥地方,打手如林,不是法力无边的她,怎么进得来救你,我也给你跪下叩头!……”“使不得、使不得。”
贺雨柔忙上前扶住老奶奶又道:“我只是凡间的小女子,你老人家跪我,这不是折杀我吗?赶紧起来。” 罗倩倩也上前扶着老人劝道:“老奶奶起来吧,走累了房里去休息一会儿!”
二人一边一个,搀扶着老人向大厅里走去。
多么感人的场面!二位体面照人的大美女,不嫌弃衣衫褴褛的老妇人,竟将她像亲人一般的搀扶而去。发哥心里更是震撼:尊老爱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才是所谓的侠义之举。
大厅里,老奶奶与刘芸芸尽诉别后离情,悲喜交集。
贺雨柔看见披头散发的秦鸨妈不忍加责。便柔声道:“秦妈妈,你这艳红楼逼良为娼,赚的都是肮脏钱,也不是一个好去处,不如关了它,另谋一条更好的出路?”
“说得轻巧!”秦鸨妈见她也不像是个凶恶之人,不再惧怕。不屑又道:“这又不是我个人的买卖,关与不关,我说了不算数。”
贺雨柔耐着性子问道:“那……谁说了算?”
“ 青刀帮。”鸨妈得意地指了发哥-下又道:“你问他,发哥最清楚。这艳红楼是青刀帮的产业,关与不关得尹帮主发话,我等是做不了这个主的。” 好家伙!将青刀帮抬出来,连同发哥一起捎上。言下之意也就是劝发哥不要助纣为虐,这里还是青刀帮的地盘,休要多管闲事。可这次她错了!
贺雨柔冷笑道:“本大小姐自然要去拜会青刀帮,给你一个交待,今日只问你关还是不关这艳红楼?”“这……这不是为难我么?” 秦鸨妈在贺雨柔厉目的威慑下,低垂下头。
正这时,大门外吵吵嚷嚷。一名手下进来慌张道:“发哥,那龟公陈二爷回来了,非要闯进来,齐五哥怕是顶不住了?……”
秦鸨妈闻听陈老二回来了,仿佛看见了救星,一下子精神焕发,抬起头来起身道:“这个死鬼,也不知去哪里疯了回来,竟在大门外吵吵嚷嚷,还嫌不够丢人现眼的,大小姐,我去看看这个死鬼究竟想干些什么?” 道毕抬腿就走。
贺雨柔厉声喝道:“站住,不用你去。”“我去去就回,不碍事。” 鸨妈哪里肯听,执意向门外奔去,早有周来闪身拦住去路。“没听见么?” 周来扬了扬拳头厉声又道:“小心老子揍你!”
秦鸨妈已经是被打怕了的,果然不敢再走,可嘴上还是不服地唠叨道:“不去就不去,随他闹翻天才好呢!……”
贺雨柔吩咐发哥道:“去让他进来,看本大小姐收拾他。”
这陈老二生得五大三粗,早年混迹江湖时,也曾花拳绣腿的练过三招二式,不过这几年傍上秦鸨妈在这艳红楼,酒色过度,早已掏空了身子,如今就是一个酒囊饭袋,草包系列。
今早趁鸨妈熟睡之机,带着二位铁杆兄弟上街闲逛,又是赌钱又是酒楼,一番折腾归来,却被齐老五挡在门前不让进。因他是龟公,平时不敢惹他,今日有青刀帮的小金刚撑腰,还有那武功绝顶的贺大小姐做后盾,便雄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