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容乾命令人,把穆笙和若雪关进御庭严刑拷打。
在阴暗潮湿的御庭牢房之中,穆笙被绑在刑架上。狱卒拿着皮鞭一下下抽打在他身上,衣衫破碎,血迹斑斑。但穆笙紧咬着牙关,一声不吭。
若雪在一旁看得心疼不已,对着狱卒大喊:
“你们这群混蛋,放开他!是我做的,和殿下没有关系。”
容乾一脸阴沉来到牢房外,容祁得情况很不好,透过狭小的窗口看着里面的场景。他心中竟有一丝不忍闪过,可想到穆笙犯下的所谓罪行,他又硬起心肠。
容乾进来对若雪怒吼道
“贱人,快说,是谁指使你的。”
若雪冷笑一声,
“无人指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容乾我全家因你而死,我杀你天经地义。”
容乾气得握紧拳头,
“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事了?朕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说罢,示意狱卒加重刑罚。
若雪含着泪看向穆笙,“殿下,对不起连累你了”
说罢,说罢,若雪决然地咬舌自尽。鲜血从她口中涌出,染红了地面。穆笙瞪大了眼睛,发出痛苦的咆哮:“若雪!”
容乾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若雪如此决绝。这时容乾心里十分恼火
“穆笙,是你吗?是你要害我们吗?”
穆笙摇摇头。
“穆笙,赵文成说你们穆家人都不讲信誉,都是恩将仇报的白眼狼。到现在还死不认账,朕告诉你,你最好祈求祁儿没事,不然朕让你们整个大静陪葬。”
这是秦屿和太医匆匆而来,见到容乾秦屿立马说道
“陛下,今日奉命搜查静安王得寝宫,在寝宫内发现了一个瓷瓶。太医查看后,发现是毒药,而且和容祁太子中的毒是同一种。”
穆笙知道是秦屿嫁祸给自己的,没想到背后之人如此恶毒。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穆笙极力辩解着。容乾却突然发疯般的大笑
之后对着狱卒说道
“把他关到交泰殿,不许任何人探望,保证他不死就行了。”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如狂风骤雨一般席卷了整个大凉,人们都被这个惊人的消息震惊得目瞪口呆。
那位一直备受期待的容祁太子最终还是没能挺过这场生死劫难,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得知此讯后的容乾,心如刀绞、悲痛欲绝。他紧紧地搂着容祁那已经逐渐冰冷的尸体,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亲爱的祁儿留在身边。
整整两天时间里,容乾滴水未进、粒米未食,就那样痴痴地守着容祁,不肯离开半步。终于,身心俱疲的他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
与此同时,张将军虽然同样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但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他强忍着内心的伤痛,有条不紊地为自己的外孙筹备起葬礼来。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让这位曾经威风凛凛的将军一夜之间仿佛又苍老了十岁。可以想象得到,此刻他心中的愤怒犹如熊熊燃烧的烈火,随时都可能喷涌而出。
果不其然,当容乾苏醒过来后,一方面,他继续忙碌于儿子的葬礼的各项事宜;另一方面,则毫不犹豫地向天下昭告:
大静国的五皇子穆笙竟然胆敢下毒谋害大凉国的太子殿下容祁,如此罪行天理难容!自己誓言要为死去的儿子报仇雪恨,于是毅然决然地下令发兵征讨大静。
当赵文仪收到消息,就知道成弟已经动手了,但计划只成功了一半,可惜没能除掉容乾。
现在容乾还在气头上,所以认定是穆笙联系的大静势力所为,但要是容乾冷静下来后,估计就会起疑心了。
容乾要尽早除去。
这天夜里我们留宿在了赣州一家客栈里,还有四五天路程就可以返回金陵了,马上就可以见到蔷儿和穆轩了。想一想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没见面了,不知道穆轩又长高了没。
夜深人静之时,万籁俱寂,我正缓缓闭上双眼,试图沉入那甜美的梦乡。然而就在此时,房门突然被轻轻推开,发出一声细微的嘎吱声。
紧接着,一个身影悄然走进房间。借着微弱的月光,我勉强看清来人竟是裴然。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这么晚了,他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
还未等我开口询问,裴然已快步走到床前。只见他满脸歉意地望着我,轻声说道:
“对不起,殿下,裴然只是想保护您。”
话音未落,他猛地出手,对着我的脖颈狠狠地击下一掌。刹那间,一股剧痛袭来,眼前一黑,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裴然静静地凝视着怀中昏迷不醒的穆嘉,心情复杂无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仿佛凝固一般。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听到穆嘉传来轻微的呻吟声。
我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要炸裂开来一般。努力适应了一会儿后,我开始环顾四周。
映入眼帘的景象令我大吃一惊,自己竟然身处一辆疾驰的马车之中,而且还躺在裴然的怀里!我顿时又惊又怒,奋力挣扎起来,同时大声质问:
“裴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面对我的愤怒与不解,裴然面露愧疚之色,低声解释道:
“殿下,请您相信裴然。此次出行,太子殿下根本就没打算让您毫发无损地回到金陵。裴然曾多次苦口婆心地劝说于您,但您始终不肯相信。无奈之下,裴然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啊。”
“裴然,我知道你是关心我的,但是我们这样私自离开大哥肯定会担心的啊。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跟大哥提起的。”我一脸焦急地说道。
裴然心里很清楚,如果不将刚才所看到的事情如实告知穆嘉,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愿意和自己单独返回去的。
于是,裴然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地开口:
“殿下,请相信裴然所言非虚!太子殿下他……对你有着不一样的心思。他喜欢你啊!如果你此刻就这样不明就里地回去,恐怕日后再也无法与您的亲人相见了!”
听到这话,我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怒容地呵斥道:
“裴然,你可知道自己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怎敢如此肆意污蔑、诋毁大哥!你究竟是受了何人指使,竟敢在此挑拨我们兄弟之间深厚的情谊!”
见我完全不信,裴然赶忙急切地解释道:
“殿下息怒!裴然绝无半句假话,这一切都是裴然亲眼所见呐!太子殿下曾经趁着您酒醉之时,竟然对您做出了轻薄之举。
殿下你好好回忆一下,太子殿下对您的那些举动,实在是过于亲昵暧昧了呀!而且您再想想看,平日里太子殿下又是怎样对待二皇子和五皇子的呢?难道还看不出其中的差别吗?”
然而,我依旧摇着头,不肯相信裴然所说的话。我坚持认为我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大哥对我自然要比其他皇子更为亲近一些。
并且坚信大哥绝不会做出轻薄自己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一定是裴然看花眼了,或者是故意误会了大哥。
裴然心中焦急万分,正想着如何再劝一劝穆嘉跟自己一同返回去的时候,突然间,从远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云霄。
裴然心头猛地一紧,暗叫一声:
“不好!”
他下意识地伸手掀开马车的帘子,定睛望去,果不其然,只见穆青率领着一队人马风驰电掣般朝这边疾驰而来。
眨眼间,穆青便已逼近马车,并毫不犹豫地勒令车夫停下。随后,他一个箭步跃上马车,用力掀开帘子,迈步走进车厢内。
“玉儿,你可还好?有没有受到什么惊吓?”
穆青一脸关切地问道。紧接着,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裴之,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怒喝道:
“裴之,看看你这不成器的弟弟都做了些什么!竟敢背着主人私自逃离。来人啊,将他给我关押起来,等到我们回到金陵之后再行处置!”
听到这话,裴然正准备上前反抗。然而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我急忙伸手拉住了他,同时冲着大哥道:
“大哥,您真是误会裴然啦!其实都是我的错呀。这次返程同行的人实在太多,路途又如此漫长,我实在觉得烦闷不堪。再者说,我对金陵城中的家人们也是思念至极,所以才央求裴然提前带我先行离去呢。”
穆青自然明白穆嘉这番话不过是为了替裴然开脱,但为了避免过早暴露自己的真实意图,从而打乱整个计划,他决定暂且不动声色,暂不揭穿他们二人。
于是,穆青微微皱了皱眉,故作严肃地对我说道:
“那好吧,玉儿。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此次就算了。但往后切不可再这般任性行事,不告而别了,否则哥哥我可要真的生气啦。”
我见穆青并未深究此事,连忙乖巧地点点头应道:
“好的,大哥,我记住了,日后一定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