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渡寺的香客一直很多,但今天格外的多,门口甚至站了两个小沙弥的迎接香客,可能是有什么佛诞将至。
李莲花拦住其中一个小沙弥:“劳烦给主持通报一声,就说有一位姓李的施主找他。”
小沙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扭头往后面的禅房走去。
“无了和尚这会儿怕是没有闲工夫招待咱俩,我带你在寺里逛逛吧。”
正好上次两人来去匆匆,没有好好欣赏过寺中的景色。
普渡寺实在是一个很平常的寺庙,他唯一不平常地方,可能就是住持无了是李相夷的好友。
佛家五树六花都在院子里中规中矩的种着,没有什么新意,倒也称得上一声庄严肃穆。
“那边就是百川院?”指着与普渡寺一墙之隔的院落,斯内普肯定的问。
“啊,是呀”李莲花摸摸鼻子,勉强的回道。
“你那个药,不会伤人性命吧?”这是李莲花最后的底线。
“想死?哪有这么好的事儿?”斯内普灿烂一笑,李莲花看着只觉得后背发凉。看来有人要倒大霉了。
四位院主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时先前那个小沙弥找了过来。
“两位施主,方丈请你们过去。”他依然是双手合十先行了一礼,才开口。
“烦请小师傅带路。”李莲花点头,态度和善的说。
两人跟在小沙弥身后,一路来到了无了的禅房,无了已经泡好茶等他们了。
小沙弥把两人带进去,冲着方丈行了一礼,安静的告退了。
“和尚,你们寺里的小和尚怎么呆头呆脑的?”李莲花不客气的坐下。端起茶杯调侃道。
“李施主可真是稀客啊,你既不见故人,怎么还总往老衲这普渡寺跑啊?”无了阴阳怪气的顶回去。
“和尚,你这自打当了方丈,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李莲花也不介意,自在的喝茶。
“和尚,你小气了啊。我难得来一趟,怎么不把你珍藏的茶叶拿出来?”好像怕无了不够生气,李莲花还得寸进尺的挑刺。
“客随主便,李施主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无了语气僵硬,心中念了好几遍佛号,才止住怒意。
“害呀,哪有那么多道理。”李莲花不在意的摆摆手。“闲话也不多说,我们这次来呢,打算在普渡寺住几天。给我俩安排个禅房呗。”
“哦?可是有什么事要办?”无了对他已经没有脾气了,顺着他的话转移了话题。
“上次走的匆忙,忘记给你介绍了。”李莲花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这是西弗,江湖上都叫他‘修罗诡医’,知道你擅长医术,有两个想法,想跟你讨论一下。
“哦?”无了看向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久仰‘修罗诡医’的名号,真是失敬。”
斯内普点点头没有说话。
“和尚你怎么也来这一套,我看你们寺里的小和尚就是跟你学傻了。”李莲花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说。
“李施主今日是专门挑我刺来了?”
“哪里的话?和尚你不要太敏感了。”李莲花敷衍的安抚道。
斯内普不自觉勾起一抹笑,花花最近气人的功力渐长啊。
“到午膳的时候了,我去叫人多送两份斋饭到禅房。”
再跟李施主待在一起,老和尚我迟早会被气死。
“西弗,你一会儿可得好好尝尝,普渡寺的素斋堪称一绝。”
看无了走了,李莲花也不在意。还开心的给西弗分享普度寺的素斋。
无了今天真的很忙,陪二人吃过斋饭后,唤来之前的小沙弥把两人带去客房,自己又招待香客去了。
夜里,百川院,云彼丘院中。
“院主,夜深了,早些休息吧。”弟子端了杯热水,放在云彼丘桌上,轻声劝道。
“无碍,我把这里看完就睡了,你先下去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云彼丘低咳两声,对弟子说道。
“是!”弟子满是担忧的望了他一眼,安静的退一下。
真不知道院主是怎么想的,身为百川院的四大院主之一,不说锦衣玉食,但至少也要能保暖吧。
如今都已是初冬,但院主的床上依然只有一张木板和一袭薄被,被中甚至没有棉花,生生冻出了寒疾。也不知道图什么。
一缕清风,从他身边悄然拂过,完全没有引起正在摇头叹息的弟子的注意。
清风——正是使用了幻身咒的斯内普,堂而皇之的走进云彼丘的房间。
扫视一眼屋中的摆设,他无声的讽刺一笑,装模作样!若当真有那么愧疚,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难道没个空房间?
悄无声息的上前,将无色无味的药剂滴进桌上的那杯热水中。斯内普静静的站在一边,一直等到亲眼看见云彼丘把水喝进肚子里,才转身离开。
然后他又转身去到另外三个院主的院子,如法炮制,把毒药都喂进了他们的肚子。
这种毒药没有名字,是他仿照碧茶之毒制作的。每个中毒的人都会像中了碧茶之毒一样,每月月中发作一次。
毒发之时,会感受到彻骨的寒冷,经脉俱碎的疼痛会如附骨之蛆一般缠绕着中毒者,无法止痛,直到突发结束。
最妙的是,只用中医望闻问切的手段,查不到这种毒。
也就是说当他们毒发后想找名医医治,但这些大夫把脉后会发现,根本查不出原因,更别提治疗手段,连基础的止痛都做不到。
此时月中刚过几日,毒发须得等到下个月月中。到时他们早已回了云隐山,花花也不会看到他们毒发的痛苦,自然不会心软。
而百川院的群废物,也绝不可能追查到他们身上。
回到房间,用魔法驱散身上的寒冷后,斯内普才轻手轻脚的上床把李莲花揽进怀中。
“回来了?”李莲花被他吵醒了,迷迷糊糊的问道。
“嗯,事情办完就回来了。”斯内普用下巴蹭蹭李莲花的脸蛋,柔声回答。
“放心,他们犯的错不同,我下的剂量也不同。很公平的。”
“那就好,我记得石水当时还帮我说话了。”李莲花声音越来越小,看样子又快要睡着了。
“她分量最轻,吃个一年半载的苦头就没事了。好了,快睡吧”
已经陷入梦乡的佛彼白石还不知道,下个月中会有怎样的可怕的事情在等待着他们,除了云彼丘打了个寒战外,都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