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琼华与水知薇从元敏宜房中刚出来不久,就被卢蔚霞给逮到。
二人又被扭送至柴房,卢蔚霞眼睛微眯,不住地打量着她们,水知薇则是一贯装傻地问:“卢妈妈,我们犯什么事儿了,又把我们绑来这儿?”
卢蔚霞冷哼一声,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好啊两个小蹄子,你们两个私自去那禁地做什么了?给老娘老实交代!”
姜琼华刚想说什么,水知薇不动声色拉住她的手,笑着对卢蔚霞说道:“卢妈妈,您说什么呢?什么禁地,我们姐妹俩就是无聊瞎闲逛罢了!我们闲逛也犯错了?”卢蔚霞见状,弯下腰捏起水知薇道:“我知道你贯是口齿伶俐的,可这回,可是凌月亲口告诉我说她亲眼所见,你们俩可是去了巧香阁,说,你们是否见了什么人!”
水知薇摇了摇头:“妈妈,定是凌月姑娘看错了,什么巧香阁,我们不知。”卢蔚霞见她如此嘴硬,又转头对一旁的姜琼华问道:“她不说,那便你来说,哼哼,我早就怀疑你们两个了,且不说这禁地是不允许去的,你们两个人的身份我同样怀疑的紧呢!说,你们是不是谁派来的细作!”
姜琼华也是一并地摇头:“卢妈妈,什么细作,我们听不懂,还有你说的那劳什子禁地,什么巧什么阁的,我不知。”“好啊,两个人都这么嘴硬,应忠,给我拿针扎悦薇姑娘的嘴!看月华姑娘是说还是不说!”卢蔚霞眼神狠毒道。
这下姜琼华慌了神,大声喊道:“卢妈妈,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便要下如此重的责罚…住手,不许动她!”正当柴房这边闹的不可开交之时,柳扶风的声音缓缓从身后传来。
“哟,卢妈妈,这两个新人不是你颇为中意的?怎的又如此责罚了?”
卢蔚霞这才转过头去,应忠也停了手,“是扶风啊,这两个小蹄子不听话,凌月可是亲口告诉我,她看到这两人去了巧香阁,就算我中意她们,也不能让她们坏了规矩!”
柳扶风手拿丝绢掩唇轻笑一下,她媚眼如丝地看着地上狼狈的二人,走上前来,又蹲下挑起水知薇的下巴道:“瞧瞧,前些日子我没细看,这会儿仔细看了,这悦薇姑娘竟还真是个美人坯子,卢妈妈,您把人家嘴都扎流血了,真是看着令人心疼啊……”
姜琼华亦是紧张的很,毕竟今日在那巧香阁的拐角处碰到了柳扶风和瑶光,她担心柳扶风会跟卢蔚霞说出她看到的事情,手心不住的冒着冷汗。
柳扶风站起身来,抱着手臂对卢妈妈道:“卢妈妈,不知凌月是何时看到二人在巧香阁附近的?”卢蔚霞道:“就是晌午大家都准备午休的时候咯!”
“卢妈妈,那时我与瑶光也在这附近,的拐角处,您也知道我的房间在这三楼,我从这儿下来也不奇怪吧,可我并未看到悦薇姑娘与月华姑娘在此啊!”顿了顿,她又道:“反而是凌月,她在这儿做什么?卢妈妈您可有细细想过,可别是冤枉了好人啊!”
姜琼华睁大了眼睛看向柳扶风,她不明白为何柳扶风会突然帮她们隐瞒,可柳扶风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卢蔚霞听柳扶风这么一说,又觉得凌月有问题,让应忠带了凌月过来。
面对卢蔚霞的质问,凌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也不敢说自己与一看守的小厮暗生情愫在此幽会,否则卢蔚霞知道了会把她打死。
见凌月说不出话来,柳扶风笑道:“卢妈妈,看来这凌月倒是有几分嫌疑,哎,只可惜了悦薇姑娘的脸上见了血,需得好好将养一阵儿了!”说罢,她轻笑着离开了。
卢蔚霞看着急出眼泪跪在地上求饶的凌月心中愤怒不已,但好歹也是跟了自己几年的姑娘,只叫应勤将人拖出去卖到暗娼馆里去。
这女子一旦卖到暗娼馆,就离死不远了,凌月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在地:“卢妈妈……不要啊……饶了我吧!”
似是不想再看她求饶的模样,卢蔚霞赶忙挥手让人把她拖走。
又亲自扶起水知薇与姜琼华二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水知薇一眼:“今日之事,是妈妈受了小人挑唆了,悦薇啊,你这几日便好好修养吧,我一会儿给你拿点好的药膏你用。”
姜琼华刚想发作,水知薇拉住了她,一派柔弱姿态对卢蔚霞道:“是,悦薇知道了。”
回到房中,姜琼华心疼地替水知薇抹着药膏,眼泪簌簌地往下掉落:“姐姐,疼吗?刚刚,刚刚为何不让我骂她?”水知薇对着镜子查看了一番伤口,好在只是几个针孔,出了些血,想来没几日便能大好,疼肯定是疼的。
她摇了摇头:“我们在这儿,先要做到的就是做小伏低,忍,要让卢蔚霞先彻底信了我们才是,这么多苦咱们都吃过来了,还怕这一会儿的吗?”
顿了顿她又道:“看来这柳扶风定是知道些什么,不然也不会贸然来为我们撇清嫌疑,不过,元敏柔与恭郡王的合谋……”
二人相视一眼,皆是明白对方的意思:“既然恭郡王有心取代那狗皇帝,我们不妨也先站了他的队。”姜琼华点点头:“我记得父亲还有一批死侍在江州,只是不知调动的兵符在哪里,若能找到……”
二人知道这个计划需要得从长计议,却也不知这恭郡王何时才会来见元敏宜,只能先将这计划草草拟定出来,等来日恭郡王来时见机行事了。
这些时日水知薇不便见客,她的牌子便也撤了下来,自然而然就有人点了姜琼华。
姜琼华第一次见客,心里也是紧张,更多的是对来这里的男人的不屑,可卢蔚霞说了,不准让客人怒气冲冲地离开,她只好也学着那些姑娘们阿谀奉承着。
姜琼华的第一个客人似乎是个年轻男子,她坐在纱帘后,为男人弹着筝,隔着纱帘,她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只是这男人也仅仅坐在纱帘后兀自喝酒听曲,并未怎么与自己搭话。
直到曲子弹完,男人鼓掌说了几声好,他站起身来往姜琼华这边走,姜琼华心里担心不已,生怕这男人是那猥琐之人要对自己图谋不轨。
可这男人只是在帘子面前停了下来,轻笑一声:“半掩琴音思万缕,轻遮笑靥梦千丘 。”
姜琼华不明白男子此话是何意,她刚想发问,男子便留下一句:“来日方长,保留些神秘吧。”说罢,在桌上放了一锭金子便草草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