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暖留意到官婉儿的动作,心领神会地侧身,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旁人的视线。
她装作不经意地整理背包,目光却警惕地扫向四周,确保没人发现官婉儿的举动。
官婉儿微微低头,手指在通讯设备上快速敲击,发出一条信息:“能不能帮我查一下军部的赵光海,他的父亲是某某军团的领导。”
发送完毕,她又小心翼翼地将设备藏好,神色恢复如常。
没过多久,通讯设备轻微震动了一下。官婉儿不动声色地再次拿出设备查看,只见李小文回复:“好,我尽快。”
看到这简短的回复,官婉儿心中稍安。
她知道,李小文的能力极为强大,只要她出手,一定能挖掘出赵光海背后不为人知的秘密。
官婉儿收起设备,抬眼看向远方,红队的身影在山林间若隐若现。
这个赵光海是解开凶手谜团的关键一环,而李小文即将带来的信息,或许会成为扭转局面的关键。
身旁的时清暖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低声问道:“怎么样?”
官婉儿微微点头,轻声回应:“等消息吧,希望能有收获。”
两人对视一眼,继续跟着红队深入这片危机四伏的山林。
山林愈发幽深,浓稠的雾气仿若一层又一层厚重的纱帐,将一切都笼罩其中。
官婉儿和时清暖瞪大了眼睛,也只能勉强看清前方红队队员模糊的轮廓,二人不得不全神贯注,紧紧地跟着队伍。
忽然,官婉儿感到手中的通讯设备微微震动了一下,她的心猛地一紧,一种预感涌上心头。
她迅速背过身,用身体挡住旁人的视线,急切地打开讯息。
目光扫过屏幕上的文字,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愤怒如汹涌的潮水,在她胸腔里澎湃翻涌。
牙关紧咬之下,她的手不受控制地狠狠捏住通讯设备,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时清暖一直在留意着官婉儿的动静,见她这般反应,心里“咯噔”一下。
她迅速抬眼,观察前方士兵的情况,只见他们只是一门心思地往前行进,并未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的异样。
时清暖赶忙将手轻轻覆在官婉儿攥紧的手上,柔声道:“婉儿,先松开手。”
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一点点掰开官婉儿紧握的手指。
只见通讯设备屏幕上,李小文发来的信息清晰地显示着:“赵光海,男。35岁。某军团领导的儿子,以前在部队时曾骚扰过一些女士兵。后来跟他的妻子结婚后依旧不改。他妻子在怀孕后,更是明目张胆,他妻子想要跟他离婚,但因为他的身份离不掉,他还在老婆怀孕期间家暴他老婆,后来求助无门在网上发了求助,只是短短的时间,虽然引起了一小部分的人注意,但最终又被压了下来,后来他妻子在怀孕,被他家暴流产后自杀死了。”
时清暖看完,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眼中满是震惊与愤怒:“怎么会有这样的人!简直令人发指!”
官婉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声音低沉却透着坚定:“怪不得凶手会盯上他,这样的人,必须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只是,这背后的隐情,还有多少是我们不知道的。”
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决心。
此刻身处这迷雾重重的山林,不仅要面对未知的凶手,还要揭开赵光海背后那错综复杂的秘密。
就在这时,前方的红队队伍突然停了下来,赵光海的声音隐隐传来:“大家小心点,这鬼天气,保不准蓝队就在附近埋伏着。”
官婉儿和时清暖迅速将通讯设备藏好,整理了一下情绪,再次跟上队伍的步伐,踏入迷雾。
在这片浓稠如墨、仿若实质化的迷雾之中,时间与空间的界限都变得模糊不清。
突然,一道经过扩音器放大的声音轰然响起,在山林间来回激荡,震得人耳鼓生疼。
那声音,明显属于一个男人,带着几分冷冽与决然,穿透重重迷雾,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我知道,你们这支队伍里有两名警察,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弓箭审判者,我今天只想杀赵光海,我奉劝两位警察,赶快离开!”
这突如其来的宣告,仿若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队伍中掀起惊涛骇浪。
官婉儿和时清暖尚在思索应对之策,还没来得及做出多大反应,赵光海却像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暴跳如雷。
他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根根暴起,朝着迷雾深处愤怒地大喊:“你是谁?给老子出来!”
那神秘声音仿若从四面八方涌来,带着无尽的嘲讽,再度响起:“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是来取你的贱命的。”
赵光海彻底被激怒,理智全然崩塌。他气急败坏地挥舞着手臂,向身旁的士兵们疯狂下令:“给我在这该死的迷雾里扫射,把那混蛋给我找出来!”
士兵们不敢有丝毫懈怠,纷纷端起枪,对着四周盲目地疯狂扫射。
刹那间,枪声震耳欲聋,子弹呼啸着穿梭在迷雾之中,打得树枝树叶簌簌掉落,整个山林陷入一片混乱与恐慌。
可随着最后一声枪响缓缓落下,四周再度陷入死寂般的沉静。
就在众人都以为危机暂时解除之时,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扩音器声音,又一次突兀响起:“两位小警察,你们还不离开吗?”
官婉儿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朝着声音传来的大致方向,大声喊道:
“你既然有那些犯人犯罪的证据,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你自己也清楚吧?用这种方式,只能解决一小部分犯人。你一个人又有多大力量呢?为什么不和我们合作,为什么不用法律武器呢?”
她的声音在迷雾中传出老远,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
然而,回应她的,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哈哈大笑声。
那笑声从扩音器中传出,讽刺而尖锐,仿若一把把利刃,直直刺向人心:“你们认为那些无用的人犯的罪,法律真的能给他们应有的惩罚吗?”
官婉儿听闻此言,心中猛地一震。
私心里,她也曾对某些法律判决的量刑过轻感到不满,对那些犯下恶行却未得到足够惩处的人深感愤慨。
此刻,面对这直击灵魂的质问,她竟一时语塞,无从反驳。
就在这略显尴尬的沉默时刻,时清暖紧紧握住官婉儿的手,给予她无声的力量与支持。
她目光坚定,声音沉稳而有力,朝着扩音器传来的方向说道:“那你又能惩罚几个人呢?当所有人打着正义的旗号向你学习,那么这个社会会发展成什么样呢?一旦人人都无视法律,自行裁决,社会秩序必将荡然无存,到那时,我们生活的世界将陷入无尽的黑暗与混乱,这难道是你想看到的吗?”
她的话语掷地有声,在迷雾中久久回荡。
一时间,整个山林都安静下来,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神秘弓箭审判者的回应,而那未知的答案,似乎将决定这片山林乃至更多人的命运走向 。
那从扩音器传来的声音,仿若寒夜中的冷风,透着彻骨的冰冷与决绝,丝毫没有被时清暖的话语所触动。
“我是不能审判所有人,”那声音拖着长长的尾音,仿佛在宣告着自己的坚持。
“我只想审判我想审判的人。既然你们不想离开,那么我就会破例,只要能惩罚到我心目中的犯人,哪怕是伤害到了无辜的人,我也无所谓,抱歉呐,两位小女警。”
话音刚落,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瞬间笼罩了整个山林。
紧接着,一阵尖锐的“咻咻咻”声从迷雾深处飞速袭来,那声音如同死神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只见一根根箭矢如闪电般从四面八方朝着众人射来,在浓稠的雾气中,只隐约能看到一道道黑影如鬼魅般穿梭。
红队士兵们顿时乱作一团,有人慌乱地举枪射击,试图抵挡这突如其来的攻击,但在这茫茫迷雾中,他们的反击显得如此无力。
官婉儿和时清暖迅速做出反应,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手中的手枪不停地朝着箭矢射来的方向射击。
每一次枪响,都伴随着一声箭矢被击飞的闷响。
然而,箭矢实在太多了,如雨点般密集,他们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赵光海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快,快给我挡住!”他朝着身边的士兵歇斯底里地大喊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一根箭矢擦着官婉儿的手臂飞过,划破了她的衣袖,带出一道血痕。
时清暖见状,心中一紧,焦急地喊道:“婉儿,你怎么样?”
“我没事,别分心!”官婉儿咬着牙,眼神中透露出坚定的神色,手中的枪继续精准地射击着。
在这混乱的局面中,她们深知,必须尽快找到那个射箭之人的位置,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那神秘的“弓箭审判者”仿佛隐藏在黑暗中的幽灵,在迷雾的掩护下,不停地发动着致命攻击,让他们防不胜防。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红队的伤亡越来越惨重,整个队伍陷入了一片绝境。
浓稠的迷雾仿若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将众人困于其中,周遭的一切都在这白茫茫中变得混沌不清。
赵光海那夹杂着恐惧与愤怒的怒骂声,在这死寂的氛围里显得格外突兀与刺耳,一声接着一声,似乎想要借此驱散内心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