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嗔怪的看了皇上一眼,”皇上这话说的,李贵人听了该吃味了。“嘴上这么说,眼中笑意却是明晃晃的毫不遮掩。
李贵人脸上笑意不变,“淑妃娘娘陪在皇上身边多年,皇上重情谊,娘娘在皇上心中的位置更重些也是情理之中,臣妾哪儿会为这个吃味。”
淑妃笑看李贵人,“李贵人平素话不算多,我之前竟不知李贵人这张嘴也这么会说话。”
李贵人浅笑,“臣妾并非故意恭维娘娘,不过实话实说。”
刘宝林暗自撇了撇嘴,她最是看不惯李贵人,这人惯会装模作样,脸上的笑假得很,让人讨厌。
淑妃不轻不重瞥了刘宝林一眼,“阖宫上下这么多姐妹,就属刘宝林好奇心最重。”
刘宝林那话明着看是想让李贵人丢丑,刘宝林针对李贵人,淑妃不关心,但淑妃可不乐意被刘宝林利用,做那个让李贵人丢脸的对照者。
尤其刘宝林那话还有一半让她丢脸的可能。
皇上若是选了李贵人,她连一个贵人都比不过,她的脸往哪儿搁,还不知有多少人要笑话她。
区区一个宝林,敢利用她,淑妃自然不会客气,“整天正事不做一件,上蹿下跳,搬弄是非,这些倒是哪儿都少不了你。”
淑妃早前就不喜欢这个刘宝林,嘴碎,爱自作聪明,之前刘宝林还想过依附于她,可淑妃不乐意,这么多年她都是独来独往,怎么可能接受刘宝林的投诚。
刘宝林脸上笑意一僵,她没料到当着皇上的面,淑妃就敢说这些难听的话。
“淑妃娘娘说的是。”李贵人自然也记着刘宝林,“咱们这后宫中,在没有比刘宝林好奇心更重,更爱说闲话的了。”
李贵人闲聊似的,“臣妾上回去看周贵嫔,恰巧刘宝林也去看周贵嫔,刘宝林还说呢,说皇后娘娘”
刘宝林也想起这茬了,想到她那时候说的话,刘宝林心中一惊,急急阻拦,“李贵人许是记错了,我去瞧周贵嫔的时候没碰见过李贵人啊。”
原本有些心不在焉的周宸听到李贵人这话之后眯了眯双眼,淡淡瞥了刘宝林一眼,“说皇后什么?”
皇上那一眼瞬间把刘宝林钉在原地不敢再说什么。
刘宝林暗恨李贵人不讲道理,谁没在背地里说过皇后的小话,哪儿有李贵人这样的,把这些话都抖落出来。
“臣妾记着刘宝林和周贵嫔说,说皇后娘娘到底尊贵,周贵嫔都快出月子了,皇后娘娘比周贵嫔早生产小半个月,竟还休养着呢。”
李贵人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刘宝林的脸色变白一分,李贵人说完之后,看着皇上嘴角的笑消失不见,目光沉沉看着她,刘宝林又惊又怕,脸上没一点血色,忙站起身来跪下请罪。
“皇上恕罪,臣妾这话并没有说皇后娘娘不好的意思。”刘宝林慌乱解释道:“周贵嫔生四皇子的时候生的艰难,身子虚弱,臣妾这话意在让周贵嫔也多休养一阵子。”
周宸懒得听她胡说,直接道:“刘宝林不敬皇后,以下犯上,即刻起降为采女。”
这话不亚于晴天霹雳,刘采女满心的惶恐,她想解释,可对上皇上不含一丝情绪的幽深双眸,她心中一突,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宸站起身来,“朕还有事,先走了。”
周宸走之后,淑妃也道:“本宫也乏了,这就回去了,你们逛吧。”
路过刘采女的时候,淑妃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一番,哼笑一声。
“论会说话,没几个人能比得过刘采女。只是,刘采女似乎不记得祸从口出这四个字,什么都敢好奇,什么都敢胡说,如今落得这下场倒也不冤枉。”
说完,淑妃扶着晨露的手离开了。
清婕妤也走,她和淑妃不同路,朝淑妃相反的方向离开。
刘采女看向李贵人的双眼满是愤恨,“李贵人如今得意了?”
相较于刘采女的激动,李贵人平静多了,她浅笑,道:
“刘采女这话说的没道理,你很是不必这样善待自己苛责旁人。刘采女拿我和淑妃娘娘作比较,我也并未苛责刘采女。我实话实说,没一个字是假话,刘采女怎么就这个样子,恨不得要吃人。”
李贵人确实是故意提起皇后的,皇上看中皇后,刘采女说皇后的坏话,皇上不可能无动于衷,换了别人可就没这效果了。
李贵人何尝不知道自己刚刚那话不道德,众人围在一起说些小话再普遍不过,一般情况下大家都心照不宣,不会把这些话挑破说出去。
可刘采女那话简直是把她的颜面丢在地上让人踩,位低者在位高者面前没有颜面,这没什么,这也就罢了。
更重要i的是,被用来和她比较的淑妃会不会恨她,她一个小小贵人,成为宠冠后宫的淑妃的眼中钉,她还能讨到什么好处。
李贵人焉能不恨刘采女,这种时候她还讲什么道德。
刘采女没把李贵人这话听进去,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她恨恨道:“李贵人这样爱在背后捅人刀子出阴招的行为卑鄙极了,我倒要看看你又能得什么好。”
李贵人笑道:“这就不劳刘采女操心了。”
没走远的淑妃将两人这番话全部听在耳朵里。
“会咬人的狗不叫。”淑妃嗤笑一声,“李贵人也是个阴损的。”
“娘娘说的是。”晨露点头道:“李贵人毫不犹豫把这些话抖落出来,可见李贵人这人睚眦必报又谨慎,不给别人留话柄,不怕别人拿相同的招数对她。”
“可她要真是聪明,又怎么会让别人轻易看出她的聪明。”说着,淑妃看了晨露一眼,“到底还是年轻,性子急躁。”
“是啊,逞一时之快,却露了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