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主看着女儿这般失控的模样,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既心疼又恼怒。他心里清楚,自家女儿向来任性惯了,可怎么也没想到,这次竟能闹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他眉头紧皱,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沉声呵斥道:“够了!你也不瞧瞧自己现在成什么样子了,哪还有一丝一毫大家闺秀的风范?你这般撒泼大闹,只会让整个白家沦为旁人的笑料!”
白家主顿了顿,语气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又接着说道:“我在你身上费尽了心思去培养,从小到大,你本也是那般优秀,外面的人谁不夸赞你一句巾帼不让须眉啊,可怎么偏偏遇到霍子骁,你就跟丢了脑子似的,今天闹出这么大动静,只会让霍子骁越发厌烦你罢了。”
可白家大小姐压根听不进这些话,她涨红着脸,怒气冲冲地吼道:“我不管!我打小就只喜欢霍子骁,他必须得娶我,他绝不能喜欢别人,不然我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白家主无奈地摇了摇头,深知绝不能再任由女儿这般肆意妄为下去了,当下脸色一冷,严厉无比地说道:“从今天起,你不许再踏出家门半步,什么时候你冷静下来了,清楚认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荒唐了,再说别的!”
白家大小姐一听这话,更是气得浑身发抖,脸都憋得通红,尖叫着喊道:“你这是软禁我呀!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霍子骁都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还不让我去找他,那我该怎么办啊?以前我以为他就是那冷淡的性子,我可以慢慢去打动他,可现在他心里有别人了,我能有什么办法呀,我可是爱了他整整十几年了啊!”
然而白家主心意已决,面色冷峻如冰,冷冷地回应道:“我这是为了你好,同样也是为了白家着想。你要是再继续这样执迷不悟下去,毁掉的可不光是你自己,整个白家都得被你给拖垮了。”
白家大小姐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她的声音带着绝望和不甘,嘶嘶力竭地喊道:“难道我的感情就这么一文不值吗?我这么多年的付出,就因为霍子骁有了别人,就全都化为泡影了吗?”
她的情绪如同暴风骤雨,席卷了整个房间,让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她的愤怒和悲伤。白家主看着女儿这般模样,心中的怒火渐渐被无奈和悲哀所取代。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道:“女儿,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感情的事不能强求。霍子骁的心从始至终都不在你这里,你再怎么闹,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而且,你这样只会让自己更加难堪,让白家蒙羞。”
白家大小姐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她摇着头,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的声音带着颤抖,几乎是在哀求:“父亲,我求求你,让我再见他一面,也许我可以说服他,让他明白我的心意。”
白家主叹了口气,他知道女儿的脾气,一旦决定了什么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但他也知道,如果不让她彻底死心,她是不会放弃的。
他沉思了片刻,最终缓缓开口:“好吧,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一面,但你必须答应我,无论结果如何,你都不能再闹了。这是最后一次,你明白了吗?”
白家大小姐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她急忙点头,连声答应:“我答应,我答应!只要能见他一面,我什么都愿意。”
白家主点了点头,随即吩咐下人去安排会面。他看着女儿急切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可能是在纵容女儿的任性,但他更不愿意看到女儿因为一段无望的爱情而彻底崩溃。
晨光熹微,白家主一夜未眠,眼下乌青昭示着他满心的焦虑与疲惫。白家小姐前几日莽撞行事,彻底得罪了霍家,在这盘根错节的世家关系网里,稍有差池便是家族倾覆之危。
因而,即便满心不愿,白家主次日还是强打起精神,备上厚礼,郑重其事地领着族中几位要紧人物前往霍家老宅“负荆请罪”。
霍家老宅隐匿在城郊外一片静谧山林间,青瓦白墙爬满岁月痕迹,朱红大门紧闭,透着不怒自威的森严。待白家众人到时,园中静谧祥和,唯有微风拂过,花草簌簌作响。
霍爷爷与霍奶奶身着素锦衣衫,满头银发整齐梳理,正坐在繁花簇拥的花园石桌旁,桌上茶香袅袅,青花瓷杯在日光下泛着温润光泽。
管家在一旁静立侍奉,见白家父女身影出现,悄步上前微微躬身,动作行云流水,轻声通报后,便侧身抬手,仪态恭敬却又透着疏离:“白老爷、小姐,里边请,老爷子和老夫人正等着呢。”
白家主微微颔首,当先迈步入内,身后白家众人鱼贯相随,神色拘谨,脚步都不自觉放轻,生怕惊扰这老宅里仿若实质的庄重气场。
踏入花园,白家主快走两步,到霍爷爷、霍奶奶跟前站定,双手交叠身前,腰身深深弯下,声音满是愧疚与诚恳:“霍老,霍夫人,实在对不住!家门不幸,小女年幼无知、行事莽撞,冒犯了霍家尊严,我这几日愧疚难安,特来向您二位赔罪。”
白家小姐也紧随着屈膝行礼,贝齿轻咬下唇,眼眶泛红,怯生生又懊悔万分的模样。
霍爷爷放下手中茶盏,发出轻微磕碰声,抬眼打量白家众人,目光幽深难测,良久才缓缓开口:“哼,你们白家平日里也是有头有脸,这教养……”
话未说完,霍奶奶轻拍他手背,嗔怪地瞥一眼,柔声道:“来了便是有心,先坐下喝口茶,事儿慢慢说。”
这话一出,白家主才暗暗松了口气,这场赔罪开场,好歹没被直接拒之门外。几人随着管家的引导,缓缓走进霍家老宅的会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