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弥漫,路法见身边的敌人失神,迅速出手将周围的几个宇宙海盗斩杀。
“咳咳——呵呸——”程熙趴在地上,感觉嘴唇里外都沾满土,剧烈地咳起来。
感觉到后背上的重量,她还以为自己被炸起来的土埋了起来,正要拧着身子站起身,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痛呼。
“嘶——”
“乔奢费?!”她侧过头,一脸不可置信,随后想到自己刚刚被炸飞前,有个人影不知道从哪个方向扑了过去把自己压在身下,这才让她没受什么伤。
虽然看出是他救了自己,但程熙还是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推开他搭在自己背上的手就要爬起来。
“啊!”乔奢费捂着被她暴力推开的手臂,脸色更加苍白,程熙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在尘土的沾染下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你......你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乔奢费?”她伸出手,又不知道该怎么扶他。
正在她手足无措的时候,索伦已经出现在她身后,单手举着刀砍向她,乔奢费一把将她推开,索伦的攻击落空,刀刃重重落下,卡入乔奢费双腿之间的地面石缝。
索伦此时就像一只被逼入绝境的疯狗,见没砍中程熙,就将拔出来的刀对准了眼前的男人,不顾一起地向前扑去,程熙见状,眼中杀意骤现,自己的刀已经不知道被炸飞到哪个犄角旮旯了,她脚尖轻挑,在地上踢起一把不知是谁的短刀,迅速冲了上去,短刀由背后穿透他整个胸膛。
索伦瞪大了双眼,手中的刀无力地掉落在地上。
“乔奢费!你没事吧?!”她蹲在乔奢费面前,也正是此时才注意到,乔奢费的双腿都沾染着血迹,似乎是刚刚被炸伤了。
此时,靠近院门的路法也已经解决掉所有的宇宙海盗,安迷修和库忿斯恰好带着手下的战士来到了这儿,受伤的人已经被他安排战舰送了回去,现在出现在院外的阿瑞斯战士,即使没有受伤,身上也带着不少血,每个人看起来都狼狈得很。
“你们——都——别想——活!”
听到远处门口传来的声响,索伦趴在地上,左手尽力朝着旁边原本是花圃的地方伸过去,手从松软的土里摸索出什么。
程熙听到周身随着索伦手上动作而响起的嘀嗒声,意识到不对劲,看着身边浑身是伤的乔奢费,咬了咬牙,架着他的右胳膊试图把他扶起来,而此时她肩上的伤被压到,再次传来火辣辣的痛感,身体有些颤抖,但程熙还是尽力咬着下唇,将乔奢费一半的重量撑在自己身上。
但没走几步,索伦就再次疯狂地笑起来。
“哈哈哈——要死,大家一起死!”
院门口的几人听到他放肆的笑声,正要朝这边跑来,却听到程熙制止的声音。
“别过来——”
“轰——”整座山为之一震,气浪随着火星翻滚而来,路法等人下意识抬起手阻挡扑面来的碎石尘沙,短短几秒后,空气中的尘烟就诡异地散去。
安迷修看着眼前的景象目瞪口呆。
眼前,被炸出一个巨大的坑,一眼望不到底,他们刚刚如果再往前跑两步,就能掉进去。
而乔奢费和程熙,还有这儿原本的房子,已然消失不见,整个山顶空地就只剩下他们这几十个人。
“乔奢费!程熙——”
“队长!”
众人趴在坑旁,朝着底下声嘶力竭地喊,试图能得到回应,但除了回音,院里再无声响。
路法看着那不见底的深渊,只一瞬间的慌乱,很快便冷静下来下达命令。
“你们的意能都消耗的差不多了,都回去!我会派战舰队带着工具来救他们!”
炸出这么大一个坑,说不定山体会受到什么影响,他们必须立刻撤离。
山脚下的居民已经在他的示意下被安迷修提前转移走,整座山现在应该就只剩他们了。
“将军!”库忿斯还想争取什么,却被路法怒喝一声。
“闭嘴!这么大的爆炸,这山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塌了!你们刚经历了战斗,就算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不走难不成等着都被埋进去吗?!”
见队伍里没再有声响,路法闭上眼睛朝着附近蹲守的战舰队传音,很快,他们头顶便聚集了一批小型战舰。
众人一步三回头地在路法的眼神震慑下上了战舰,只有路法和两架战舰留了下来,但安迷修等人走后没多久,路法就感觉到脚下微微震荡。
他反应过来后伸出手,利用意能将刚刚准备下坑的那名战士扯了回来扔上战舰,自己也猛地一跃抓住战舰边的扶手。
“撤退!”
战舰得到指令后上升不过几米,脚下的山顿时又塌陷下去,路法额角落下一滴汗,看着下面破碎的巨大石块紧紧皱着眉。
......
此时,山体下百米,一个极小的空间里,程熙双手撑在乔奢费双肩上方,利用仅剩的意能隔离出一小片区域,才不至于让他们两个被这泥土压死。
“程熙——你刚刚,明明可以跑走的。”
乔奢费虚弱的声音从身下传来,程熙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
“是!我刚刚就该扔下你这个叛徒自己跑!”
“我...没有。”乔奢费干裂的唇一张一合,终究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
说自己是为了让她好好休息吗?
她不会信的。
说将军早就知道了吗?
好像有些推卸责任。
“闭嘴!少说话,留点儿力气,省得死在这儿,队伍里的人以为我公报私仇!”
程熙也懒得听他解释,说完后抬头看了看头顶,随后低头,咬着牙继续撑着。
黑暗中,他们根本看不到对方的状态,但程熙不怎么均匀的呼吸洒在乔奢费脸上,他便察觉到了程熙快要撑不住。
“让我来。”乔奢费手心汇集意能,淡蓝色的微光照亮了这片狭小逼仄的区域,朝着四周散去,程熙感觉自己轻松了些。
也正是靠着这微光,她才发现,自己的鼻尖和乔奢费的额头只差了几厘米,而乔奢费的脸色,惨白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