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风收起《万华门阴阳和合大法》,顺口问道:“冬雪呢?”
夏雨依旧没有回头,只是语气软了:“应该是跑了。师尊最宠她,她有反抗的本钱。”
有意思,那个看起来笨笨的萌萌的,被指定陪练的冬雪,居然跑了,而这个看起来聪明的冷冷的,充当护卫的夏雨,反而留下了。女人真是一本大书,难懂得很!
“那我有问题能请教你吗?”
“不可以!”夏雨恢复了冰冷的风格。
“那你睡一觉能到明天中午吗?”
夏雨一脸疑惑,刚要说话,已昏睡过去。张纯风点了她的睡穴。他拦腰抱着她,放进卧室的床上。
解决了一个,屋顶还有几双听床的耳朵。张纯风窜上屋顶,三两下即解决完毕。
他掏出扇子,摇身一变,化成杨秀全的模样,直奔山腰的建筑群。这建筑群规模宏大,按理说应该住着很多人。
万华门每年招收三十个弟子,十年累积下来,除去离开的一部分,应该也还有不少人,但张纯风却感受不到太多的气息。
他四处搜寻了一遍,最后将目标锁定西南角悬崖边的一处院落。
那是个两进的院落,张纯风悄无声息地飘落于屋顶,侧耳倾听。
一进院东厢房四个呼吸声,均匀平稳,要么睡着了,要么在打坐。
二进院西厢房两个呼吸声,粗重急促。
张纯风听了一会,突然一个呵斥,惊扰了他的神经。那是熟悉的管家婆春风的声音,严厉中透露出不满:“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接着便是开门的声音。
“等等!”管家婆的声音再次响起,“把东海叫过来!”
接着,二进院西厢房出来一个男弟子。借着月光,张纯风发现对方大约十八九岁,面容极其清秀。
他一脸沮丧,一边走一边整理衣冠。他走到一进院,推开东厢房,悉悉索索地摇醒了一个人,说道:老妖婆叫你!”
“我?”一个声音懒懒道。
“就你!”
细微的骂娘声立马响起:“刚出任务回来,觉都没睡,又要被压榨,还让人活吗?”
那人骂骂咧咧,穿戴整齐,心不甘情不愿地出了门,进了管家婆的房间。
看这阵势,估计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张纯风身形一闪,往山顶飞去。
山顶的建筑群更为庞大,但同样没什么人的气息。这就奇了大怪了,偌大的一个万华门,竟然只剩下寥寥数人?那么多人哪去了?
张纯风屏息凝神,寻找人的气息,除了正东处一个院落里有六个呼吸,就东南处一个三层楼的宫殿式建筑里,感应到两个人。
张纯风远远望去,那宫殿式建筑的门匾上写着三个漆金大字“炼丹房”,恐怕这就是杨秀全的禁地了!
张纯风飘然而至,上了屋顶,趴在明瓦边往下看。这是间巨大的单间,估计有六千多尺。
中间摆着一个巨大的丹炉,占了将近半个房间,正热腾腾地燃烧着。
那丹炉刻满了鸡肠文字,张纯风一个都看不懂。
炉边架着一道栈桥,估计是为了方便人投炼丹材料。栈桥的北端是个大平台,约六百尺,杨秀全板着脸,盘腿坐在那里。
他旁边跪坐着一位带剑女子,身材五官都比冬雪高一个段位。而在女子的旁边,还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来个人。
“这是最后一批了!”杨秀全突然开口,“今晚还劳烦你看好那六个小兔崽子。”
“是!”女子开口。
烟嗓子秋霜?原来是她。四大护法,居然她才是最好看的,怪不得烟嗓子都没被淘汰呢!
只是这“最后一批”是什么意思?那六个小兔崽子又是什么人?
正疑惑着,杨秀全又道:“蓝药师料理干净了?”
秋霜回道:“三个都杀了。”
嗯?蓝药师金蝉脱壳没成功,死了?那杨秀全为什么不揭穿我这个冒牌货?还送我双修法?这是什么企图?
“纳戒呢?”杨秀全又道。
闻言,秋霜从怀中掏出一枚纳戒,恭敬地递给杨秀全。杨秀全没有看,直接放入袖袍里。
他说道:“人的秘密,要么藏在大脑中,要么藏在纳戒里,千万不可忽略!”
“是。”
“过了明天,我封你为左使,地位比春风高一级。”
“多谢师尊!”
“去吧!”
“是。”
秋霜转身欲走,杨秀全又道:“等等,答应给你的,师尊不会食言。”
他从袖袍里抽出一本书递给秋霜。秋霜双手接过,一看封面,“虚空指大法”五个字映入眼帘。
“多谢师尊!”
秋霜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下了楼梯,消失在炼丹房。
没多久,杨秀全突然剑诀一指,将丹炉盖悬空拉起,接着袖袍一挥,把旁边那二十来个人卷入丹炉中,再盖上炉盖。
用人的肉体炼丹?张纯风被震惊到了。他双眼圆睁,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这万华门可真邪得很,不仅双修,还炼人丹,真是可怕到了极点。
张纯风看不下去,一个飞身,离开炼丹房,转去正东处那个院落。六个呼吸对应六个兔崽子,估计没有错。
他在附近观察了一会,想了想,决定不再去屋顶偷听,而是直接飘落在房间门口。
“什么人?”烟嗓子隔墙呵斥。
“我!”张纯风学着杨秀全的声音。
房门咯吱一声开了。
“师尊怎么来了?”
“还是不放心,过来看看。”
烟嗓子侧身让门,张纯风便走了进去。
眼前一个通铺,排排睡了六个孩子,三个男的,三个女的,都是十岁左右的年纪。
其中一个特别眼熟,不正是浅雪宫的圣女,周怀瑾吗?
宋兰芝没有骗他,果然在万华门。悄无声息地失踪,传送阵,吻合了。
只是,不惜与浅雪宫作对也要偷个孩子,这是为了什么?问问烟嗓子,看能不能套出点话。
张纯风板着脸,学着杨秀全的口吻,向秋霜严肃说道:“今晚你别睡了。现在我们人手没多少,防备不严,万一有人趁机调包,那就功亏一篑了。”
“是。”秋霜回道。
“现在师尊考考你,有没有被调包,如何识别?”张纯风左手捻了捻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