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总管一瘸一拐终于回到了刘家。刘夫人徐妙婵站在屋顶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对方是什么人?”徐妙婵语气冰冷。
鲍总管抬头仰望,立马又低下头来,接着摇了摇头。
“你让人废了一条腿都不知道问一下对方吗?”徐妙婵讽刺。
鲍总管依旧低着头,没有回答。
“问你话呢!”
徐妙婵火冒三丈,一个瞬移,贴近鲍总管,一掌将他拍出去,撞倒岸边提水救火的三个人,全都跌进溪流里。
众人一看,全都停下来,面面相觑。
“看什么看,快救火!”徐妙婵怒斥道。
众人只好又动了起来。
落水的四个人,折腾了一会,终于爬上岸来,一身是水,狼狈不堪。
恰在此时,刘拙终于睡醒,酒气熏天,哈欠连连地出现在徐妙婵的视野里。
“没睡醒你就继续睡,出来干什么?”她嗔怪道。
“吵得很,睡不着!”刘拙又打了个哈欠。
徐妙婵皱眉,转而向救火的佣人大声嚷道:“救火就认真救火,不许说话,不准发出任何声响!”
“……”
张纯风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你干脆叫大火烧慢一点,最好唱个安眠曲,哄你儿子睡觉好不好?
却见众人全都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全都停了下来。
“我醒了,随便吧!”他站在院子里,双手抱胸,看着大火熊熊的样子,突然有了精神。
“烧起来还挺有趣的,你们救火干什么?”刘拙笑道。
众人一听,愣住了,一会看看徐妙婵,一会看看刘拙,不知所措。
徐妙婵不耐烦,说道:“那就控制好火势,别让它蔓延开来,也别让它灭了!”
众人给她整不会了。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传入众人的耳朵:“徐妙婵,你是认真的吗?”
大家循声望去,屋顶上站着一个人,背着手,戴着斗笠,正面露嘲笑,看着徐妙婵。
正是之前那个长枪汉子。
徐妙婵一看来人,目露凶光,二话不说,立马飞身上屋顶,与之隔了七八米,对峙起来。
“就是你搅得我刘家鸡犬不宁?”徐妙婵一脸都是怨恨。
“我劝你们赶紧离开流溪城,你们无动于衷,我只好给你们加把劲了!”那人语气淡然。
“果然是你!”徐妙婵拔出长剑,剑光冷如寒霜。
那人看了一眼长剑,纳戒一闪,长枪握在手里。
“你们最好住进荒山野岭里面去,爱怎么撒泼就怎么撒泼,没人管你们!”他说道。
“我们喜欢住哪里就住哪里,你没资格指手画脚!”徐妙婵向前走了一步,剑尖指向那人。
“你看,就是你们这霸道的作风,让整个流溪城的人受不了!”那人又道。
“我们霸道?”徐妙婵满脸自豪,“现在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霸道!”
话音未落,徐妙婵已经跃上高空,长剑快速转动,一道道剑意便自上而下,连续不断地向那人袭击过去,与“迎风十字斩”有异曲同工之妙。
那人不接,在屋顶上横飞纵跳。徐妙婵哪能放过他,剑意紧随其后,摧枯拉朽,将瓦片撕得粉碎。
“徐妙婵,再打你家屋顶就要被你毁了!”那人一边躲避,一边说道。
徐妙婵打红了眼,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却见她落在屋顶,一个瞬移,登时贴近那人,长剑一划,企图将对方拦腰截断。
幸好那人反应极快,立马长枪格挡,噔的一声,与她的长剑撞了一击。
奈何元婴期抵不住化神期的力量,那人整个身体被推了出去,撞破两处屋脊,才稳住下来。
“仅凭你们这些歪瓜裂枣就想驱赶我刘家?”徐妙婵吐了口痰,提着剑,一步步向那人走去。
那人在屋脊上半蹲着,一手握着长枪,看向徐妙婵。
“你有什么好嚣张的,化神期而已!”他说道。
“化神期而已?”徐妙婵冷笑,随手一甩,一道剑意即袭向那人。
那人一个后翻,跃上半空,躲了过去。
岂知,徐妙婵再次瞬移,又将他撞飞出去。
“你究竟是什么人?老实道来!”徐妙婵喝道。
那人跌在屋面上,滚了几滚,落到一个院子的地面。
徐妙婵低头一看,哪里还有人?她正疑惑间,忽然感到头上有一股极强的杀机。
抬头一看,一把长枪正从高空刺下来。它速度极快,威能又大,瞬间就要将徐妙婵从头到脚贯穿。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徐妙婵再次瞬移,躲了过去。
长枪破了屋顶,洞穿她的绣床,直穿地板,打入地下。顿时溪水涌了上来。
徐妙婵杀机更盛。
“怎么样?我说你的化神期有些水分吧!”那人从屋底下跳上来,站上院里一棵大树,与徐妙婵隔着一个院子,相互对峙着。
“是吗?”徐妙婵不动声色。
“不是吗?”那人说道。
“就算我的化神期有水分,你也逃不掉!”
那人面露微笑,显然不以为然。
突然,他的笑容凝固了。他感到全身一阵麻木,旋即整个身体被捆绑起来,倒吊在树上。
他睁着眼睛,一个男人的脑袋出现在他面前,正是刘拙。
“又有人皮可以剥了,”刘拙一脸兴奋,“上次剥皮还是上个月的事!”
说着,他掏出一把小刀,在对方的脑袋前比划着。
张纯风感到脑袋有些炸裂,这三十多岁的熊孩子,竟然是那么凶残的!
“原来陈如水是这样死在你手里的?”那人咬牙切齿!
“陈如水?”刘拙笑了笑,说道,“谁叫他修桥来着,经过我刘家的允许吗?”
张纯风满脑子问号。
那人怒意盈胸,吼道:“桥断了,人家出钱修桥,还要你同意?”
“那当然!”徐妙婵飘了过来,“这流溪城里,修桥铺路,施粥散钱的事,只有我刘家可以做,岂容他人染指?”
“那你倒是修啊!这桥断了一年多了!”那人又吼道。
徐妙婵嗤笑,说道:“我刘家想修就修,不想修就不修,喜欢什么时候修就什么时候修,要你批准吗?”
那人气得快要爆炸,却又全身无力,只能咆哮着,以示抗议。